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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备战,包括六千良家子弟,都投入到积极又紧张准备当中,
工程营开始大规模的土木建设,加固营寨,增加陷马坑,挖宽壕沟,
工匠们在切割木料,也有人在帮忙盘起绳索,现场一片忙碌,但又井然有序。
营地里的哨兵站在临时搭建二十米高的瞭望台上,不断地警惕扫视四周围的宽阔荒原,
〖朱雀二号〗停止低空巡视上拔千米,以免打草惊蛇。
这是大战前,最后的宁静,
天空阴云密布,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从西北的一片沼泽地区呼呼吹来,地上的落叶和草絮被风卷起,旋转着轻轻地拍打在人身上,
魏无羡一身银纹铠甲穗高马尾,站在营地工事的走道,注视着荒原和树木,眼神沉静。
经历的事情多,总会让人渐渐变得成熟,自从踏上北方这条路开始,肩负近万人的生命,再青涩洒脱的人,都会变得沉稳。
只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已经带给人一种无言的威严感,
让想凑过来的荆轲忽然产生一种熟悉的陌生感,想来聊几句,又突然停住脚步,
转头去找小高了。
焱妃从帐篷里出来,没多久便看到被风吹地猎猎飞舞赤色的汉旗帜,还有那底下的熟悉身影,
“怎么了,有心事?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无羡。”一道暗香袭人,如湖水清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魏无羡转头,原来是绯烟,
风掠过她那张秀雅明眸的脸颊,肩后的黑色长发被西北风吹起,任由风卷干草帘,
佳人眼神却始终关注着魏无羡,
看向如剪水般瞳牟,少年不由嘴角轻笑,
“大战前总得要安静几分,酝酿一下情绪。怎样,我的内甲还轻盈合身吧,这可是当年祖父花费重金寻访能工巧匠特意打造,刀枪不入水火不浸,可是我仅有的传家宝之一,你可要妥善保管,以后传给月,咳,没事。”
焱妃秀脸布满困惑,恍然好像听到,让她以后传给谁…
“内甲虽能护身,但还是要小心。”魏无羡关心叮嘱道,
焱妃娥眉微皱,觉得他比她更需要:“为什么把它送给我,那你怎么办?”
魏无羡笑了笑,伸手摸着焱妃的头发,露出看傻孩子的表情,“我之所以把送传家宝给你,你还不清楚吗,当然是想传宗接代了呀。”
焱妃:“……”
后者略微尴尬地别过头,
仿佛有一种异样的气氛,在两人间流淌,
这时风也停下,
魏无羡嗅嗅鼻,好像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不会吧,咳咳…
鼻子太灵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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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选择有很多种,每一次选择都能带来不同的结果,有好的有坏的,就像这壶酒,虽然它是一壶酒,却是天下人劳动的成果,如果大家都不喝酒,这天下底下要饿死多少人,牺牲我一人,救天下数不清的人,这不是一笔很合理的买卖吗?”
荆轲化身人生导师,对已然戒酒的高渐离,灌输他在喝酒时,感悟到的人生哲(歪)理。
喝一口是酒,喝十口是解救苍生,墨家做的就是兼爱平生,荆轲已经兼爱了不少酿酒的农户,卖酒的酒商,却还是路漫漫兮一大截。
他就想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和他一起去兼爱,有这么难么?
高渐离并没有搭理他,反而冷淡擦拭着自己的剑。
荆轲自讨没趣,坐在桌台上晃动着自己的双脚,百无聊赖的打量高渐离帐篷里面的摆设,
等看到放在另一边案台上的木琴,眼神一亮。
脸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小高,你最近多久没弹琴了,我好像有一个月没听过你的琴声了,你这么久没弹,会不会有些生疏退步。”
语气似乎掺杂着担心,
高渐离抬头看了一眼木琴,然后继续擦拭着剑,
“呃……小高,你倒是说话呀,你对我这么冷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荆轲手撑着头,一手里握着酒壶,无精打采的说。
这么冷淡,很容易孤独一生的,应该多学学我才对。
高渐离终于放下手中的剑,冷淡的开口:“整座营地都在备战,就你这么清闲吗?”
荆轲先是一怔,然后猛地摇头,
清闲非吾意,无奈没事做,
其他人都在忙,包括班老头,可是我荆轲,实在是找不到用武之地,
看了眼手上的酒壶,这姑且也算在忙吧,忙着喝酒。
“幸好不是无羡军中的人,否则禁酒令非把我折磨疯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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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等胡人送上门了,只是这天气阴沉沉的,怕是今夜就会有大雨,明天可能都不会停,修筑的陷阱,恐怕效果会大打折扣。”
陈平和张耳,陈余李开等人过来汇报,正在拄剑巡视检查的魏无羡,
魏无羡抬头看向天空,昨夜聚集的乌云凝固在荒原顶上,到现在都还没有落下,怕是一场连绵的暴雨,春季雨水多,对我对敌都不算是好消息,
“盾车需要加固好,如果下了一夜暴雨,明天地上的泥土肯定松滑,最好用切割好木料钉,先暂时固定一半在角上,确定胡人进攻方向后再将四角钉在地面,这是关系到野战的武卒们的安危,张耳大哥你可不能马虎大意。”
“是,公子,我这就去安排。”张耳低头领命,
魏无羡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在营地前有四百步远的距离,刚好围绕营地一圈,挖的直径有丈半宽的壕沟,
“尖锐木桩安置好了没有?”
“公子,已经安置好了。”陈余抱拳回答。
魏无羡轻呼一口浑浊的气息,
胸中微微放下心来,虽然很有把握,但难免有一股压抑。
典庆,司马尚比较赞同,第一次临阵指挥,魏无羡已经做得很好了。
司马尚在心底默念:“同样是初次领兵,至少比当初的马服子要稳重的多…知道反击应该是在顶住攻势之后,如果当初马服子不被一时胜利冲昏头,赵军也不会在长平遭受大败。”
赵将司马尚突然想起来,这种用兵风格他在十年前好像见过,
倒是和信平君的用兵方式有点相似,
同样先是稳扎稳打,然后再趁势反击。
“司马将军怎么了?”见司马尚看着营地的一切,一言不发陷入沉思。
魏无羡隐约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