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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一场惊天大战即将爆发,周围的小势力都陷入惶恐。
这种时候你无论选择倒向哪一边,就像是被放在火里炙烤一样。
尤其是处于漩涡中心的宇都宫家和结城家,小田氏治的覆灭,让两家大名更加畏首畏尾,不知如何抉择。
尽管之前答应谭雄考虑从属,可上衫和北条庞大军势,让这些大名顿时不安起来。
谁都不会想到,北条家这次会出动如此之多的军队,似乎上次摆阵势输给伊达,有些耿耿于怀。
他们都派出忍者,时刻关注着战局变动。
每一个细微的小环节,都会让他们的立场变换很多次。
此时的谭雄已经跟北条大军对峙整整一天。
由于双方都是军力庞大,都不敢轻举妄动。
北条军由北条氏政和北条氏照,北条氏邦,亲自率领,另有清水康英,安藤良整等大将辅佐,及其无数中下层武士簇拥,可谓是精锐尽出!
北条家跟其他三家不同,在之前与谭雄的交战中,北条家几乎没有重大损失,他们谨慎的战术,步步为营的策略,让能征善战的谭雄也一时老虎吃刺猬,无从下手。
并且交战的场地是冰天雪地,一旦队伍被冲散失去营地。就是灭顶之灾!
所以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即使北条军占据人数绝对优势!
因为多次往返此地,谭雄对海津山地形已经了如指掌,对多变的气候也准备充分。
海津山的可怕之处,在与昼夜之间的极大温差。
夜晚可以达到零下二十多度,而白天正午,又升到将近三十度。
很多不明就里的旅人白天因为炎热丢弃了湿透的棉衣,到了早晨和夜晚就被极寒天气活活冻死,永远留在冰山中。
这种环境之下也不用担心会被敌方夜袭。
因为夜间的极寒天气和狂风,会让任何勇士都鬼哭狼嚎,只能龟缩在营帐和山洞里取暖。
谭雄正在营帐跟贾衡商讨破敌之策,突然外面却传来嘈杂声。
谭雄出门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几乎冻成雪人的灵姬,正对着自己一脸傻笑!
“你不要命了吗!”谭雄怒气冲冲:“知不知道晚上在这里乱闯,会死人的!”
“我听说当年沙代姐姐曾经尾随你的军队,所以我也如法炮制……”灵姬一脸纯真笑容:“那我就可以成为殿下心中最重要的人了!”
这句话,让谭雄听了哭笑不得,又有些深深触动。
原来表面大大咧咧的灵姬,内心也如此细腻温情吗?
他正欲上前将其抱住,而灵姬的下半句话,让他瞬间改变主意。
“成为您心中最重要的人,您就不会忘记我了……您已经一周没教我剑术了,再不跟来……我的剑术就荒废掉了……”灵姬一脸惋惜。
“明天我会派人把你送回去。”谭雄脸色铁青,转身就走。
看来自己还是想多了!这就是个黄毛丫头,还不懂什么叫喜欢。
“殿下!我今晚住在哪里啊!”灵姬还不明就里,大声在外面嚷嚷。
看着谭雄一脸愤懑回到屋里,贾衡已经猜到几分。
他呵呵一笑:“主公,这其实是您的不对啊!”
“这句话什么意思?”谭雄一脸懵,怎么成我的不是了?
“我请问您一句,成婚之后,您是否宠幸过灵姬小姐?”贾衡低头:“这是私事,微臣不便多言,天色已晚,请主公早点休息。”
贾衡离去之后,谭雄陷入沉思。
自己怨人家不谙世事,其实自己就没有给过灵姬身为女人该有的关怀和温存。
或许是这丫头太闹腾了,自己一直没把她当成女人吧……
想到这里,谭雄对账外说了句:“进来吧!”
灵姬兴奋的搓着小手走进来,可还是一周后随即变了脸色:“怎么只有一床被褥?”
面对这个敏感问题,谭雄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黄毛丫头解释。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职责了?”谭雄正颜厉色:“身为我的弟子,也是我的近卫,你怎么可以睡觉?今晚有你守夜,保护我的安全!”
听到这句话,灵姬沮丧的瘫倒在地:“早知道我还不如在外边……找个雪窝睡呢……”
看着谭雄严肃表情,她连忙捂住自己嘴巴。
半夜,谭雄被灵姬尖锐鼾声惊醒。
他气不打一出来,愤愤起身!
只见灵姬纤细的身子已经四仰八叉在地上,睡得极为香甜惬意。
不知为何,闭上嘴巴的灵姬,比任何时候显得都娴静绝美,一点都不输给三春院。
盯着灵姬俏皮可爱的样子,谭雄顿时怒气消散。
他伸出一只手,轻抚对方洁白脸颊。
突然灵姬惊醒,一个娴熟的兔子蹬鹰,直接将谭雄踢飞出去!
“敌袭!敌袭!有刺客!”灵姬大声咋呼,却发现头朝下扎进积雪的,正是自己要保护的人。
此时士兵们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守护。
见此情形,众人哭笑不得,被贾衡喝令散去。
这边谭雄营地动静不断,搞得不远处与其对峙的北条家大营也不安起来。
北条氏政以为谭雄要天亮发动突袭,命令士兵和衣而睡,一整夜都没有闭眼!
谁知第二天风平浪静,谭雄甚至还带着灵姬在大营前比比划划。
北条氏政用望远镜看到这番情形,恨得牙根直痒痒!
见谭雄没有带护卫,立刻派遣数百名骑兵悄悄包抄过去。
谁知到了近前四面八方的高处射出铅弹和箭矢,瞬间就将数百骑兵射杀殆尽。
吃了亏的北条氏政当即就要决战,却被北条氏邦和北条氏照苦苦拦住。
两人认为这是谭雄的连环诱敌之计,损失数百骑兵是小,一着不慎,全军崩溃是大!
要知道这只6万多人的军队,可是北条家积攒多年的成果!
一旦有重大损失,他们的下场,不会比真田家好很多。
尽管心里恼火,身为总大将的北条氏政还是忍气吞声,继续对峙。
毕竟己方兵力是对方两倍还多,只要不露出明显的破绽,即便再高明的战术也无法撼动!
原本以为几天之后,对方就会知难而退。
谁知日子一天天过去,对面丝毫不见要撤走的意思。
并且北条氏政细心察觉,敌人每天做饭时的炊烟越来越多!
根据他的估算,现在谭雄的兵力,至少已经增至4-5万!
的话,双方兵力差距已经不大,并且每天炊烟数量正在继续增加。
北条氏政开始恐惧起来。
他心里明白,论带兵打仗,论将领能力,北条家对谭家是绝对不占据优势的!
这次北条家与上衫家约定,由北条家阻挡谭雄主力增员土浦城,由上衫家和伊达家对柴田胜家进行合围。
从大局看来,这计划十分稳妥,唯一凶险之处,就是北条家要独自面对谭雄的主力。
而战略的策划者伊达政宗给北条家的任务是,尽量拖住谭雄主力,不求胜,只求稳!
甚至伊达政宗原话是:“相模守大人不必计较一时长短,我等目的,是消灭作为谭雄左膀右臂的柴田所部!”
他摆明了也是不看好北条家,对北条氏政期待,仅仅是“不要大败”。
听到这样的计划和安排,北条氏政心里自然憋着一口气。
但作为北条家主,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服气,也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
考虑到战局艰难,所以北条氏政带了六七万大军前来,以兵力优势压制对方。
如果对手兵力日益增加,那自己舍下血本建立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自己的北条大军已经将对方拖延了十几日,应该已经完成了任务!
不如早点撤军?
北条氏政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两个弟弟听,却被一阵斥责。
“我北条家名门望族,怎可不战而退?”
“这样传出去,我们还如何在关东立足?”
“起码打一仗再撤退也好,不然说不过去。”
听了两兄弟的谏言,北条氏政十分恼火:你们两个说的轻巧!敌人与日俱增,很可能一战将我等覆灭!
到时候北条家元气大伤被谭雄兵临城下,伊达和上衫会不会来救自己,还是个未知数!
就在北条家还为是战是撤纠结时,上衫大军已经陷入德川军和柴田军的夹击中。
在柴田家落入颓势之际,德川军神原正康,本多忠胜部及时赶到。
两只军队各三千余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发起攻击的位置相当刁钻,瞬间就将上杉家撕开一个口子。
上杉军在短暂慌张之后,由本庄繁长和吉江景资出面稳住了阵脚。
两人都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老将,及时发现德川军主力未至。
于是两人大胆下令骑兵包抄德川军侧翼,使得本多忠胜和神原正康不得不暂时后撤。
本阵的上衫景胜见到这一幕,心生愧意。
他知道这两位老将的能力,是由于两人有叛乱的前科,不得不多加提防,只任命为后备军指挥。
而两人的实战指挥能力,其实远在自己和直江兼续之上!
柴田军等来援军,士气大振!
前田庆次军替下损失惨重的佐久间盛政队,直接攻向上衫本阵!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柴田胜家担心前田庆次过于冒进,命令拜田家嘉,津田重政等人各自率领弓兵一千五百人后方策应。
正指挥后军与德川军纠缠的本庄繁长见状,连忙抽身回援。
虽然他曾在上衫谦信担任家督时试图自立,却被谦信打的怀疑人生。
此后十几年,一直矜矜业业为上杉家服务,只因当初谦信放过自己。
前田庆次悍勇异常,带着一小支骑兵左突右闪,就像当年上衫谦信对战武田信玄一般,孤军杀入上衫本阵!
此时他已经可以看到上杉景胜的旗帜!
关键时刻,直江兼续终于出现。
他所带领的铁砲队居高临下一阵齐射,数百骑兵顿时被打的人仰马翻。
前田庆次也不慎落马,但近在咫尺的上衫景胜让他忘却凶险局势,带着几个亲卫径直冲了上去!
此时上杉景胜身边仅有几十个护卫,在凶神恶煞的前田庆次面前一个个倒下,几乎没有一合之将!
被吓破胆的上杉景胜瘫倒在地,几乎屎尿横流。
虽然指挥能力不俗,但他从未距离敌军如此之近!
他此时才明白,当年武田信玄面对自己义父谦信的长刀,是何等恐慌!
很多人都感慨性格略显柔弱的景胜,不及谦信十分之一。
上衫景胜名义上是上衫谦信的儿子,其实只是外甥。
实际上上衫谦信一生不近女色,根本没有留下后代。
后来为了统治的稳固,上衫谦信将景胜过继过来,并且从北条家姻亲中选择了上衫景虎作为备选者。
当时所有人认为,这是极为稳妥的方案。
但谁都没想到,这个备选者景虎,最后跟上杉景胜闹的不可开交,直接导致上衫家大为削弱,很多领主转投北条。
前田庆次刺死最后一名护卫,闪身站在上衫景胜面前。
“上衫景胜!纳命来!”他兴奋的手持长枪正欲刺下,却被一人从背后死死抱住。
直江兼续居然单枪匹马回援,不顾一切死死抱住前田庆次:“主公!快逃!”
见此情形上杉景胜顾不得虚情假意,手脚并用爬上一匹马,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泪水不住往下流,因惊慌排出的粪便从马上掉落下去。
这一战,上衫家召集了尽量多的士兵,原本想着稳稳将柴田胜家这一股敌军吃掉。
万万没想到,不仅没能彻底歼灭柴田部,还险些被人讨取首级!
见偌大的战功逃掉,前田庆次怒不可遏,猛一发力将直江兼续甩下。
他手持长枪狠狠刺下,却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挡住。
“只会使用蛮力之辈,竟敢对景胜殿下无礼!”直江兼续俊美的有些阴柔的脸颊,让人看了有些恍惚。
“你……你是……女人?”前田庆次微微一怔,因为他看到对方的右耳垂,居然有耳坠痕迹!
直江兼续脸颊瞬间涨红:“闭嘴!不要胡言乱语!”
一股光束从他手心释放,瞬间将前田庆次闪的睁不开眼!
等他回复视觉,周围上衫军都已经散去,拜田家嘉和津田重政已经来到身边。
“前田阁下好身手!居然一己之力逼退上衫数万大军!”
“真是铁胆无惧!”
因上衫景胜遁走,上衫军各部无心恋战,匆匆撤退。
这一战双方互有损失,都没伤及元气。
但因前田庆次的勇武,柴田军和德川军的士气大大振奋,上衫军也因此溃不成军,只得全面后撤。
上杉景胜一直逃到附近的忍城,反复洗刷被粪便玷污的身体。
上衫大军在本庄繁长,直江兼续等人支撑下勉强没有溃散,也在忍城附近重新聚集。
众人士气低落到谷底,数万人的大军,居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