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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浅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如果真是她主动的,那还不如找个地洞钻进去。
捂住脸,林清浅的声音低低的,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理直气壮,“江时珩,你能不能让开?我真的要迟到了。”
江时珩低下头与林清浅的鼻尖擦了擦,“亲我一下。”
“亲过就放了你。”
林清浅捂着脸摇头,“没刷牙。”
江时珩笑起来,“我又不嫌你。”
林清浅,“……我嫌你。”
下颌一紧,江时珩的声音带着几分危险,“你嫌我?”
林清浅听出威胁之意,急于脱身,只得率先低头,“我嫌我自己行了吧?你先让我起来,等我刷了牙再亲你。”
边说着边伸手推江时珩。
这一次,终于推动了。
林清浅生怕江时珩反悔,不敢有一点点迟疑,火速穿衣刷牙洗脸。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房间里已经没了江时珩的身影,林清浅也顾不上他,赶紧跑到阿美房间看看女儿。
林清浅生怕吵醒糖豆,不敢亲她,低头凑近闻了闻女儿身上淡淡的奶香,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匆匆拎着行李箱下楼,江时珩却早已在车上等她。
林清浅诧异,“你——”
她以为他回自己房间了,没想到已经先一步穿戴好。
江时珩从驾驶座下来,打开后备箱替她装好行李,“我送你。”
此时太阳才初初露头,金色的光芒薄薄撒在江时珩宽阔的肩背上、俊美的眉峰间,给男人硬度十足的脸上添了几分温柔。
就在林清浅拉开后车座的门准备上去时,胳膊却被人强势拽住。
等她回过神,人已经坐到了副驾驶。
江时珩迅速上车,然后俯身靠过去替林清浅系安全带。
随着男人的靠近,他的气息几乎将她全部覆盖,林清浅屏息凝神,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本以为江时珩会不老实,没想到人家也只是单纯地系好安全带就退了回去发动车子。
车,行驶在寂静的马路上。
随着时间缓慢流淌,林清浅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去,困意来袭,她枕着椅背稀里糊涂地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浅感觉耳垂微微一疼,随即就听到男人近在耳侧的声音,“醒醒,到了。”
林清浅迷迷糊糊睁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
没有往日的防备警惕,初醒的女人娇憨可爱,不甚清明的眸子里仿佛蒙着一层水雾,看人时像只软绵绵的猫咪。
江时珩的目光从林清浅光洁的额头上掠过,再到挺翘的鼻尖粉嫩的唇。
然后毫无征兆地,他低头覆上去。
大约是脑子还不太清醒,林清浅居然没有拒绝,她的不作为给了江时珩莫大的勇气。
男人的大掌牢牢扣住林清浅的后脑勺迫使她抬头迎接自己,撬开贝齿,长驱直入,火热的唇舌加深了这个吻。
林清浅几乎是头重脚轻地登上飞机,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车上江时珩亲吻自己的样子以及昨晚那个真假难辨的梦。
懊恼得捂住脸。
他们是不是发展太快了?
为了躲江时珩,林清浅这次回剧组之后便没再请过假。
天,越来越冷。
林清浅有一个月没回去了,寒风肆意,拍摄变得越发艰难,林清浅之前在山上冻伤过一回,每到天冷时就特别惧寒。
偏偏她还不小心掉进了人工湖里,要不是陆小天正好路过,林清浅这条小命就交待出去了。
再次苏醒时,林清浅人已经在医院躺着,落水没有大碍,可她身体却因寒气入侵而高烧不退。
由于剧组很忙,没人有空来照顾她,只有陆小天跟宋图跑得比较勤快。
林清浅住院的消息没多久就传到江时珩耳中,江时珩刚刚定了去x国出差的计划,他立马将行程往后推迟几天,先去了b市。
迷糊中,林清浅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她什么时候能退烧?”
旁边医生不知道说了什么,一只微凉的手便贴上她滚烫的额头,林清浅感觉到舒服,忍不住往上贴了贴。
她不经意的举动显然引起对方的注意,男人的声音逼近,“醒了?”
林清浅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江时珩站在床边,依然是冷峻的面庞,只是眼中有着罕见的疼惜。
林清浅的眼皮子又耷拉下去,她一定是做梦。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浅迷迷糊感觉到唇齿被撬开,有什么苦涩的液体流入口中,逼迫她咽下。
林清浅陷在无止境的黑暗中,一次次体验落水后冰冷而窒息的痛楚。
场景重现,每一次回忆都在脑中变得更加清晰。
似乎她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脚底一滑才落入水中的……
再一次,林清浅从梦魇中醒来,她浑身湿漉漉的仿佛从水中刚刚捞起来,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眉心的汗珠顺着眼角滑落。
陪护床上的江时珩睡眠很浅,他听到动作就下地赶到林清浅身边,“做噩梦了?”
这几日林清浅一直睡得不好,梦中辗转呢喃,不知在说什么。
因为是夜里,房中只开着一盏床头小灯,光线非常黯淡,将男人的身形隐匿在黑暗之中,林清浅定定盯着江时珩,不说话也不动。
房中一时静籁无声。
良久,林清浅才动了动手指,颤抖的手轻轻握住江时珩的,仿佛在向他汲取力量。
江时珩心头微微一动,弯腰将她抱进怀中。
林清浅身子乏,软绵绵地靠着他,声音更是无力,“阿珩,我想起了一些事。”
阿珩?
她叫自己‘阿珩’?
江时珩心中难以自抑地雀跃,可他更担心明显受惊的林清浅,便柔声哄着她往下说,“什么事?”
林清浅头痛欲裂,可某些片段却仿佛越发清晰,“我想到掉进人工湖的事,也想到小时候一些记忆,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怕水。”
“为什么怕水?”
林清浅,“因为我小时候溺过水。”
脑中闪现过一张狰狞扭曲的面孔,年纪不大,却生得又黄又瘦,她不停地把自己的脑袋往水里摁,嘴巴翕合,不知在说什么。
林清浅自己也很奇怪这些记忆是从何而来,仿佛电影里的某些片段,又好似是亲身经历。
江时珩皱眉,“怎么会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