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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哲被吕诗言当众揭了短,脸色变的更难看了。
“你胡说什么!”苏明哲怒瞪着吕诗言:“我若是早知道,又岂会娶你这个蛇蝎女人?”
“你当然早知道。”吕诗言毫不示弱的瞪回去,语气冰凉的说道:“因为有一味毒药,还是你给我的。”
“放屁!”苏明哲又抬手打了吕诗言一个耳光,怒气冲冲的说道。
“我留了证据。”吕诗言擦掉唇角的血,依旧是冷冷的看着苏明哲:“你以为我真喜欢你吗?我不过是喜欢从吕诗颖手里抢东西罢了。”
“你……”
“你以为我真是被你所迷吗?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你心里没数吗?”吕诗言再哼一声,漆黑的眸底满是疯狂之色:“我不光有你给我毒药,眼睁睁看着吕诗颖死的证据,我还有你这些年来在官场贪污受贿的证据。我早就和你说过,若是我没有活路,你就得和我一起下地狱。”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不可理喻!”苏明哲甩开手,说道。
“我是疯子?”吕诗言又忍不住的长笑几声:“我如果是疯子,那也是被你们给逼疯的。苏明哲,你想干干净净的退出去,门都没有。”
“皇上,臣妇手里有苏明哲参与毒害臣妇长姐的证据,也有苏明哲这些年来贪污受贿,违法乱纪的证据。今天,臣妇要大义灭亲。”吕诗言抬眸,眸底的光疯狂又执拗。
苏雨昕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夫妻狗
咬狗,心里既痛快,又替自己娘亲短暂的一生感觉悲凉。
本应是天之娇女,却因为嫁错了郎,却因为妹妹的嫉妒,搭进了一条命。
“那就把证据拿来,朕瞧瞧。”百里玄烨适当的开口说道。
“是。”吕诗言点点头,背过身解开身上的斗篷,棉衣,然后从贴身衣物里扯出一份折叠整齐的布帛来。
自从那日她威胁苏明哲要敲登闻鼓后,就每日将这些证据都随身携带。
哪怕是后来她怀孕了,苏明哲对他的态度改观了,她也依然保持着这份警惕。
她不相信任何人。
她唯一相信的,只有她自己。
李德胜接过去,现在冰寒的空气中晾了一会儿,这才双手呈给百里玄烨。
百里玄烨打开看了一遍,面色一沉:“苏明哲,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那些都是无知妇人的无中生有,臣为官数载,皆是清正廉洁……”
“苏大人这句清正廉洁,是怎么说出口的?”吕京川眉眼挑着,凉凉的看着苏明哲:“苏大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已经查了个清清楚楚,正打算派人上门请苏大人到刑部走一趟呢,没想到先一步在这里遇到苏夫人大义灭亲。”
“皇上,臣这里有一份奏折,一份账册,乃是苏明哲大人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的证据,请皇上过目。此账册和所言证据,并非臣一人独断,乃是崔尚书和刑部尚书大人共同监制,也可以此判断苏夫人手里所谓的
证据。”吕京川又说道。
“呈上来。”百里玄烨点点头。
李德胜再次跑下来,将吕京川所呈之物一律呈到百里玄烨面前。
百里玄烨细细翻看了一遍,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看来苏夫人是真的打算大义灭亲,这其中有些事,竟比户部,兵部,刑部三部合查的还要详细些。”百里玄烨沉声说道。
“臣妇不敢欺瞒皇上。”吕诗言趁机说道。
“苏明哲,你不但助攻害死嫡妻,还搜刮民脂民膏,买卖官职,贪赃枉法,可真是让朕刮目相看。”百里玄烨冷眼看着苏明哲。
苏明哲登时觉得一阵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如雨下。
嘴巴抖抖索索的,却不知道该辩解什么。
他怕坦白出奏折上没有的东西。
“臣妇斗胆请求皇上,让苏大人为亡母写一份和离书,让臣妇将亡母尸骨迁回吕家祖坟,将亡母牌位请回吕家宗祠。”苏雨昕跪下,说道。
她两次敲登闻鼓,一身黄金锁甲,皆是挺直如松。
如今却哗啦一声跪下,声音悲切哀苦。
“皇上,臣愿意迎大妹妹的尸骨和牌位回吕家。”吕青洲立刻表态道。
“准了。”百里玄烨点点头。
苏明哲就觉得脊椎里腾起一股凉气,凉的他浑身如坠冰窟。
苏雨昕今日的桩桩件件,是要摆明了和他彻底划清界限。
他前几日才说过,若苏雨昕执意被逐出苏家,日后就再没资格来拜祭她的亡母。
今日,她
就当着皇上,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要亲自迎她母亲的尸骨牌位回吕家。
他心里愤怒,却不敢发作。
只得满头大汗的写了和离书,从此与吕诗颖断了夫妻情分。
“既然是和离,我娘亲的所有嫁妆,该全部归还。”苏雨昕收起和离书,又说道。
“你娘亲的嫁妆,不是已经都给你了吗?”苏明哲怒道。
“你给我的那些,和我娘亲带去你苏家的,明显差了好多。这嫁妆,都是过了明路的,全都登记在册,苏大人若是不信,可拿来核对一二。”苏雨昕说道:“我手里的,不足我娘亲带过去的半数。”
“你!”苏明哲气的眼前发黑,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他当然知道给苏雨昕的那些嫁妆,并不是吕诗颖带过来的全部嫁妆。
自吕诗颖故去后,这些年来他那吕诗颖的嫁妆填补了不少窟窿,也打点了不少关系。
他当时还怕苏雨昕会死追着不放,着实提心吊胆了几天。
不过看苏雨昕好像并没有追究的意思,慢慢的也就放宽了心思,想着到底是血脉之亲呢。
苏雨昕怎么着也要顾及一个“孝”字。
却没想到,都在这里等着呢。
关键是,吕诗颖的嫁妆里,很多东西已经变卖或者送人,还有一些田庄铺子也做了些人情买卖。
根本就不可能完全还回去了。
“我知道苏大人买卖了一些亡母的嫁妆,没有关系,反正有单子在,苏大人照价赔偿就好。”苏
雨昕又紧逼了一句,然后笑笑:“好歹你和我娘亲夫妻一场,和我父女一场,我也不是一点儿不讲情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