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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萧然处理完事情后,没有立刻回到病房,他在抽烟区一根根的抽着烟。
在暖暖的事情上,是孟想救了她。
一码归一码,他欠孟想该怎么还?
对于孟想,孔萧然心情是复杂的。
不知道是他看了孟想资料的缘故,还是所谓的双胞胎心有灵犀,这阵子,他总会做各种各样奇怪的梦。
梦里面有很多坏人靠近他,想要折磨他,他每每都会被惊醒。
有时候醒来后,梦会忘记大半,有的会记忆深刻,仔细想想那些梦都是孟想的经历。
他梦醒后睡不着,就开始胡乱琢磨。
他会唾弃自己声,真要有心有灵犀那一说,当初孟想被折磨的时候,他怎么没有感觉!
他唾弃完自己后,倏然愣住。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有几次他觉得浑身难受,跟死掉一样,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查出来。
他小时候淘气,想尽各种办法逃学,做完检查后,母亲以为他为了逃学又换了花样,回到家后,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满院子跑。
他见到母亲来真的,怕被揍的,跑的那叫一个快。
只是……
孔萧然清楚地记得,在躲避鸡毛掸子时,他身上明明没有被打到,却疼痛难忍,倒在地上。
那种切肤之痛,他是真切感受到的。
母亲见到他那般,刚开始还不相信他真疼,让他不要装了。
他在地上疼的打滚,一张脸惨白一片,冷汗不止。
母亲当时吓得鸡毛掸子一扔,喊人快速把他抬上车,又送往医院,检查结果跟第一次一样。
他母亲瞅着他,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他演的那么像,不去当演员可惜了”,到底也没有再打他。
后来又出现了几次那样的情况,母亲说他可能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把他带到寺庙里,受佛祖的洗礼,情况并没有好转。
他记不清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他后来去查了他的住院记录。
好在他父母那些年,虽认为他是演技出色,却没有对他不管不顾,每次出现那种情况,都会及时把他送到医院。
明知道检查结果,他们却从未把那种情况当成狼来了。
他能查到住院记录,是他父母的功劳,他最后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二十一岁,他是在学校发病。
学校的老师和同学被他吓到,及时通知他的父母。
那次他的父母特意邀请了国外的专家,对他进行会诊,得出的结果是,他的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异常。
父母对这种现象束手无策,他自己也是懵的。
因为每次身上感受到疼痛时,都非常突然,没有半点儿征兆,那种疼说不好是来自哪里。
他看过孟想的资料后发现,或许他那些莫名,没有原因的疼痛,都是孟想在遭受到伤害时,他感受到的痛苦。
在孟想二十一岁接手岛屿后,孔萧然再也没有出现过,浑身莫名疼痛的事,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今天这种情况再次出现,孟想去救暖暖时,他双腿疼的不由自主发抖。
他以为他是过度担心暖暖的情况,太过紧张导致双腿抽筋,等他得知孟想的伤情,困扰他多年的事终于有了最终的答案。
孔萧然低头看着手中燃了一大半的烟,灰白的烟雾缓缓升起,有些画面在烟雾中展开。
他暗暗深吸口气,捻灭烟头,回到病房。
病房中,暖暖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苏青正安静的坐在旁边,握住她的手,满眼心疼和自责。
她听到脚步声,收起脸上的表情。
“暖暖醒了吗?”
孔萧然问。
苏青摇了下头,“护士说,打了麻药,至少需要晚上才能醒。”
“多睡一会儿好。”
暖暖的肩头和脖子上都有伤,肩头上伤得不轻,是她能够感受到疼痛的程度,睡着痛感会减轻些。
孔萧然明知道暖暖听不到他的话,还是怕打扰到她,放轻声音。
暖暖这次是因为唐家的事被绑架,苏青虽说这件事已经过去,孔萧然依旧跟做错事的孩子样,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几次想说话,又怕惹得苏青心烦。
苏青本没有说话的欲望,见到他这般,开口道,“妈和萧晴怎么样了?”
“都还好。”
孔萧晴伤的重一些,后脑的伤口经过处理,血已经止住,医生说有脑震荡的风险,需要观察一阵子。
凌羡得知此事后,已经赶往医院去照顾。
孔母是受了刺激,现在已经醒来,得知暖暖被救回,精神好了很多。
苏青点了下头。
孔萧然给她倒了杯水,“沈瑾推荐的医生已经联系我了,我问他,如果孩子出现应激障碍,父母需要做什么。他说父母要做的是陪伴和理解,还有正确认识应激障碍是什么。如果想要孩子尽快恢复,需要父母和医生共同努力。
我让他给我推荐了几本适合父母读的书,他把书单发到了我的手机上,等下我出门去买。”
“好。”
苏青虽是个女强人,工作多。
现在暖暖出事,需要她陪伴的话,她会二话不说,放下工作,陪伴在暖暖身边。
苏青接过水,抿了口,温暖的水冲淡了她口中的苦涩。
“我去买书了,你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外面有保镖,有事你可以吩咐他们。”
“嗯。”
苏青等孔萧然离开后,把水杯在桌子上放下,将暖暖的手紧贴在脸上。
暖暖小手冰冷,苏青怎么都无法将那只手温暖。
她只能不断轻轻地搓着暖暖的手。
……
三天后,临江别墅。
老太太按照约定接走二宝。
乔秧几次想要开口阻止,看到二宝哭红的眼睛,她把脸转向一边。
等老太太的车子驶出临江别墅,乔秧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跟了出去。
傅斯晏没有阻止,他寸步不离的跟着乔秧。
乔秧强忍的眼泪哗哗的滚落。
她已经预想到二宝被带走时,她会难受,却没有想到会那般难受。
虽不是生离死别,她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乔秧小跑着车子跑出二十多米,车子消失在视线中。
从怀孕后期,一直到现在乔秧很久没有做过剧烈运动,二十来米,已让她生产过后,极度虚弱的身体难以承受。
她额上冒出汗珠,脸色也苍白的跟透明样,双腿沉重的跟灌了铅样,头也晕乎乎的,好似随时都能摔倒。
傅斯晏见她情况不好,伸手将她揽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