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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青见她把肥肉拨在一边动都不动,冲着她挤眉弄眼,“瑞雪,你这是想留给对象吃啊,我告诉你,男人可不能惯着,容易蹬鼻子上脸。”
“夏姐,你想哪去呢,我还小呢!这不是我爹妈过来找我,我想把肉带回去让他们尝尝,免得他们总担心我在单位没吃好。”
夏凌青赞赏道,“应该的,你爸妈疼你,你也懂事。都说养儿才知父母恩,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孝顺。”
何瑞雪眼底弥漫出一抹黯然,开始演起来了,“夏姐也知道,我是农村长大的,爹妈都是农民,靠着工分攒点钱不容易。他们也是掏心掏肺对我好,从来没嫌弃过我是个女孩,勒紧裤腰带都要供我读书。”
将原主从前的经历进行“合理”的艺术加工,再化用一番从前在报纸上、电视剧里看到的贫困地区小孩艰难上学的景况。
何瑞雪成功塑造出一对生活困苦,吃苦耐劳,疼爱子女的父母形象。
感性的夏凌青默默听完,眼眶出现一抹水色,“瑞雪,你爸妈和你都不容易,或许连老天都想帮你,才让书记挑中了你的名字。总归你现在参加了工作,以后分了房把爸妈接到跟前照顾,他们也能享到你的福。”
“是啊,我就想着踏踏实实工作挣钱,我都想好了,等拿到第一份工资,就去前头买点好东西,让他们也跟着高兴。”
说着,她有些落寞,“可惜我才刚入职,能为他们做的事不多,还要他们辛辛苦苦从村里过来陪我,带我落实户籍,起大早给我做饭,真的为我操了好多心,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别这样想,我也是当妈的,只要能帮到闺女的忙,再累都觉得心里甜。你不是说和大哥一家住在一起,这点肉带回去也不好看。
这样,你等我一小会儿,我和食堂的大师傅熟,吃完了我带你去后厨,让他们再匀一份给你。”
何瑞雪惊讶,把脑袋凑过去低声打探,“今天的红烧肉不是限量吗,还能有剩下的?”
“是啊,食堂的人最抠门,做荤菜都是精打细算,来晚了都吃不着。今天是赶巧了,领导们中午在小食堂有招待餐,他们的份量提前预留了出来。”
何瑞雪点头,小食堂她听说过,就是采购部门的老大弄出来的,肥鱼大肉,菜品丰盛又美味。
中国人自古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总不能让人家供货单位来的领导来参观时和工人一起吃食堂,于是,小灶便顺势产生。
只要吃喝舒坦了,供货问题在推杯换盏间就能定下来,也用不着采购部门的人翻来覆去跑去催。
花费一笔招待钱,能省下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对于百货商店来说是赚的。
不单是他们这里,其他商店和部分工厂同样如此,甚至更加奢侈,前几天第三商店要谈一笔外汇生意。
请的是酒店的4级大厨,招待的是海鲜山珍,摆了三大桌,几个人高马大的老毛子喝得脸红脖子粗,稀里糊涂间就把供应提高了五成。
在所有人守着约定俗成的规矩时,第二商店要是特立独行就等着被穿小鞋吧。
索性招待餐也不是天天吃,有访问需求才能向上面申请,喂不大几个领导的胃口。
小厨房取用的物资自然是走厨房的私账,采购部的领导们会从工资里拿出一笔钱来抹平,所以员工们心里有数,都不觉得有什么。
“今天能有剩下来的菜,后厨的人不要啊?”
“能不要吗?他们盯上的是招待餐,那里有鸡有鱼,谁还看得上猪肉?”
她两三口把饭吃完,站起身,“况且就算他们能带走多少菜都得看大师傅的意思,我和他关系铁着呢,跟上,我带你过去。”
两人去接了点热水,把饭盒涮洗干净,夏凌青风风火火带着她从后门溜进了厨房。
她口中的大师傅身材匀称,手臂比较粗,正四仰八叉坐着喝茶休息,旁边的收音机里播放着评书。
她按掉开关,打趣道,“咱朱大厨的手艺是越来越难尝到了,有一星期没上灶了吧,也就今天的红烧肉是你亲自上手。”
朱海辉翘起二郎腿晃悠了两下,“就你有事弟子服其劳,我花费心思把他们带出师,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其实他也没闲着,招待餐全是他做的,一桌十二个菜,要是再去大厨房掌勺,回头胳膊都抬不起来。
他明白夏凌青在开玩笑,手指何瑞雪的方向,一努嘴,“你不是和我一样,等新人带出来,往后能省多少事儿,也不用忙得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天天让我给你留饭。
搞得我手下那些人还当你是我亲戚,你打饭的时候从没抖过勺,别人都没这待遇。”
互损了几句,夏凌青示意何瑞雪递出饭盒,“我这妹子胃口大,不够吃,你再给她匀出一份红烧肉。”
朱海辉哼了一声表示不信,但没说多余的话。
站起身,揭开木锅盖,用大勺子在锅里转了两圈,往上一提,勺子上几乎全是肉,只有少量的土豆。
可见抖勺这件事也是有门道的。
连续几勺,把饭盒的缝隙完全填满他才住手,挺直腰杆,说,“两毛钱。”
何瑞雪瞪大眼,开玩笑吧,这碗里能有半斤猪肉了,外头一斤肉可要七八毛。
夏凌青却见怪不怪,示意她拿钱,“谢了,改天我帮你介绍几个大生意。”
走出厨房,何瑞雪称得上是满载而归,连忙对她表示谢意,“夏姐,真是太麻烦您了……”
夏凌青忙摆手,“别跟我客气,能分到我手里也算你跟我有缘,三组的女同志不多,你来了我吃饭都有伴儿,咱们啊是互相照顾。”
她并不放在心上,“食堂里的这些猫腻你早晚会知道,刚给你打肉的师傅叫朱海辉,6级厨师,家里人口多负担重。
今天他帮你打肉,下次你有了瑕疵品提前通知他,关系不就续上了?往后你要加工自己带的菜,或是找人办席面,都可以找他帮忙。”
“6级炊事员,加上厨师长的补贴,他一个月能拿50多吧,还不够花吗?”
这笔钱养个七口之家都绰绰有余了。
夏凌青低声给她介绍着朱海辉家里情况,患病的老娘,体虚的媳妇,底下五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一大家子靠他一人养活,每个月要花掉一半的工资买药,就算他是厨子不缺嘴,但食堂的东西又不能随便就带走,日子过得相当紧巴。
“食堂不是归他管,连剩菜也不能带回家吗?”
夏凌青摇头,“这年头食堂哪来的剩菜,就算有他敢伸手吗?那不成了薅单位羊毛,挖国家墙角?保卫科可不会给他面子。”
见何瑞雪不太重视的样子,她严肃道,“小何同志,你才刚来,在纪律方面一定要注意,咱们食堂能花钱买剩菜,但绝对不许私下偷着夹带。
包括商店前头卖炒货糕点的柜台,刚出锅的时候售货员能偶尔拿点尝尝,只要不超过每月损耗,但你瞅瞅,谁敢带一粒瓜子出去?”
何瑞雪连忙点头表示受教,“我知道了,其实我压根没那个想法,想着后果再严重都不关我的事。”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我有个远房亲戚是酱料厂的厂长,他们厂里每月都要煮黄豆熬酱,就算是他,想要拿点黄豆回去炒着吃都要花钱买,不然被人举报,他们一家都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