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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舒锦的大眼睛瞟了瞟,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看得见我们?”
这几个突然多出来的人彼此互望一眼,皆有些震惊。
这几个人都是男性,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统一着装园丁的制服。
“能啊。”舒锦木讷地点点头。
“真是太好了,二十年了,终于有人能为我们申冤了。”
听到舒锦的回答,这几个人顿时情绪激动起来。
“你……该不会也死了吧?”在短暂的高兴之后,其中一个老人家突然问道。
看模样,他应该是这几个人里年纪最大的。
舒锦大眼睛一转,瞬间就想明白了某个关键点。
“我当然是人,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躲着了。”
“那你既然是活人,为什么会看得到我们?”那人十分诧异。
听到他的疑问,其他人也都面露疑惑之色。
“我有阴阳眼,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事物。”舒锦煞有介事地说道。
“怪不得我们突然出现你却一点也不惊讶,原来是习以为常了。”对方这才再度喜笑颜开。
随后,在舒锦的问询之下,这些人道出了一个二十年前发生的惨祸。
事件的起因是他们其中一位院工在找寻三小姐养的猫的时候,走进了这座塔里。
刚进到楼里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异味儿。他以为是猫叼了什么死老鼠到塔里,于是就寻着味儿一层一层的往上找。
越往上走,怪味儿越重,也令他疑心越重。
直到他推开某个房间的房门,那满屋的血迹以及被人剥了皮且用粗重的锁链拴在墙壁上的尸体,吓得他惊慌失措,涕泗横流。
他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急忙告诉了自己的工友。
为了确定信息的准确性,大伙儿先没报警,而是一同进了塔楼中,去了他所说的那间房间。
可是在打开门后,里面却是干干净净的,别说什么尸体了,连一滴血迹都没有看到。
不过楼里倒的确是有股异味儿。
想到也许是他惊慌之下记错房间了,于是谨慎起见,众人决定先找找,看看他所描述的场景是不是在其他的房间里。
可未曾想到,就在这时候,这间房门突然关闭,且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无论他们如何暴力冲撞,如何向门外之人求饶,这扇房门始终未能打开。
然后,这栋楼就燃起了一场大火,他们所有人都困在这个房间中,被大火熏烤而死。
不久后,大火被扑灭,管家老奎进来检查了一些,确定没有幸存者之后,便转身离去。
而他们死后也因为不知明的原因,被囚禁在这间小屋里,无法投胎。
“我们真是瞎了眼了,这山庄里的那对主仆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怕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他们害人的真相,所以他们就本性暴露,杀我们灭口!”
“枉劳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平日里还对他们毕恭毕敬的,没想到是沽名钓誉的匪类,呸!”
“唉,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先报警的,就算是假消息,大不了被解雇呗,怎么着也不至于丧命。”
“……”
有些话,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有一个带头抱怨的,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从义愤填膺到悔不当初,再到声泪俱下的思念亲朋。
舒锦尴尬的矗立在一旁,不停地安慰着。
“放心吧,我会帮助大家的,我有一个朋友,特别擅长帮人投胎。”她拍着“小”胸脯说道。
“对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初你们发现那个房间的事,管家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当时屋里还有别人?”
“不是啊,这里有监控啊。”
有“人”伸手向着天花板指了指。
“什么!”舒锦花容失色。
这里有监控,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从进到楼里来,再到躲在这里的事情,一早就被对方发现了?
先前那跟踪者的犹疑和离开都是为了迷惑她的?
对方明知道她就在这里,但却十分配合的选择了“离开”,这是为什么?“捕猎者”的恶趣味?
舒锦紧张地望向门口,握紧了手里的小银刀,心中在不停的盘算着。
如果真的楼里和屋里安有监控,那么此时的门外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歹徒正埋伏在门外,只等舒锦掉以轻心地推门出去,他便立刻动手,一击毙命。
另一种,也是对方还没来得及查看监控,此时被舒锦先前故意做出的假象所迷惑,并不在这一层,她大可以推开门逃生。
这二者之中,属第一种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二十年前从院工进入楼内房间到带齐了人手再进,前后不过十分钟。
从制定计划到具体实施杀人灭口,对方也就这十分钟的时间。唯有将这十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对方才有足够的时间去决断和操作。
所以,这监控一定是时时刻刻都处于有专人监管的情况下!
此时没有信号,无法求救,舒锦已经别无选择。
时间拖的越久,对她越不利,一旦将门外之人的耐性消磨光了,那形式会更加的危险。
现在,她只有拼一波了。
安抚了一下这些“人”后,舒锦拿着小银刀护在胸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房门口。
她半蹲下,伸手轻轻地抓住门把手,吞咽了一口口水,精神高度紧张。
“噗嗤!”
舒锦狠了狠心,闭着眼,门把手猛地一拧,她整个人就像只飞扑的猎豹般纵身而出。
紧咬银牙,握在另一只手的小银刀狠狠地向前刺出。
这一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她只觉得手中的小银刀稍稍受了点力,应该是刺进了什么东西了。
似乎有惊呼声,但她却完全没有在意。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是比“活下去”更重要的。
既然你是来杀人的,那么你也应该做好被反杀的准备!
思绪碾转间,她的手却没有停歇,不停地抽回、刺出。
大概一分钟后,舒锦已经快要麻木的小手上猛然挨了一巴掌。与此同时,一个充满戏谑的笑声响了起来。
“喂,戳够了没有?我的花都被你戳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