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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瑄望着电视上的娱乐节目出神。
很快网上掀起对研究所讨论的一股热潮,刚开始还有谈论研究所项目成果,后面全部歪楼,都是讨论研究所里的pua事件。
禹城研究所是国内顶尖的研究所之一,里面的员工学历高的让人只能仰望。
很多人把可以进禹城研究所当做目标。
现在研究所出现pua的丑闻,所长又不出来当面解释,留给很多人幻想的空间。
有人又扒出了早年间,关于研究所的传闻。
很多记者为了挖到更多的料,开始在研究所门口蹲守,弄得研究所内的员工也心神不定。
所长巴不得快些到他的退休时间,他可以不再去处理这些是是非非。
凌瑄一直关注此事,研究所对于网上的传言,没有做任何回应。
他们好像是在等,等待时间慢慢过去,让时间冲淡这件事,不发表任何意见,给事件增添热度。
事与愿违,这件事情在网上不断发酵,已经有人开始对研究所进行举报,还有一些自称是研究所员工的人到网上爆料,一时间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
随着事情的传播,还有一些自称是受害者朋友的人出来爆料,说朋友在研究所内遭遇pua,开始自我怀疑,然后出现精神问题,不愿意出门。
从一个天之娇女,硬生生变成了一个连交流都成问题,极度自卑的人,很难想象,她遭遇了什么。
因为研究所从未出来回应,这让他们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凌瑄扒拉着网上的消息,琢磨研究所是真的沉得住气,还是私底下正在联系在发布会现场,出现的记者。
让记者出来澄清此事,花重金让记者承认网上的事情,是他在带节奏,给研究所洗白。
关于那个记者,周一深知道的显然比她多,可是这两天周一深从不跟她提及记者的事,也不跟他聊研究所。
好似在等她开口。
凌瑄之前为了资金的事儿,能在周一深面前,各种谄媚,讨好。
自从他隐瞒她项目结束的事儿后,凌瑄对她就各种不爽,让她跟他低头,她做不到。
凌瑄忍了两天,为了压制住自己发问的欲望,她连话都很少跟周一深说。
今早吃完饭,周一深来到凌瑄的床边。
凌瑄故意不去看他,低下头,看向她的因为打针,发青的手背。
她的烧从昨天下午开始,已经到现在,没有再反复,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凌瑄不喜欢医院,特别是浓郁的消毒水,闻的多了,好似连吃的东西里,都有消毒水的气味。
“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谢谢周总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凌瑄阴阳怪气道。
“我要去医院看那人的女儿,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你说的那人是谁?”
他说话就不能说的清楚些?
凌瑄抬头。
“那人就是那天在研究所门口,拦住负责人车子的女人。”
“她怎么样了?负责人有没有为难她?”
“负责人小肚鸡肠,他认为发布会现场发生的事情,都是由她导致,他对她满腹怨言。”
“自己做错了事,怎么还怪到别人身上了?如果不是他害了人家的女儿,人家会成现在这副模样吗?”
凌瑄已经自动带入了自己的情绪。
她的父母十分疼爱她,如果她出事,她的父母肯定也会难过伤心。
凌瑄愤怒道,“无论他以后落到什么样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跟别人半毛钱的关系!倒是他,毁了别人的人生,这笔债要怎么算?”
“如果是你,你要怎么跟他清算?”
“我……我不清楚。”
凌瑄想要说,如果她的人生被毁,还累及父母的话,她会恨不得将负责人给三刀六洞,五马分尸,但她这样的做法又太过血腥,极端。
凌瑄低下头,“再怎么报复他,被他欺辱,pua的那些人,人生也不会变回原本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继续由着他在研究所上班?”
“我哪里说过这样的话!”
负责人这个人坏透了,由着他继续待在研究所,鬼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被他给霍霍。
她虽能力有限,但还是希望能帮一个是一个。
“阿姨现在在哪?”
“她在医院。研究所的所长还不算是一个坏透的人,他让人把她送进医院,进行治疗。负责人几次想要探听她的所在的医院,都被所长糊弄过去了。”
“算他还有点良心。”
“阿姨的女儿呢?她的情况怎样?”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跟她共过事的员工姓陈,叫陈子茹。
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刚来研究所工作的时候,一些男同事的眼睛都比平日里亮了几分。
“在医生的治疗下,她的情况已经慢慢好转,人很沉默,但是行为举止已经恢复正常。按照医生的说法,再过一段日子,她就可以出院,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需要长期服药吗?”
凌瑄查过相关的病症,书上说,患过精神类疾病的人,需要长期服药。
周一深点了下头,“医生说此类病人,怕刺激,必须终身服药。”
终身服药……算哪门子过上正常人生活!
凌瑄心里一阵难受,“我们去医院跟她提起研究所的事,会刺激到她吗?”
“说不定她也很希望负责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周一深的话语打消了凌瑄的犹豫。
她点了下头起身,“我去换衣服。”
凌瑄收拾一番,从浴室内出来。
为了能让陈子茹认出她,她又把自己的脸折腾了一把。
护工见惯了凌瑄正常的模样,当她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出来时,护工很想提醒凌瑄,她不化妆更好看。
护工见周一深都没有意见,好像是司空见惯的模样,她没有多嘴。
半个小时后,医院。
医生跟周一深和凌瑄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带着两人去见陈子茹。
陈子茹单独待在一个房间中,她不是暴力型的精神病人,她发起病的时候,只会自残,经过治疗,她已经没了自残倾向,十几平的房间中,被她收拾的干净整齐。
靠窗放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墨绿色的圆形花瓶,花瓶中放着几束手工制作的花。
桌子看上去有些旧,却被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在花瓶的右侧放着一摞书,还有纸和笔。
此时,陈子茹正坐在窗边,侧头看着外面。
她瘦了很多,整个面部轮廓十分鲜明,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凹陷下去,跟凌瑄记忆中有很大差别。
她脸色蜡黄,精神气好似已经被慢慢消耗掉,宽大得多蓝白色条纹病号服,让她的身形愈发消瘦。
听到门口发生声响,她缓缓回头。
视线在进入病房的三人身上看了一圈。
她的动作很慢,就像是电影的慢镜头。
凌瑄看着她的动作和反应,脑中蹦出四个字--老态龙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