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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祁放开了她，姬若黎顺势起来。
玄祁觉得胸口的温度陡然低了下去，有些不习惯。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大概是因为我想起了小五和王婉卿吧……”
上辈子小五和王婉卿至死也不知道对方的心意，而这辈子他二人一世未曾开口表露心意。
等到王婉卿去了红袖阁，小五跟着萧逸行走天下之时，这二人还有没有性命，有没有机会说出那一份难以述之于口的爱意都是未知之处，
所以在姬若黎说要去神道仙宗与他说这事的时候，玄祁便提前一步先把事情定下来。
毕竟姬若黎那话实在是像在插旗，他担心flag一立起来就要倒掉了。
姬若黎心中有些庆幸，更多的是觉得安心。
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红着脸说，“那以后晚上也要睡一起吗？”
玄祁如今是九阶灵者还差一丝突破灵师，突破灵师之后晚上便是不睡眠也没什么关系，依旧精神百倍灵气在体内绕个一圈，就能容光焕发。
玄祁见她这般扭捏的模样，就故作严肃的逗她，“当然，别人家都是这个样子的。”
姬若黎有些不好意思，又忍不住的开始期盼。
她的一双眸子当中盛满了星星，“我很高兴。”
一阵清风吹过，将她的衣袂吹的鼓动飞扬，看起来极具仙人之姿。
玄祁与她一道笑着，“我也是。”
宽大的衣袖之下是他二人早已十指交扣的双手。
两人磨蹭了好半天，这才想起十三阁楼那边还有朱阁老送上来的一封信。
姬若黎抬手把消息传给了邓欣，让邓欣尽快过来，她们要去十三阁楼那边走一趟。
“去十三阁楼做什么？”
“十三阁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没事儿还是不要去的好。”
“那里都是一些男男女女的，你们这些小年轻又可怎么受得了诱惑……”
邓欣一上来就是喋喋不休。
玄祁倒是想起邓欣，上辈子被十三阁楼追杀的样子，不由眉梢微挑了一下，“邓前辈和十三阁楼是有什么恩怨吗？”
邓欣的脊背微微僵硬了下来，他转头神色复杂的看着玄祁，终于还是叹了一声。
“实不相瞒，我本来来神道小世界就是为了去杀一个人，所以你们还要我陪着你们一道去十三阁楼吗？”
他有些犹豫，“虽然我也不确定我要杀的那个人是不是就在十三阁楼当中，但是十三阁楼的概率很高……”
他追寻千里，如今只为杀一人，奉一族。
那人是他曾经的杀妻之人，虽然她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他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
一族自然是姬族——给了他在绝境当中存活下去的资本。
玄祁不知道那人和邓欣究竟是什么仇怨，但玄祁知道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邓欣都是必杀那人的。
“前辈，还是一起。”
“我们是要去见十三阁楼现在现在的主事人，若是能从他身上知道您仇家的消息倒也不错。”
玄祁的语气只做寻常，却让邓欣一时哽咽，“你啊……就是太聪明。”
“好，那我邓欣今天只能承了你的情了。“
邓欣笑了笑，眉宇之间沉沉，有种压抑的情绪从他的内心升腾了起来。
到了十三阁楼的时候，信笺被门口的小厮送入了黑洞洞的门户。
邓欣微微低垂着头站在玄祁和姬若黎的身后，作出侍奉的模样来。
朱阁老早上把信送出去，然后就在鼎福楼包了一桌绝佳菜肴，静候玄祁姬若黎到来。
没想到日头西斜，星辰闪耀之时才得了玄祁姬若黎的消息。
朱阁老手指轻轻的扣在了桌面之上，“有事耽搁的倒也正常。”
能把玄祁和姬若黎等来就是好消息。
他朗声大笑，当着小厮不解的目光之中将自己的鞋子甩了出去，而后双手前迎，脚步飞快。
“可算等来了二位，我老朱当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
邓欣因为一直低着头就看到朱阁老没穿鞋子的脚，不由得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
忘履相迎……
可这也有点太假了。
朱阁老师在鼎福楼又不是在自家的地盘，怎么可能会把鞋子都脱了？
朱阁老都这么热情了，这种交际上的事姬若黎不擅长，她悄无声息的后退一步。
而玄祁则上前与朱阁老的双手紧握，“猪前辈，没想到您竟然如此热情好客，小子在神道小世界这么长时间未曾来拜访过您。”
“还请您千万见谅。”
“哪里哪里，我也是。此时才知道我所在小世界当中仅存了两尊大天骄，你们可千万不要嫌我的信函送上的时间，慢了些才好。”
“您这话就是自谦了得您，信函三生荣幸。”
“我才是我才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朝着朱阁老定下的厢房去了。
厢房毫无疑问，正是鼎福楼最受欢迎的春熙阁。
以朱阁老的身份想将这春熙阁在如今月例下发的炙手可热时期依旧将其留下一天，却也算不得什么。
到了春熙阁之中，玄祁像是这才发现猪哥佬没有穿鞋子，满脸感动的说道，“没想到朱前辈为了迎接我与师尊竟是忘履相迎……”
玄祁的声音微微哽咽了起来，“小子何德何能啊？”
“没想到老弟与我一见如故，既如此不如贤弟相称如何？”
“贤弟。”
朱阁老紧握玄祁双手。
玄祁抬头看去，亦是满目动容。
“兄长！”
“贤弟！”
“兄长！”
……
姬若黎与邓欣二人对视了一眼，默默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