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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案,捉魔!”
“可这些我都不会呀?”许舟无奈,摇了摇头。
本职巡街摸鱼,为人民服务,来到这个世界后整日与尸体打交道,又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出身……查案当黑脸包拯?那得先有那个实力才行。更何况这案子免不了要和魔教中人打交道,许舟现在的实力:九品小渣渣。
实力实在不允许。
会死人的。
“许老弟就不要谦虚了,老弟是魏师高徒,这世间岂会有老弟不会的事情?”
许舟听罢,表面风轻云淡,心里……一万个mmp。
有时候起点太高,不见得是件好事……魏道在世人心中地位太高,以至于许舟这个徒弟,被迫成为人们口中天才中的天才,妖孽中的妖孽。
要不然,人们就会有疑问:
你,许舟……既然哪一样都不行,魏师凭什么收你当弟子?
你是不是塞钱走后门了?
“许老弟不必过谦……”朱烈伸手拍拍许舟的肩膀,粗犷的脸上满是笑意:“这世间谁不知魏师弟子,个个都是惊才艳艳之辈……”
许舟赶紧摆摆手,他实在忍受不了这些彩虹屁,就赶紧岔开话题:“没有没有,朱大哥过誉了,咱们还是来聊聊案子的事吧……为何朱大哥如此肯定,杀害云阳侯乃是魔教中人所为?万一有别人故意栽赃陷害呢?”
云阳侯死于花寒草之毒没错,可不一定非得是魔教中人下的毒,也有可能是云阳侯的仇家听说了白虎帮的事,用相同的手法,混淆视听,故意栽赃给魔教,栽赃给花公子,从而达到迷惑皇城司的目的。
朱烈一拍大腿,“啪”地一声,把许舟吓了一大跳。
“嘿,真神了,你这话跟我大姐……跟青龙使说的一模一样。”
昨夜邱萤也说过同样的话。
这难道就是聪明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吗?
“青龙使?”
许舟眉头一挑。
据他所知,姜红豆是朱雀使,眼前这位是玄武使,昨夜青龙使也去案发现场了吗?
看来皇城司颇为看重此事,自己要尽早摆脱身上杀人嫌疑,尽早脱身才好,
朱烈忙不迭地点点头,并未着急拆穿邱萤的真实身份。
“昨夜,我们在书房中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证据指向魔教。”
“哦,说来听听。”许舟顿时来了兴趣,竖起耳朵。
……
时间回到昨夜,回到许舟被皇城司的人护送回平安县衙。
朱烈站在门口,招手送别许舟。
等人彻底消失在黑夜中,朱烈才意犹未尽地回头,脸上时不时浮现笑容。
简称痴汉笑。
“至于吗?”
邱萤坐在椅子上,歪着身子,胳膊肘支在椅把上,单手托腮,不是很能理解朱烈的心情。
“大姐,你不懂,魏师于我而言,有重生再造之恩,没有魏师就没有我老朱的今天……虽然魏师不肯收我为徒,但我已经把魏师当成师父,永远的师父。”
提及魏师,就能从这个浑身疙瘩肉的莽汉眼中,看见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感激和崇拜。
邱萤听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不丁地头皮一麻。
她确实不能理解这种“师徒”间的再造之恩。
于她而言,师门是很遥远,很陌生的东西,她恨不得将她的师父,将她的师姐们赶尽杀绝,方能解心头之恨。
下一刻,她使劲摇摇头,将脑海中的别样情绪一扫而空,正事要紧。
邱萤小腿一蹦,跳下椅子,打发走屋中其他无关人员,只留下朱烈。继而拾起桌上许舟留下的证词,小姑娘一字一字地琢磨起来,看的异常认真。
“大姐,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此案定是魔教中人所为,一群天杀的狗贼……让老子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朱烈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魔教碎尸万段。
邱萤瞥了他一眼,反问:“你就如此断定,云阳侯死于魔教之手?”
朱烈不明所以然,伸手抓抓脑袋:“大姐这话何意?”
邱萤解释道:“云阳侯死于花寒草没错,可仅凭这一点就能断定,是魔教所为?是不是太草率了!”
朱烈想了想,张口:“那也不可能是许舟杀了云阳侯,他没那个实力。”
邱萤提醒道:“你不要意气用事。我知道你好不容易得到魏师的消息,但你不能因为许舟是魏师弟子,就别样对待,帮他摆脱身上的嫌疑……许舟是嫌疑人,按例他今晚应在皇城司诏狱待审,可你却因魏师,放他归家。”
朱烈无话可说。
是的,是他这个皇城司玄武使,使用手中特权,放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嫌疑人归家。
因为他心里相信,魏师的弟子,不可能杀人,也绝不会杀人。
“查案。”邱萤看了沉默的朱烈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逐字逐句地看供词。
人都已经走了,再追回来不现实。
邱萤在看供词,朱烈则是去到书桌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桌面,看能不能发现下属忽略掉的细节。
‘进来后,我先是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味,有些特别,不似寻常墨香。’
邱萤将此句来回看了不下十遍,说实话,她现在还不能确定许舟着重强调此句有何用意,她事后也叫人查了书房里的墨,就是普通的端墨,没什么特别。非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两个字“廉价”,墨块并不好,是市面上常见的劣质墨块。
不放心,邱萤走到书桌旁,拾起墨块放在鼻间闻了闻,又拾起砚台里已经研磨好的墨水闻了闻,自我感觉并没什么不同。
“方,这是个什么字……方平?”
邱萤放下墨块的同时,钻到桌子底下的朱烈,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在说什么。抬手“咚咚”敲了两下桌面,朱烈才从桌子底下探出脑袋,他咧着嘴巴一笑:“大姐,有发现!”
邱萤放下手中供词,端起桌上的烛台也钻进桌子底下,顺着朱烈所指,瞧见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大姐,查案还得看我的,这么重要的证据,那群小子在屋中晃悠一下午都没发现。”朱烈鄙夷自己的下属。
“方平?”
邱萤没管朱烈的自嗨,嘴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