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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事成之后反咬我一口,你图什么?”
金国皇子的伤扶若只治了一半,另一半则需她的药慢慢调理。
扶若不明白,墨衡在疯什么。
和她反目无异于撕碎与金国的和谈,金国国主为了儿子对大周一让再让,儿子如果死了,金国即使战力不如大周,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墨衡看了扶若一眼,“独狼”。
独狼闪现进帐营就看见自家主子被绑,床上还绑了一个红绫。
“扶若姑娘,你——”
墨衡打断了独狼:“带红绫出去。”
“可是主子……”
独狼瞪了扶若一眼,心下又觉惊恐,她到底是什么人,连主子都敌不过她。
“出去。”
墨衡命令。
独狼只好遵守。
帐营中只剩扶若和墨衡二人。
烛火幽幽,那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看着男人:“那药丸呢?”
指的是扶若喂进他嘴里的药丸。
还能说话,说明药丸没有奏效,扶若对自己的配药信心十足。
没有效果,只有一个可能。
他根本没吃进去。
“谦王殿下果真诡计多端。”
“彼此彼此。”
扶若眉头一拧,不悦道:“莫要拉我与你共沉沦。”
男人深深地看着扶若:“别叫我谦王殿下,我喜欢你叫我墨衡。”
“有区别吗?”
扶若不解,两个称呼,喊的都是一个人,区别何在?
“我没有要反咬你一口。”墨衡道。
扶若冷哼了一声:“你觉得我会信?”
“我想要你。”
扶若倏地愣住。
什么叫我想要你?
她定定看着墨衡:“这又是你的什么诡计?”
“我嫉妒沈渐青,嫉妒得几乎发疯,他死了这么久,你却能在宴席上一眼认出他。”
墨衡只是稍微想想,内心的黑暗如藤蔓放肆增长。
她有多喜欢沈渐青啊。
他就有多嫉妒。
嫉妒到想要把她锁在自己身边,不愿她被任何人看到。
“他有什么值得你……”
扶若还没说完,就见绑了男人手脚的绳子突然没了。
一股劲风朝她袭来,扶若手中的金针一转,正要刺向男人身上的穴道。
下一秒,她蓦然睁大了双眼——
唇上柔软得不可思议。
扶若不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狐狸。
相反,托那小子的福,她涉世多年,同那小子也看了不少人间情情爱爱的书本。
她知道且明白墨衡的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心口的不适感达到巅峰,这一刻扶若好似明白了那里,为何在面对墨衡时,会屡屡不适。
扶若一把把墨衡推了开。
四局,一局平手,两局她胜,第四局,被墨衡得了手。
“谦王殿下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
扶若声线平稳:“谦王殿下,我想我们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她们九尾狐族,一生只能对一人动心,扶若以为她心里只有那小子。
哪里知道……
她竟然对轮回道的一个凡人也动了心。
扶若原谅不了自己。
沈渐青身上还有30%的气运值,故意让红绫叫靖瑶过来,那场戏不是白演的。
扶若思考了一下,她接下来的安排还需不需要墨衡,好像不需要了。
就此决别吧。
“谦王殿下。”
狐狸眼低垂,扶若缓步走到墨衡面前。
她抬起眼眸,眸色深深望着他。
忽然惦起脚尖,覆上他的唇……
把药丸送了进去。
墨衡错愕之后,便是震惊。
扶若的药,起效很快。
他开始感觉浑身开始脱力,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金国皇子的药是这个,你记分次送过去。”
金国狼子野心多年,一时的战败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人在,野心就在。
“我走了,不要挂念我,我不值得被任何人挂念。”
墨衡眼睁睁看着扶若离开了帐营。
他瞪着她的背影,瞪得双目血红都没有将她留下来。
等独狼发现墨衡被药倒的时候,军营上下早已没了扶若的身影。
除了她留下的松子壳,什么都没有了。
-
扶若给靖瑶精挑细选的十个美人,每一个都长在她的审美上。
“公主,吃不吃葡萄?”
美人用修长的十指剥下了葡萄的外皮,露出了里边翡翠绿的果仁。
美人指腹莹润,靖瑶勾了勾唇,低头吃了葡萄,牙齿不经意擦过了美人的指腹。
“公主……”
美人微微垂首,面上略有羞涩。
他皮肤白皙,是十个美人里,长得与沈渐青最像的一个。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欺骗她说自己失忆,实则家中还有一妻。
“公主,他还在外头跪着呢,这日头,这般晒……”
美人颇为怜惜地往外边看了一眼,靖瑶扫了他一眼,这如瓷的肌肤,和沈渐青那长着红疹子的脸。
她也是眼瞎,为了个负心汉,脑子跟阿翁说她要与他成婚。
“那就让他跪着吧。”
宫殿里的笑声不断,沈渐青顶着日头长跪,喊了一声又一声的公主。
无人应答。
沈渐青不相信,当初那般珍惜他的女子,如今就这么轻易地厌弃了他。
他跪到日头落下都没见到靖瑶,终于,他支撑不住,身子一倒,昏了过去。
-
沈渐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被靖瑶捡回去一月,就与靖瑶成了亲。
他成了金国的驸马,在金国皇子靖诚原因不明暴病而亡后,金国国主仙逝,他又成了新任金国国主。
他在金国过了二十五年安生日子,靖瑶为他生了一双可爱的儿女。
他终于想起他的娘亲和宋扶若了,假装在靖瑶面前‘恢复记忆’,与她忏悔完,便马不停蹄回到大周,芝祥村。
他娘死了。
沈渐青痛心万分。
宋扶若却没有死,她为了他守了二十五年的寡。
起初,沈渐青是感动的,可渐渐的,他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他们说,他娘是叫宋扶若害死的。
他们说,宋扶若在芝祥村里和很多个男人有染。
沈渐青冷笑,也不是没有可能,宋扶若的容貌在上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可能不被别人看上。
梦里的一切很混乱。
沈渐青突然与大周国的皇帝有了关系,他竟不是他娘的儿子,而是大周皇帝的儿子。
大周皇帝的儿子都死光了,只剩下沈渐青一个。
沈渐青先是坐上了太子之位,在大周皇帝仙逝后,他成了新皇。
这个梦,美好得叫他不肯醒过来。
沈渐青逐渐恢复意识时,他还有些恍惚,等彻底清醒了,他才发现,他没有有靖瑶的宫殿外边,而是被丢到了乱葬岗。
乱葬岗阴风阵阵,沈渐青心寒至极。
为何梦与现实如此不同,梦中的他已是金国的驸马了,可如今呢?
沈渐青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不对好像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他坐在山头上,一丝一丝地捋着记忆。
梦与现实,最初的不同之处,好像是——
他跟宋扶若发的那个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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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提示:【沈渐青气运指数-5%,沈渐青总气运指数25%。】
扶若收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在上京城了。
她回了丞相府,翻墙进去的。
大半夜的打扰宋丞相和宋夫人不太好,扶若就翻进了五哥宋知明的院子里。
老五宋知明与老六宋知清同出一胞,两人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宋知清习文,宋知明习武。
当宋知明收起棍棒准备回屋时,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他猛地吓了一跳。
扶若捂住了宋知明的尖叫,“嘘,嘘。”
“是我,五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