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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姐，这是应爷爷家的秦欢妹妹。”
“应教授家的？”
房霏霏看着有点高冷。十三四岁的样子，就已经有了高冷御姐的气质。
听秦欢是应汝斐家的孩子，她嘴角扯了扯，似乎是想发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可她面部僵硬，整张脸就只有嘴角在抽抽，看着不仅不友善，甚至还有点诡异。
尚南已经习惯了。
秦欢从头到尾都麻木到底，懒散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房霏霏觉得自己成功了。
她这次肯定笑得特别友善。毕竟这次小朋友没哭也没跑。
真好。
房霏霏高兴地从背包里拿了一个大红薯递给秦欢：
“请你吃。”
“……谢谢。”
秦欢收了红薯，烤着吃应该可以。
“霏霏姐！”
孔嘉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霏霏姐，你终于来了！”
刚才他的脸还是粉红，现在可以说是红透了。
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怎么的。
他跑到房霏霏面前，眼神瞄到秦欢篮子里的红薯的时候，鼻间轻轻“哼”了一声。
很轻。
却被秦欢听个正着。
秦欢：“……”
“霏霏姐，爸爸马上就要去H-6区试验新品种了，我们快去看吧！”孔嘉行对着房霏霏，笑得十分灿烂。
“好。”
房霏霏背好背包，跟秦欢两人说了再见之后就跟他一起进了种植基地。
两人走着走着，孔嘉行还回头瞪了秦欢一眼。
中邪了。
秦欢肯定点头。
孔嘉行，中邪了。
·
秦欢两人路过公园的时候，看见了在那拉小提琴的沈清愠。
刚才还慢吞吞走路的秦欢步子瞬间就快了。
“等等我，秦欢妹妹！”
尚南的小胳膊提了两篮子草莓，有点重，他走不快。
秦欢提着草莓和苹果健步如飞。
她把草莓递给沈清愠：
“请你吃。”
沈清愠刚才就看见他们两个了。
看见他们手里的水果，他就知道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了种植基地。
沈清愠看了看篮子里的草莓，又大又红，一看就很好吃。
肯定是她和尚南一起摘的。
她和他，就他们两个。
两个。
“哼。”
沈清愠拿着小提琴就回家了。
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秦欢有些忧愁地吃了颗草莓。
看来小美人是真的不喜欢她。
那算了。
她自己吃。
“秦欢妹妹，刚才那是沈清愠吗？”尚南终于跟了上来。
“嗯。”
秦欢点点头，回家了。
应汝斐依旧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
秦欢敲了门。
“做什么？”
应汝斐的表情依旧冷硬，声音也意外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就一丝丝。
一般人轻易发现不了。
秦欢把苹果和草莓都递给应汝斐：“他们送的。”
这个“他们”，毫无疑问就是种植基地的研究员。
应汝斐看了一眼，问：“十三号？”
“嗯。”
“喜欢？”
“还没吃。”
还没吃……
应汝斐看了看篮子里的五个苹果，又看了看小公主一样的外孙女，灰凉凉的心终于开始有了一丝温热。
他想起了亡妻。
他和她结婚不过三十二年，他却在实验室忙碌了三十七年。
他活了五十七年。
这五十七年，他无愧于研究院，也无愧于国家。独独，对不起她。
也对不起他们的孩子。
实验室爆炸之前，他忙于工作，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实验室爆炸后，他被禁止工作，对她好的日子也屈指可数。
他被禁止工作这一年，她一直都在安慰他，鼓励他接受治疗，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她陪着他走过了最昏暗的日子。
明明他就要走出来了，可她却突然离开了他。
那么突然。
让他难以接受。
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又生于书香世家，是温婉和善的名媛淑女。
当初追求她的人多不胜数。
她却说要嫁给自己。
他不值得。
应汝斐想。
当初他就该告诉她的，他不该犹豫，不该存有私心。
以至于，耽误了她。
婚后，她对自己忙于工作不回家的事从无怨言，极少数的见面的机会，她都很开心，还会送自己一堆礼物。
像这个小不点一样。
“一起吃吧。”
应汝斐转动轮椅背过身，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
但秦欢已经看见了。
应汝斐哭了。
他双眼泛红，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麻了。
几个苹果而已。
不至于吧……
好歹是应汝斐。
应汝斐哎。
这么爱哭，那些崇拜你的国民们知道吗？
秦欢主动洗了苹果。
两人都不削皮，切成两半就开始啃。
啃苹果的时候，秦欢终于正面审视了一番自己这外公。
应汝斐吃东西很文雅。
就算是啃苹果，也啃得十分赏心悦目。
毕竟年轻的时候被称为青国第一高冷男神，应汝斐的颜值真心抗造。
岁月不败美人。
应汝斐是真正的美人。
和那位刚逝世的外婆还挺配。据说当年两人还被称为天作之合来着。
思及外婆，秦欢想到了她的相册。总共十册，里面至少有九册都是应汝斐的各种偷拍。
就连报纸上刊登的应汝斐的照片她都没放过。
全部保存了下来。
可能，她就是应汝斐的头号粉丝？
真·老婆粉。
秦欢点了点小脑袋。
肯定是。
之前她还经常在自己耳边念叨，说应汝斐是英雄来着，就连她的工作狂妈妈在提到他的时候也是一脸崇拜。
要不是这两天她及时醒悟，她都差点要被那俩母女给同化了。
可怕。
简直可怕。
两人安静地吃完了一整颗苹果。
秦欢觉得苹果味道还不错，就又洗了一个让应汝斐切。
应汝斐没拒绝。
之后此事又反复三次，五个苹果全被两人吃完。
应汝斐摸了摸秦欢的小肚子：
“撑不撑？”
“还成。”
秦欢吸了吸小肚子，睁着无辜的双眼道：“不耽误晚饭。”
应汝斐：“……”
应汝斐让助理晚餐少送一些过来。
助理担心饿着小可爱，但又不敢违背应汝斐，只能多带些小朋友喜欢吃的零食给小可爱吃。
于是秦欢吃撑了。
撑得晚上睡不着。
她从床上爬起来，想走走消消食。
路过走廊的时候，她发现应汝斐房间的灯还亮着。
而且他还在打电话。
家里的隔音很好，但架不住秦欢耳朵灵。
电话那头又是在劝应汝斐，不过跟之前那不一样，好像不是劝他去教学。
“我不治，没有意义。”
应汝斐说了这么一句，之后电话似乎就挂断了。
秦欢又躺了回去。
应汝斐。
小脾气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