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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宋墨儿伸手去摸光点,顾言又合实掌心,再展开后已经变得空无一物。
虽然之前宋墨儿看过一次,但仍是觉得很惊奇。
她抓住顾言的手掌翻来覆去地看,因为顾言将袖子撸上去,小臂处一览无遗,根本没有任何藏匿的地方。
“到底在哪里啊?”宋墨儿疑惑地松开顾言的手。
顾言忽然抬手到她耳后的头发里一抓。
刚用井水洗过的手微凉,指尖擦过宋墨儿的耳朵让她不禁一抖。
“在这里。”顾言低声道,光点又在手中出现。
宋墨儿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耳朵和头发。
“你什么时候藏过来的。”
“还有。”顾言抬起左手也伸过去一抓,另一个光点出在他的手中。
他将两个光点都放在右手后,像是有无形的力在作用,光点在掌心上来回转圈。
这已经超过寻常戏法的范畴,宋墨儿用手去捉,滑溜溜的光点立刻安静下来。
她赞叹道:“你好厉害,怎么学到的?难道因为你是……”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宋墨儿不想在这时提起顾言的身份破坏气氛。
“嗯?是什么?”顾言没多想,笑着问:“有没有开心点?”
宋墨儿望向顾言温柔地笑呼吸一窒,连忙垂眸装作研究光点。
“我本来也很开心。”她不愿承认。
顾言没再问,而是转头看向菜园说道。
“你要是喜欢种菜,可以让福顺在太央宫安排,其他有什么想要的和我说就好,换个地方住而已,别怕。”
自从降旨赐婚后,太史丞相就告知顾言大婚前不能见面,一切都可由他代为转达。
聘礼一车车的送,太史丞相的反馈都是宋墨儿很开心,在家备嫁之类的。
顾言想到认亲宴那天宋墨儿闷闷的样子,有些不信,这才微服过来。
不过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事,顾言以为宋墨儿只是有些不适应身份的转变,于是向宋墨儿说起婚后的安排。
“进宫后你跟我在太央宫住,皇后应该住的坤明殿在后宫,距离上朝有些远,早晨我想多陪你一会。
来送聘礼的福顺是我的贴身内侍,跟了我十年,我不在时你找他就好。
前几天福顺的小孙子出生了,胖乎乎的很可爱,宫中无聊可以叫他带孩子进宫陪你玩。
宫里还有一些番邦种子,如果你喜欢可以慢慢研究。
……”
一桩桩一件件,帝王家的生活竟让顾言比作如同寻常百姓般描述。
在他的缓缓介绍里,宋墨儿脑海中浮现出她和顾言在宫中生活的景象。
渐渐地,宋墨儿指尖把玩光点的动作停住,目光也不禁落到顾言脸上。
忽然间她在意的那些都变得不重要了,无论以后顾言会宠幸多少女人,至少在这一刻,顾言是想和她好好生活的。
“陛下。”
“嗯?”
“民女想早点入宫。”
“呵,我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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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三年秋九月十八,帝后大婚,大赦天下。
宋墨儿穿着皇后朝服接受册封时,在高高的祭台上与顾言一同接受朝臣和命妇的参拜。
两人并肩而站,宋墨儿牵着顾言的手,眼望叩拜的万众,从未如此深刻地体会到她嫁的是这一国的君,而不是她的夫。
宋墨儿的手不禁颤抖,顾言感受到,众目睽睽下只好微微用力攥紧她的手以示安抚。
这竟让宋墨儿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封后大典结束,宋墨儿直接被迎进皇帝寝宫太央宫。
婚后日子果真与顾言描述的一样,除了上朝和在御书房与众臣议事,平时顾言多是带着折子在未央宫处理。
福顺在花园中开辟一片田地,宋墨儿在里面忙活时,恰巧顾言处理完公事,也会撸起袖子过去帮忙。
终究还是顾言忙碌的时候比较多,福顺带了小孙子来宋墨儿面前,小孩闹过一次后,顾言又命人在宫里添了一只狗和两只猫给宋墨儿解闷。
各方各面都十分体贴,但宋墨儿的情绪还是越来越低迷。
因为选秀的日子快到了。
终于熬到选秀这天,一贯服侍顾言起床的宋墨儿埋头装睡。
她感受到顾言亲了亲她的背,又捏了捏她的脸,掖好被子后没有叫太监服侍,自己起来更衣离开。
等寝殿中安静下来,宋墨儿才仰起头看向紧闭的门。
她唤人进来梳洗更衣后,坐在桌边发呆一会,想到她都没听到宫中准备选秀的消息,也不知是不是顾言怕她伤心特意瞒着。
终究宋墨儿没忍住命人去叫福顺过来。
总要让顾言知道她不高兴的。
很快福顺赶来,宋墨儿鼓起勇气问:“今天选秀怎么样?”
福顺微微一愣,立刻回道:“禀皇后娘娘,选秀早就取消了。”
宋墨儿呆呆地沉默片刻,腾地站起来,“陛下此时在御书房?”
得到福顺的肯定回答,宋墨儿都等不及太监抬来步辇,提起裙摆往御书房跑。
后宫就皇后一人,根本没有不可窥探帝踪的要求。
顾言特意嘱咐过福顺告知宋墨儿他的行踪,更是对宋墨儿说过御书房随时可以去。
只是宋墨儿心中还有疙瘩,假装忙碌,从来没有去过。
到御书房时,守在门外的侍卫连通禀都没有直接宋墨儿进去。
她放缓呼吸,抿去唇角的笑意。
明明顾言做的这么明显,她为何一直视而不见。
刚进去宋墨儿便听到顾言厉声道:“朕意已决,休要再劝。”
大臣们跪倒一片,还要劝解时顾言已经看到宋墨儿,摆手让大臣们退下。
太史真也在其中,经过宋墨儿身边时,他低声道:“你好好劝劝陛下。”
“什么?”宋墨儿有些疑惑,但太史真没有多说,与其他人一起退出去。
“墨儿,你怎么突然来了?”顾言再开口时语气已经缓和。
宋墨儿直接扑过去,顾言连忙抬手接住,揽住她的腰。
“什么事这么高兴。”顾言笑着问。
宋墨儿埋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小声道:“你说的土豆种出来了,我好开心。”
“那交给让御膳房做。”顾言没想到是这种小事,松开宋墨儿准备带着折子回太央宫。
“刚刚你在因为什么发脾气啊?”宋墨儿过去帮忙一起收拾。
顾言动作顿住,他看向满脸喜意的宋墨儿。
“边疆蛮人进犯,我准备御驾亲征。”
刚摞好的折子被宋墨儿不小心碰到,散落到桌面,两个人谁都没去管。
宋墨儿昂起头与顾言对视,凶巴巴地说:“不许去!”
“墨儿,乖,别闹啊。”顾言抬手去揉宋墨儿的头,被她一掌拍开。
“你为什么要亲自去,难道国家没人了吗?我不管!你不许去!”说着宋墨儿眼中蓄满泪水。
顾言垂眼不愿去看,抬手继续整理折子。
宋墨儿推了他一下,“你说话啊,你怎么能这样!”
“墨儿!”顾言语气严厉,看向双眼通红的宋墨儿,不禁又缓和了语气。
“蛮人在边疆只知掠夺不知经营,每到一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镇国将军去世后朝中武将青黄不接,只有我去这场仗才有获胜的希望。”
“获胜的希望?”宋墨儿哭笑道,“如果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不会,无论如何我都会活着回来。”
顾言正说着,被宋墨儿抓住衣领。
两人贴得很近,宋墨儿仰头看他,又问道:“那你要是死了呢?回答我!”
顾言垂眸望进宋墨儿水盈盈的目光,说出真心话。
“大丈夫身死报国,何言憾哉!”
无声的对峙中,宋墨儿率先松开手,喃喃道:“你是大丈夫,我是小女子,呵……”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言蹙眉辩解。
宋墨儿根本不听,转身直接离开御书房。
顾言留在原地,等宋墨儿离开后,挥手将桌子上的东西推到地上。
沉默许久,他叹了口气,弯腰去一一捡起,随后命太监带着折子回太央宫。
宋墨儿好似打定主意不理会顾言,无论顾言怎么哄都不说话。
夜晚顾言忙完上丨床,以为自己会被赶走,谁知宋墨儿却主动靠过来,将手沿着衣领伸进胸口。
“墨儿?”顾言抓住她的手,呼吸变重。
宋墨儿直接倾身过去堵住顾言的话。
第二天白日宋墨儿依旧不理顾言,晚间继续热情的靠近。
连续几天下来,顾言都怀疑宋墨儿是不是想让他舍不得走。
转眼到了出征那天,一大早宋墨儿为顾言换上盔甲,并将亲手绣制的荷包塞进他的胸口。
“我走了,你在家等我。”临行前顾言十分不舍,
“嗯,我在家等你。”宋墨儿望向顾言点点头。
顾言用力抱住她,深呼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要放手。
出城时,宋墨儿就在城门楼上目送。
直至大军全部消失在视线里,福顺上前道:“皇后娘娘快些回宫吧,陛下一定能早日凯旋。”
“嗯。”宋墨儿抬手放在肚子上,“回宫后叫太医来请平安脉吧。”
福顺应声道,护送宋墨儿回宫。
当顾言行进到边疆时,接到京中半个月前送来的信,得知宋墨儿怀孕的消息。
在宋墨儿的书信中,没有一句是劝他回去,但字字用另一种方式增加他的牵挂。
顾言对着烛火将宋墨儿的信反复看了好几遍,待放下时眼睛有些发花。
他将信叠成掌心大小,放进胸口的荷包里。
边疆干燥,全天风沙不断,营帐被吹得发出闷闷的鼓动声。
静谧的夜晚,顾言的耳旁响起阵阵喊杀声。
这片土地上已经更换了两个朝代,但蛮人还是那个蛮人。
顾言忆起年少时第一次上战场,与他谈笑风生的战友转天在他眼前被削去了脑袋。
他看到蛮人骑着骏马,对待魏国士兵如同杂草一般踩踏而来,无数人仓皇躲避却只能被践踏致死。
如今他已经不是困在宅中不良于行的顾家大公子。
他可以做的更多,他愿意做的更多。
次日一早顾言带领军队来到城下。
战鼓声中,顾言举起长剑高喊道。
“出征!杀蛮人!夺回我们的城,救回我们的亲人!”
将士们跟着一同高喊,“出征!杀蛮人……”
一声声回音在山谷中回荡。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声,将士们踏着尘土奔向前方被蛮人夺下的城。
金黄的阳光散落到大地,与战争中溅起的血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