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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公安局的化验室里离开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儿子还在上大学,正是要考试阶段,方昆悲痛欲绝,这种惨无绝伦的事件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案件并不复杂,虽然犯罪嫌疑人在逃,但人员很快就被锁定了。
方总的事,不仅见了报,而且还上了电视,整个集团公司,每个人对这件事都议论纷纷。
黄小仙半个月后才见到方总,一方面不敢打扰他,一方面也知道他是需要恢复的。
黄小仙是去汇报工作的,虽然方总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明显人苍老了许多。说话期间也有悲戚之感。
黄小仙什么也没敢问,把项目中的事一一汇报完成后说:“方总,你说的女孩儿来我这上班的事,怎么还没来?”
方总叹了口气说:“还是全是因为……算了,不说了,你对她好一点。”
黄小仙赶紧点头说“放心吧,我先看看她适合做什么,先在我身边,然后再调她去最合适的岗位。”
“小仙谢谢你。”
黄小仙赶紧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说:“这是我应该的呀。”
黄小仙看了屋子里说:“你的秘书呢?我怎么感觉好久都没看见她了?”
“你不知道吗?她怀孕了,而且是高龄产妇,医生说要保胎,我让她回家了,不敢用了,万一有什么事,唉。”
黄小仙知道方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笑着说:“方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王文纯调过来,先接替她一下,这女孩儿我喜欢,特别会来事,你用上了,马上就能知道她的善解人意。这么好的人,我舍了。”
“行。我现在还真没有凑手的人,有几个,我看着就烦,太能拍马屁了,她可千万别这样。”
黄小仙哈哈大笑起来说:“她不仅不这样,而且还敢当面顶撞你,你可得受得了。”
“我就喜欢这样的,总公司这些……别提了,就差往你身上撞了,尤其是现在,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黄小仙想开句玩笑,但觉得时间太短不适合,就说:“王文纯明年就开始实习了,实习之前她说课业也不紧张,在你哪里能干上一个多月呢。”
“我对那女孩儿感觉还不错。”
黄小仙不止一次感觉方总对王文纯有好感,当然是那种纯粹的欣赏,只要不反感就好。对于方总对自己的支持,黄小仙也特别的感恩,想着回报方总。
令黄小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文纯与方昆的渊源竟然令她始料不及,如果她能预知这个后果,她说什么也不会把一个小女孩儿放在他身边。
问题还不怨方总……当然这是后话。
令黄小仙一点也没有想到的是,钱亮也出事了。
钱亮中风了。
钱亮自从会议结束后,心情郁闷得喘不上气来,他请了几天假,天天害怕黄小仙把摄像头的事捅出来。
结果就中风了。
黄小仙得知消息第一时间与周勇一起去探望。
这是黄小仙第一次去钱亮的家。
钱亮家离单位不近,薜传海知道详细地址。
周勇说:“幸亏他得病了,要不也让他与关总做伴去。”
黄小仙摇了摇头,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周勇没听她的接着说:“他是什么人呢?如果小薜不告诉你,咱们还止不定怎么样呢?黄总,给薜传海记一大功。”
薜传海赶紧摆手说:“别,只要钱书记不是因为我就成。”
黄小仙说:“功还是要记的,他做了什么,他心里有数,这是心病。”
他们是晚饭后到的,敲门的时候,钱亮的漂亮老婆开的门,虽然挺客气的,但彬彬有礼之中冷冰冰。
黄小仙他们都知道钱亮有个漂亮又厉害的老婆。
他们把东西放下,钱亮老婆说:“不用,你们拿回去吧,他现在吃不下。”
黄小仙他们在客厅没见到钱亮,钱亮老婆只好领着他们进了卧室。
钱亮躺在床上,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眼睛和嘴巴明显的往左倾斜,钱亮老婆说:“他的病是这类病中最重的,估计是下不了床了。
钱亮看到了黄小仙,明显情绪上有些激动,嘴里立刻发出一大串含混不清的嘟噜声,嘴也显得更歪了。
黄小仙刚要说什么,从另一间屋子里窜出一个人,高高的个子,长着钱亮书记的眉眼,黄小仙一看就知道这是他的儿子。
他儿子一指黄小仙和周勇说:“你们俩赶紧离开我们家,我们不欢迎你们,我爸要不是因为你们,他能这样吗?赶紧走。”
黄小仙刚要解释,他一指门口说:“滚!”
黄小仙发现钱亮的老婆不仅没有阻止,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
她边往外走边说:“过几天我们再过来。”
“少来,没人欢迎你,假惺惺的罪魁祸首。”
黄小仙假装没听见。
黄小仙和周勇刚走出门,接着门又开了,礼品盒被扔了出来。
周勇气得想去砸门,黄小仙赶紧阻止了,她示意周勇把东西拿回去。
上了车,周勇说:“他要是没病,你根本拦不住我,我要是不把他告到监狱里,我就改姓。”
一路之上他们谁都没说话,黄小仙的心里也挺复杂的。一方面气钱亮的阴险,一方面又对他的现状充满了同情。
“为什么不送医院呢?”黄小仙问。
“他们一家人有毛病。”周勇说。
“或许钱亮自己不去吧,他这人挺倔强的。”黄小仙不知道他们是从医院回来还是没去过。
“钱书记和她老婆关系不太好。”薜传海说。
“什么?”黄小仙和周勇一起问。
薜传海本来是不喜欢讲这类话的,看他们奇怪的样子才说的。
“我老婆和她老婆认识,他们关系一般。”
黄小仙想到齐鹰的事,不是钱亮和他老婆一起做的吗?原来他们之间也有极大的问题。
薜传海不想说,他们也就不想问了,钱亮的医疗保险什么的,也直接走社保,与公司没太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