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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城,邢府,前厅,月华为光。
张有为一身铁甲,隐没在阴影中,蛇面甲的眼洞中,满是冰冷。
那是为薛远量身定做的眼神。
震慑!
狗才能听话!
“黑铁准备的怎么样了?”张有为语气和缓,却透着威严。
薛远趴在地上,脸几乎贴着地面,恭敬道,“主人,邢老贼的两千斤黑铁已经安排好了!您带回来的货,还在熔炼,有点多,最快明日晌午能够熔炼完。至于当铺那边....”
说到这里,薛远顿了顿,咽了口吐沫,额头冒出几滴豆大的冷汗。
“但说无妨!”
张有为闻言便知出了差头,也不恼怒。
“是,属下办事不利!除天权当铺外,还去了几个当铺,甚至私下找了几个靠得住的器者,但是...但是....”
“但是精品级黑铁器物都没了?”张有为似是猜到了一般,顺着说道。
薛远闻言,猛地抬头,“主人您....”他本想问,为何张有为知道,又想起揣测其想法的后果,便将后半句生吞了下去。
“主人,不光精品级黑铁器物,是整个精品级器物都没有了!被收购一空,而且黑铁、玄铁,甚至精铁都一概被清空!”
“哦!”张有为应了一声,继续道,“是黑龙堂?”
“正是!”
张有为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第一次看到虎威军的时候,便隐约有这种感觉。
这些全身甲,至少都是精品级的器物,就算像李修祁说的是天权皇朝开恩,也没道理连材料都给划拨了。
皇城财政都是地方财政养着,一般的恩典大都装装样子而已。
真金白银的事儿,谁来真的!
更何况,这些蛊人,凶煞异常,一看就不是见得了阳光的事儿,肯定是李修祁私下处理的。
这么想来,事情就好解释多了。
那些消失的器物和材料就知道去哪儿了。
“两千斤黑铁,牛角刀倒是够了,全身甲就...”张有为刚想到这儿,忽然脑子里传来一段神识。
没有只言片语,只是深深残念...
“怎么!不服?”张有为脑中神识再起。
倒是不惯着精铁甲,本来还在犹豫,一瞬间便下了决定。
后者只能悻悻然,转为了委屈!
忽然,院墙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先是密集的甲片碰击的沙沙声,紧接着便是鸡飞狗跳、踹门哭闹之声。
“去看看什么事儿?”
张有为也不纠结黑铁之事,但是隐隐觉得院外的喧闹和九黎庙的事儿有点关系。
薛远应了一声,便急忙退了出去。
前厅一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看着如水的月华,张有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虽然他自知已经尽力隐藏马脚。
一炷香的功夫,薛远归来,依旧跪倒在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城主府在四处抓捕嫌犯,狩猎队陈树及天权书院冯青。
至于罪名,则是二人私放妖兽入城。
“嘿嘿!这罪名按的,着实有些离谱,想来这冯青是招惹了城主!”薛远不咸不淡的加了这么一句,就像寻常百姓家的茶余饭后一般。
但是这话听在张有为耳朵里,便如同惊雷一般。
抓陈树,陈家势必要被连累。
其实这一点,他早就想过,只是无可奈何,毕竟他不能暴露自己。
本以为能够悄无声息的将器物升级完,然后将李修祁宰了。
但是现在眼下显然已经没这么多时间了。
至于冯青!
“为什么是冯青?”
对于这个人,张有为只知道是天权书院的院长。
但李修祁今夜抓人,定然与九黎庙之事有关系,这和冯青有什么关系?
思来想去,他忽然想起那个被赋魂的血器。
他走时,不正是在李修祁手中吗!
兴许能够探听到些许信息!
想到这儿,他摆了摆手,将薛远打发走,着其日夜不停的熔炼那些妖兽遗骨。
见其走后,张有为便将神识送入那柄虎威军的牛角刀之中。
略微一看,便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千算万算,没想到李修祁是从爆炎摧山刀身上查起的。
张有为施展的爆炎摧山刀已经到了中层水平。
掌握这部分刀法的,在黑龙堂便只有十二香主。
其中十一人已死,李修祁猜测,张有为便是凶手之一。
而第一个死的狼牙,他猜测是陈树或者冯青杀的。
张有为开始还惊讶于为何李修祁会如此猜测,这个冯青和自己似乎没什么关系。
但接下来,从李修祁口中得知。
这还要从教授自己锻器之法的老者说起,那人名叫肖山,乃是李铁头上一任锻器坊主。
当年,李修祁刚刚得到血晶,本来想要找肖山合作,炼制血器。
肖山深知血器需要人血供养,便言辞拒绝,还扬言要告到长乐城。
如此一来,李修祁便暗中扶持李铁头,在肖山锻器时,在其材料中做了手脚,放入天雷石,导致器物未成而爆炸。
不光将肖山炸伤,很多器者也跟着被炸死。
而且原本的锻器坊也付之一炬。
可谓损失惨重,锻器坊的防火黑漆也是那之后,才强制加上去的。
李修祁本想借此事,斩草除根,将肖山弄死。
但肖山最后却被其死党冯青所救,那时李修祁修为与冯青在伯仲之间,更惧怕其背后的天权势力,便只得作罢。
这也就是为什么,冯青与张有为产生联系的原因。
此间之事,张有为也是第一次知道,没想到无意中,竟然还连累了肖山。
怪不得肖山没问他是怎么回来的,助其提升器者等级后,便急匆匆叫其离去。
想来,肖山那时已经知道冯青有可能救了陈树。
因为陈树曾经是冯青的弟子,也是唯一一个传授落云剑的人。
“不好!老头子!”
张有为忽然想到,冯青若是真救了陈树,那一定是躲起来了。
但是肖山那日却还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在等着自己。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城主若是抓不到冯青,定然会将肖山抓去,逼冯青出手。
甚至,不光能不能找到冯青,李修祁都会对肖山出手。
毕竟,这仇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到这儿,他急忙起身,翻墙出去。
暗夜中,朝着书院后身的破屋而去。
沿途城防营的兵将,挨家挨户的搜查,闹得鸡飞狗跳。
张有为无奈,只能尽量避开城防营之人。
距离破屋数里之时,他便停下身形,四下查探,却没有发现任何城防营的迹象。
“奇怪!”
张有为心中暗道,不是应该有个守株待兔之类的戏码吗?
不然抓个只有抡锤之力的肖山有什么用呢?
不过既然来了,张有为也不介意去破屋看看。
和那日他离开时的萧索差不多,只是门口的碗筷被收拾起来了。
他从窗户翻入屋内,依靠器物神识一扫,确定无人,才走入肖山的卧房。
说是卧房,不过就是和厨房加了个木板。
木质不咋地,满是虫洞。
有些发馊的被褥胡乱的掀开,已经凉了。
若是今夜被抓,肯定不可能是这样的,看来自己走后,肖山应该就已经离开了。
他去哪儿了?
张有为边想边四下看去,忽见木板角落里有个破旧吃灰的木箱。
正是和古河放在一起的,那个被锁着的木箱。
一打眼,平平无奇。
奇怪的是....
锁没了!
这箱子显然没有被人为破坏过,那锁就只可能是肖山自己解开的。
“难道是在等我来看?”
张有为颇有些不要脸的以他唯一传人自居。
没时间想那么多,他急忙上前,将那木箱打开。
嘎吱!
箱盖缓缓开启,只见一封信笺放在最上面,下面似是有个奇形怪状之物,却被黑布蒙着。
这信不是给张有为的,就是给冯青的。
情况危急,张有为就一并代劳了。
随即将信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