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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都给了他提问的机会，他却主动放弃了。
“我给的机会可从来都是过时不候的。”楚笙说着：“你现在真不问一下是什么事情？”
“不用。”陆离辰沉沉地说着：“我相信你。”
楚笙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他的一字一句，落在了她的心头，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她不想说的，他便不会多问。他时时刻刻相信她。
这种感觉挺奇怪的，但，很不错。
“好。”楚笙嘴角露出了清浅的笑容。
他们回到办公室，张一凡已经不在了，只有小飞和张岩在。楚笙的眉心一拧：“张一凡呢？”
“凡神想出去散散心，不让我们跟着。”小飞开口回答着：“yue神，楼下有记者们堵着，凡神出不去，不知道他去哪儿散心了，我们也不敢偷偷跟着。”
凡神虽然平时会跟他们开玩笑，对待每一个队员都是和和气气的，但是凡神真的严肃起来，他是队长，大家都不敢惹到他。
“我去找一下张一凡。”楚笙看着陆离辰，说道。
“嗯。”
楚笙走了出去，缓步走到了安全通道里，打开门，果然看到了张一凡坐在了楼梯上，他斜坐着，靠着墙，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脸。
只要一伤心，张一凡总会偷偷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伤心。有时候是无人的角落，有时候是安全通道，有时候是卫生间，他总会把自己关起来。
张一凡出不了医院，医院里到处都是人，他自然没地方躲着，只有安全通道里的人少一些，这一层被封闭了，没有人经过。
听到开门的声音，张一凡抬起头，看到楚笙：“yue神。”
楚笙走到了他身边，他的腿原本伸长着，赶紧收了回来。楚笙坐了下来，靠在了栏杆上，倒也不觉得脏。
她的眉眼散漫，眼中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yue神，每次你都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张一凡说着：“这样我也太没有成就感了，每次躲着都能被找到。”
以前他心情不好的时候，yue神总是队伍里第一个找到他的人。他都忍不住怀疑yue神是不是在他身上按了定位器。
yue神太了解他了。
“嗯。”楚笙拉长了语调：“下次我尽量假装找不到你。”
张一凡的眼神有些幽怨了，他有权怀疑yue神把他当成小孩子在哄。
楚笙坐着，拿出了手机，随手点开了一局消消乐玩儿，她从口袋里拿了一颗糖，扔给张一凡一颗，自己吃了一颗。
她倒也没主动提起比赛的事情，精致的眉眼看着手机，玩的不算多认真。
张一凡坐了一会儿，一直没等到yue神说话，他忍不住了，问道：“yue神，你不是来劝我的？”
楚笙玩着游戏，淡定道：“是。”
“yue神，你一句劝我的话都还没说呢！”张一凡忍不住提醒着，yue神明明来劝他，怎么显得他比yue神还着急。
如果不是yue神承认的这么痛快，他都觉得yue神只是想单独找个没人的地方玩手机。
“哦。”楚笙淡声应着。
张一凡以为yue神要开始劝他了，他靠在墙上，准备竖着耳朵听她说话。
结果，一分钟过去了，yue神在玩游戏。
三分钟过去了，yue神在玩游戏。
五分钟过去了，yue神还在玩游戏。
“yue神。”张一凡的眼神更加幽怨了：“你肯定是来玩游戏的。”
“阳神给你打电话了么？”楚笙终于开了口，问道。
赵高阳一直关注着电竞圈的事情，bqcy出车祸的事情他肯定看到了，自然会第一时间联系张一凡。
张一凡点了点头：“刚才打了。”
“他知道你的情况了？”
“嗯。”张一凡抱怨着：“阳神让我这段时间别打电竞了，如果我还敢打电竞，他要提着拖鞋来打我。”以前他犯了错，阳神总会提着鞋子追着他整个基地跑。
他一跟阳神说了他受伤的事情，阳神直接命令他不许打电竞了，还威胁要亲自来基地监督他。
阳神还有工作要忙，他总不能浪费阳神的时间，只能先答应了。
“好主意。”楚笙赞同地说道：“告诉阳神，我可以帮他递个拖鞋。”
“yue神，你要联合阳神欺负我？”张一凡幽幽的看着楚笙：“yue神，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yue神了。”
“让你对我改观也挺好。”楚笙纤细的指尖按动着手机，漫不经心的说着：“张一凡，你打电竞多少年了？”
“七年了。”张一凡准确报出了数字：“两千六百五十五天。”他从十岁开始学习电竞，已经打了七年了。
七年的时间，他没有一天松懈，全身心投入了电竞行业。电竞是他的热爱，更是他永远的坚守。
“你的电竞生涯差不多还有一个七年。”楚笙缓缓地说着：“你想用这一次全国赛换七年的电竞生涯么？”
“如果你愿意，我不拦着。”
楚笙把选择权交给了张一凡。
电竞选手一般25岁退役，张一凡17岁了，他差不多还有七年打电竞的时间。
张一凡的眸色沉了沉，yue神说的很残酷，却也太过真实，他如果想打这次的全国赛，很有可能毁了他的电竞生涯。
“yue神，我只要减少联系的时间，说不定不会影响胳膊的恢复。”张一凡挣扎着：“我也未必需要用七年的电竞生涯去换，我可以两者兼得。”
“如果是最坏的情况呢？”张一凡想到的是最好的情况，但最坏的情况也完全有可能发生，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我...”张一凡想要说话，却找不到辩驳的话。
如果他偏偏遇到了最坏的情况该怎么办？且不说他自己的电竞生涯，现在bqcy需要他，全队都需要他，他不能用bqcy的发展前途去赌。
他走了，bqcy改由谁带队？谁可以带着bqcy一路走下去？他一直梦想着bqcy能一直不解散，永远传承下去。
“yue神。”张一凡低低的说着：“我真的想跟你一起拿一个奖牌。”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