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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皇城司的几十个黑衣大汉,和来自巡防营的一队巡逻官兵,使用蛮力手段,光天化日之下,在徐府大门前抢走众多食盒,一溜烟撤出夕水巷。
“大人,大人……”罗统跟在朱烈身边,小声叫道。
虽然他本身是巡防营的校尉,但地位是不如朱烈这位皇城司司使的,所以一路上小心侍奉。
朱烈当作没听见,昂首挺胸,阔步往前走着。
喊了一会儿没应答,罗统急了,咬紧牙关,上前一步拦在朱烈身前,抱拳道:“大人,方才说好的,东西分我们巡防营一半。”
朱烈眼睛看天,用小拇指挖挖鼻孔,蹙眉道:“何时说好的?罗校尉可不要大白日就想空手套白狼,我皇城司的东西你也敢哄骗?”
听闻,罗统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之余更多的则是咒骂皇城司一群豪强之辈,怎么说话不算数。
方才还未及徐府门前,两方人马撞到一起,也是不知道挡路的黑衣大汉什么来头,经过简单交涉,罗统才晓得对方出身皇城司,领头的还是朱烈。
罗统立马放低姿态,当那只出头鸟,率先与徐府交涉,这才有了后面的满载而归。
提前可是说好了,东西到手,一人一半。
怎么临到头来,朱烈反而不认账了?
“大人,你怎么这样子?”
朱烈挥挥手臂,叫手下的人把食盒护的紧紧的,若是有人胆敢上前抢夺,那便打。
“我哪样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朱烈瞪圆眼睛。
耍混他可是一把老刷子,少有败绩,东西就这么一点,自己都不够呢,还要分给别人一半,这等赔本的买卖,朱烈可不干。
罗统气的七窍生烟,就差直接动手了。
“大人,今日可是王爷派我们来的。”不得已,罗统搬出自己的靠山,想要震慑朱烈,让他乖乖交出东西。
哪知朱烈活像个滚刀肉,混不吝地说道:“王爷?哪个王爷啊?楚王,燕王还是吴王?”
昌明帝快入甲子之年,足下的几个儿子早已成年,被册封为王,尚留在京城的几个王爷。譬如楚王,燕王和吴王都是日后皇位的有力争夺者,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几位王爷想要上位,那必须拉拢皇城司,和皇城司打好关系。
所以,朱烈见过这几位王爷,平日里还敢在几位王爷面前开开玩笑。
既然罗统是这几位王爷派遣而来,朱烈抢走一些东西,想来几位王爷不会斤斤计较,有恃无恐后,朱烈愈发猖獗:“走走走,什么玩意儿,还敢抢我皇城司的东西?”
朱烈推搡着罗统,欲赶他离开,好东西就该一个人分享才对。
罗统气的直跺脚,看着朱烈离去的背影,大吼了一声:“本校尉奉的乃是镇北王的令。”
脚步骤停,朱烈倒退着回来。
想了一会,突然换脸:“早说嘛....来人啊,把东西分给罗校尉一半。”
.....
与此同时。
临河坊,七里街。
今日,七里街有喜事发生,一大早便张灯结彩,附近三五小童结伴去一家门前挂满红绸的人家讨要喜糖,赏钱,那户姓何的人家颇为大方,来者不拒。
成亲在这个时代可是一件大事,何宝的婚事早几日就开始张罗起来,今日正是新娘子娶进门的日子,新娘子的家离何家不远,就在对门,走路的话不消十息,现如今邻居加亲家,可谓是亲上加亲。
许舟一大早便过来,早至何家的叔伯辈的亲戚还没到他便到了,先去上礼然后随便挑了一张桌子坐下,嗑瓜子喝茶水,好不自在。
“呦,你小子竟然来这么早?”
一个时辰后,许舟只觉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发现是陈无德和关捕头二人。
二人结伴而来,在许舟身边依次落座。
“陈叔,关叔。”许舟微微起身,打了一个招呼。
陈无德还是老样子,老油条一枚,今日过来参加婚宴,这还没开席,便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壶酒,伪装成茶水模样。
关捕头也是老样子,正襟危坐,生人勿近,摆着他捕头的架子。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别担心,会抓回来的。”陈无德咂了一口小酒,又拍拍许舟的肩膀,表现出一副安慰的模样。
许舟不明白所以然,交谈了两句才得知,原是何宝这小子拜托缉捕房的同僚们,谁若是有空,便去陆家庄寻一位叫陆芸的妇人。
后来这消息也不知怎么传的,说是陆芸失踪了。
这则消息传到陈无德耳朵中,他则是以为许舟家里那位跑了,不跟许舟过日子了。
“女人最是留不住,欸......家里的就是欠收拾,打几顿就好了....不如外面的听话,咋样,过几日跟叔去窑子里开开荤?见识一下那里的女人。”陈无德端着酒盅,跟许舟碰了一杯,坏笑道。
许舟连忙推辞:“叔,你是不是会错意了?芸娘不是偷偷跑了,是在乡下有事脱不开身。”
陈无德摸了摸下巴上扎手的胡茬,眼睛望天,自言自语:“是嘛?那是哪个混小子告诉我你媳妇偷偷跑了。”
说罢,陈无德自饮一盅。
许舟三言两语把话题岔开,今天是大喜事,说这些烦心的作甚。
“关叔,来喝一杯?”许舟眼见半壶酒下肚,关捕头迟迟没动嘴,于是劝酒。
关捕头伸出手挥挥,表示自己不喝。
这酒来路不明,定是陈无德这厮从后厨偷来的,他身为捕头,自恃清高,才不会喝这样的酒,没把陈无德抓起来就不错了。
时间过得飞快。
先是一阵噼里啪啦地爆竹声响起,随后几个稚童冲进何家院子,小脸兴奋,高声喊着:“新娘子出来喽,新娘子出来喽。”
门口人头躜动,个个皆探头朝外张望而去。
“恭喜,恭喜!”
“恭喜宝哥儿!”
何宝穿着大红喜袍,把新娘子从对门迎了回来,笑意挂在脸上。
吃席三人组没凑到跟前,只是站起来远远相望,即使是不苟言笑的关捕头,此刻也咧嘴笑了。
“何宝也算是人生赢家了!”许舟叹道。
“此话怎讲?”
“在外前途无量,在内喜迎新娘子。不是人生赢家是什么?”
“.....倒也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