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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余悦琪再次见到黄雪的时候,已经是五个小时后,此时,又一波强降雨来袭,啊好那帮从心货,早就龟缩到房间里不敢出来。
越是她们不敢出现的时候,反倒是最适合用来说话的时候。
正所谓,最危险的时候,就是最安全的时候。
当危险来临时,所有人都会在乎自身的安危,忽视了其它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推开虚掩的房门,只见黄雪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孤零零的站在窗前。
多日没有打开的窗帘,此刻全都拉到了两边,透过从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室内的景象一一呈现在眼前。
昔日干净整洁的房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破败的房间,要不是黄雪就坐在地板上,余悦琪都要怀疑走错房间了。
很是平静的走到黄雪身边,“后悔了吗?”
“一半一半吧。”黄雪幽幽的说道。
余悦琪愣了一下:“后悔就是后悔,不后悔就是不后悔,一半一半算怎么回事?”
黄雪指着窗外的灯光,很是平静,“你看,就像那灯,明明是同一时间安装的,各种条件也都一样,偏偏有些光芒四射,有些暗淡无光,有的干脆就坏了。”
余悦琪心中一紧,随机笑到:“圣人都说过,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人都这样,更何况没有智慧的灯。外界的条件再相似,底子不好就是不好,无关风月。怎么突然感慨起这些了?”
“不是感慨,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人都说,以真心换真心,可事实上,真心未必能换来真心,你说,人的心是不是也分三六九等?”
“你想到哪去了,当然不是啊。”余悦琪轻笑,“心怎么可能分三六九等?充其量克重不一样罢了。”
“真心换真心,这是以有心人为前提说的,一个人要是没有真心,你就是付出再多,也于事无补。”
听到这话,黄雪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余悦琪,“你这么清楚,难不成,你也。”
黄雪的话并没有说完,但余悦琪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
很是诚实的点头,“谁还能不遇到几个渣呢。”
黄雪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听你跟我说过?”
“很多年了。”余悦琪很是平静,“当时我刚刚上初中,什么也不懂,遇到一个关心我的就什么都告诉她了,只可惜我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把我当提款机。”
“该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提款机吧?你没这么蠢吧?”
余悦琪摆摆手,“都说了当时年纪小了。”
黄雪很是怀疑的看着她:
“你刚不是说坏了,看起来我故意编了个谎话吧?”
余悦琪撇撇嘴:“就你啊?还想让我开解你?”很是嫌弃的看了黄雪一眼,“下辈子还差不多,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你都是圣母了,哪里还需要朋友的安慰,圣母都是普渡众生,安慰别人的,我怎么可以把你拉下神坛。”
说她是圣母?
黄雪都要被气笑了。
抬起手就要去扯余悦琪的耳朵。
你才是圣母,你全家都是圣母!
她又不蠢,怎么会去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人物。
余悦琪会让她扯到吗?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很是轻巧的往后一躲。
很是嚣张的插腰道:
“嘿嘿,小样,抓不到我,抓不到我,略略略……”
一番闹腾下来,黄雪就是再大的火气也消了。
黄雪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不行了,我不行了,休战啊。”
余悦琪坐在对面的床上,悠闲的晃荡着双腿,看的黄雪直咬牙痒。
“你不累吗?”
“不锻炼的人和动不动就做运动的人当然是不一样的。”
听到这个声音,余悦琪回头,很是疑惑道:
“唐石,你怎么会上来?”
唐石翻了个白眼,“听说楼上养了只兔子,我上来看看,够不够年份,要是够了,就杀来吃肉。”
“兔子?”黄雪很是疑惑,“谁养了兔子,我怎么不知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听这话,余悦琪不厚道的笑了。
指着唐石直摇头。
黄雪一头雾水:“近在眼前?我没有养阿,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弄错,就是你养的,还养了20多年。”
“20多年?那你肯定是弄错了,除了我以外这里没有买了超过半年……的东西。”
说着,说着,黄雪的眼睛陡然瞪大了。
然后,气呼呼的跳起来:“好啊你,唐石,居然说我是兔子!你才有红眼病呢!”
听罢,余悦琪头疼的扶额。
我的傻雪儿啊,他哪里说你是红眼病啊,分明再说你哭红眼。
“余悦琪,你要是敢说,我就把你的东西全给吞了,看你怎么应付那些财狼。”
正准备提示的余悦琪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
过了一会,才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然后,看着黄雪眨巴着眼睛。
宝贝雪儿啊,不是姐们不帮你啊,实在是别人手上有“人”质啊!
她得罪不起啊!
放在平时,最多损失点钱多走点路,全当锻炼身体了,可今时不同往日啊。
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然而,余悦琪的眨眼都眨给狗看了,黄雪不仅没看懂。
反倒是,很关切的看着她。
“悦琪,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我这还有眼药水,你需要吗?”
余悦琪:“……”神他妈的眼药水。
她要的哪里是眼药水啊,姐们,还敢再没默契一点吗?
见黄雪这样单纯,唐石不由翻了个白眼,叹道:“成熟是个好东西,只可惜有个2+3的小盆友不懂啊,真是个忧伤的故事。”
说完,唐石大摇大摆的走了,和来时一样不带走一丝云彩。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黄雪一脸莫名其妙。
“他不是来看兔子的吗?怎么就走到了,不是还没找到吗?”
闻言,余悦琪很是复杂的看了黄雪一眼。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判断的天平,一时倒向这边,一时倒想那边,一时间很是纠结。
想了一会,余悦琪什么也没说,拍了拍黄雪的肩膀后,离开了。
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