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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大志的事情,裴桑柔一开始是没打算告诉父母。
可回到家之后,冯元春便劝道:“这毕竟是燕燕的娘家事,没道理不告诉一声。你爸妈都是明理人,不会因为这个迁怒。倒是你不说,反而见外了。”
裴桑柔便去公社打了电话到翻胎厂。
裴父裴母自然是大怒,尤其是听到乔大志还伤了嘒嘒的时候,扬言要乔大志好看。
直到听到裴桑柔说起乔大志已经坐牢了,估计还会重判,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他们还想来石桥村看看,被裴桑柔阻止了。
“来一趟不容易,嘒嘒现在身体没啥事,回头我带她去城里住几天。”
裴父裴母这才作罢,没再坚持。
但第二天,裴先佑还是带着乔燕燕过来了。
乔燕燕满脸歉意,羞愧得无地自容,一见面便开始道歉。
除了对不起,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
谁都没想到乔大志会如此丧心病狂,好在裴桑柔没受到什么伤害,否则结果不堪设想。
“嫂子,这件事始料未及,不是你的错,只是你恐怕得做好心理准备,乔大志是不可能放出来了。”
乔燕燕对乔大志是恨铁不成钢,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不可能不心疼。
但他做出的事,让她根本没办法站在他的角度,甚至开口为他说一句话。
“我知道,他是罪有应得,与你无关。”
裴桑柔见她是真的心无芥蒂,这才松口气。
“不过嫂子娘家那边可能……”
乔燕燕神色冰冷,“我不怕他们来找我,之前的彩礼我是当着大家的面给的,他们没有任何的理由来指责我。”
她总共给了80块钱,只是没有明面上告诉他们这是彩礼钱。
但是什么钱不重要,反正他们收下了。
说罢,她面色黯然,“就是他们可能会来找你,对于这样的家人,我也很无奈。如果他们过来找你,你们别理会就是了。”
裴桑柔微微一笑,“我婆婆在家呢,我不怕。”
更何况这是石桥村,轮不到乔家人来欺负她。
李支书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特地和乡亲们交代了,最好留意一下乔家人,担心他们事后报复。
现在别说乔家,就算是西宁村的人过来,他们都得多看两眼。
裴先佑和乔燕燕来看过便觉得安心,当天就回了城里。
村里人还以为裴桑柔这个嫂子肯定是要来闹的,没成想安静得很,什么都没有。
不过流氓罪肯定是要严打的,就算闹也没用。
嘒嘒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心里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妈妈,我能出去玩了吗?”
裴桑柔知道她憋坏了,点点头,“去吧,注意安全,顺便帮我把做好的被单枕套送去给小花家和林小楚家。”
这是她准备的谢礼。
被单和枕套叠得整整齐齐,嘒嘒拿着也不费力。
她抱着东西先去了牛小花家里。
“牛婶婶,这是我妈妈送给你的。”
刘嫂子抬眼一看,接了过来。
“哎哟这也太好看了吧,你妈妈新做的?”
崭新的被单展开,上面的图形是一朵超大的花,关键是她叫不出这是什么颜色。
花瓣的颜色整体是红色,但从尖上到根部的颜色由浓转淡,过度得十分自然。
颜色渐变,却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嘒嘒点点头,“妈妈说送你哒,小花在吗?”
“小花去找林小楚了。”
嘒嘒哦了声,和她打了声招呼,转身走出去。
正好她也要去找林小楚。
菊嫂喜欢唠嗑,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热闹。
嘒嘒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菊花婶婶~”
菊嫂转头一看,应了声:“嘒嘒来啦,过来吃桃子呀。”
嘒嘒手里抱着东西,没手接。
她屁颠屁颠走过去,“菊花婶婶,这是我妈妈送你的。”
菊嫂眼都亮了,有一种天下掉馅饼的感觉。
“你妈妈送我的?是什么?”
嘒嘒:“新的被单。”
“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菊嫂连忙站起身。
谁不知道裴桑柔做的床单买得可好了。
主要是还不便宜。
原本起身要告辞的那几人也不走了,都想看看裴桑柔鼓捣出了什么新玩意。
这一看可不得了,啧啧,嫁人那会儿她们都没买过这么好看的床单。
林玉梅嫉妒地看着菊嫂,心里却觉得奇怪。
以往菊嫂和裴桑柔关系可不好,好端端的怎么就送东西给她了。
“菊嫂,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菊嫂笑得见牙不见眼,“什么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玉梅神色佯装警惕地提醒一句。
菊嫂白了她一眼,这酸味都快溢出来了。
“得了吧,林玉梅我看你就是嫉妒。你知道这一套被单在来婶那边做要多少钱不?人家白送给我!”
她心里美滋滋,还是自家男人说得对,和冯婶家里打好关系,会有好处的。
现在这好处不就来了嘛。
林玉梅呸了声,“我要的话自己可以去买,不稀罕她送!”
嘒嘒捧着一个大桃子啃,啃了好久只吃下一小块。
听到林玉梅的话,她软糯糯地说道:“不是哒,牛二婶婶,我妈妈说这是新品喔,来奶奶那里还买不到。”
因为布料刚开始做,只够做这两套。
菊嫂脸上的笑容更盛,手激动地摆着,“哎呀你听到了吧,你想买还买不到呢!”
林玉梅气呼呼走了出去。
结果回到家,发现刘嫂子也有一套,宝贝着呢。
她阴阳怪气:“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见人就发床单呢?”
牛小刚听到妈妈的话,茫然四顾。
“没有吧,妈妈我们家就没有呀。”
林玉梅剜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牛小刚莫名其妙被她凶了,委屈地低下头。
刘嫂子勾着唇角轻笑,“拿孩子出什么气呀,这么想要,回头去来婶那里做一套不就成了。”
林玉梅酸不拉几说道:“人家说了,这是新出来的布,来婶那边还没有呢。”
哼,谁稀罕。
刘嫂子没理会她的酸气,爱不释手地捧着手里的床单,开始纠结着要不要洗一遍。
连过一遍水她都有些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