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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这行当，基本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段时间也没人找我出货，倒是有几个瞎转悠的，一看就知道是来满足好奇心的，被我三言两语打发了，倒落的个安静。
司马说好长时间没光顾涮羊肉馆子，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关了店铺，两人来到隔壁街上的涮羊肉馆准备解解馋。
这家店别看铺面小，里面只摆着四桌，但年头久，羊肉新鲜不膻气，要是晚点去，不知要排队多久，我和司马点了几盘羊肉，坐在桌子上等老板切肉。
司马虽然是个憨憨，但也看出我这段时间心情不咋地，喝了一口啤酒说道：“老关，实在不行胖爷陪你去趟死亡谷，多少让你了了心结，你这跟受委屈的小媳妇样，整天拉着脸，店里的生意还怎么做，客人一看都跑了”。
“你他娘的才小媳妇啦”我掏出自己的烟包，给自己点了一根，回怼了司马一句。
就在两人不温不火的瞎扯皮时，店里又来了一帮吃饭的人，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让那帮人坐到我们的邻座，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拍了一把我的肩膀，然后传来一句，还真是你。
我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个和我年纪相当的清秀女孩，一头乌黑的短发，素底花格子裙子，显得整个人很干练，此时女孩正看着我微笑。
“这么几年就忘了老同学了”短发女孩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有些生气的说道：“张素如”。
张素如，这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忽然想起这不是和自己大学一个专业的同学嘛，不过当时两人只是一起上过课，谈不上有多熟，再加上好多年都没见了，我不由尴尬的一笑站起身来说道：“这不是女大十八变，我一时没……”。
张素如倒是没啥拘束，直接丢下她的同伴，坐在我们桌子上问我这几年在哪高就，怎么没听过你的消息。
“高就谈不上，我无业游民”我问老板要了个杯子，给她倒了一点啤酒说道：“你啦？你当年成绩那么优异，现在是不是已经进考古队了”。
这时我看到一旁的司马正在使劲给我使眼色，生怕我没看见，差点就没叫出来，我指了指一旁的司马给张素如介绍道：“我发小司马……”
没等我话说完，司马早就伸出双手和张素如握在一起，胖脸乐呵呵的自我介绍道：“本人司马，姓司名马，熟悉我的人都叫我胖子”。
张素如不失大雅的做完自我介绍，最后开玩笑的说道：“我还以为是复姓司马”。
“要说起这个，那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打住”我赶紧叫住司马，害怕他打开话匣子说个没完，就说道：“羊肉来了，开吃”。
幸好这时老板也切好了羊肉，才算堵住司马的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张素如倒是没一点客气，要了碗筷也跟着涮起羊肉。我一看这架势，想起自己口袋里那点票票，得，又得让小爷破财了。
虽说我多少也算个小老板，但兜兜里比脸还干净，这几年店里的古董生意基本都是在做赔本买卖，司马带回来的那些金币，两人害怕生事端，也没敢拿出来换钱，司马就更不用说了，一直以来，虽说两人能勉强度日，但开荤这种大事都是提前掐指算好的。
我看着司马的吃相，就我点的这些肉，喂饱他一个人估计都够呛，再加上个一点也不谦虚的张素如，我放下筷子，琢磨着等会儿怎么也得把涮完羊肉的汤带回去，晚上买两个馒头，说不定还能沾点荤腥。
司马吃肉的嘴也没闲着边吃边说道：“张同学你多吃点，别和胖哥客气，老关你不用管他，这小子现在佛系了，不怎么爱吃肉”。
我心里默默地鄙视一番司马，死胖子真有你的，这才哪儿到哪儿，还胖哥，还我他娘的不爱吃肉，不过司马的脸皮，我打小就见识过，四九城拆除的古城墙，都应该没那么厚。
我只坐着也觉得尴尬，就找个话题问张素如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还是做考古吗？”。
“嗯”张素如回了我一句，但并不耽误她吃肉的速度。
我看着饭桌上已经消灭了一大半的羊肉，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但为了男人的面子，我还是故作镇静，说起考古，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又问道：“那你对像纸张这类的文物修复技术怎么样”。
在冰川的时候，我背包里祖父给我的记事本被河水泡的不成样子，纸张晒开后都粘连在一起，我曾动手一页一页的剥离，但奈何技术不过关，最后觉得上面的内容已经对现在我不重要了，也就当个信物，就那样一直原封未动的放在家里。
张素如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停住手中动作问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有需要修复的文物吗？”。
“这不该啊，店里好像没收到这样的东西啊”司马要一脸疑惑的插嘴道。
不过，司马的这话瞬间引起了邻桌张素如同伴的注意，顿时一行人都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对于考古专业的人来说，出于职业敏感度，估计八成是把我当成了文物贩子，倒腾文物这顶帽子可不是我能承受的了。
我狠狠的瞪了司马一眼，尴尬的冲众人一笑说道：“不是什么文物，是我爷给我留的记事本，然后被水泡烂了，我就问问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修复”。
“哦，原来这样啊”张素如看着我，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说道：“这个倒是可以试试，不过……”。
我一听这小丫头片子欲言又止，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笑容，不由暗道：“不好，这货要坑我”。
果然张素如接着说道：“我可以帮你看看，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会修复好，不过我帮你修复，你该如何报答我，就一顿涮羊肉？”
“那你要几顿？”司马不合时宜的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