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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娶柳凝霜。”
凌风朔又是想也不想便回绝了她。
见凌老夫人瞬间变了脸色，又解释道：“娘，我只拿霜儿当做妹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你……你这孩子！霜儿哪里不比江云萝那疯女人强！”
凌老夫人听他这么说，顿时满脸着急。
话音刚落——
“义母，不必再说了。”
柳凝霜的声音突然响起！
凌老夫人闻声顿时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向门口，顿时满脸尴尬。
凌风朔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
他早就听到了脚步声。
刚才的话自然也是故意说给柳凝霜听的。
“霜儿……”
凌老夫人站了起来。
柳凝霜却不再看她，只是进屋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垂眸低声道：“霜儿谢过义母好意，只是……”
她故意停顿了一瞬，声音里似乎染上了哭腔，“是霜儿身份低微，配不上朔哥哥，朔哥哥拿霜儿当妹妹，霜儿已经很感激了……”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已然有些开始颤抖。
随即便像是不想被人发现情绪一般，飞快的转身跑走了。
“霜儿！”
凌老夫人下意识要去追。
跑到门口，又突然停了下来，恨铁不成钢的问道：“朔儿！你不愿休妻，难不成真的对江云萝有情！？”
凌风朔：“……”
“没有！”
他神色一凛。
“那你究竟为何不愿休妻！”
凌老夫人不解。
凌风朔双唇一抿，不说话了。
凌老夫人得不到答案，又急着去看柳凝霜，只得最后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追着柳凝霜走远。
凌风朔却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出神。
方才那一瞬间，他迟疑了。
为何不愿休妻？
为何不愿和离？
心底似乎有一个答案要破土而出。
却又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按了回去。
不愿放她离开，自然是因为……
他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
……
院外——
凌老夫人已追上了柳凝霜。
随即一看便看到她脸颊上挂着的泪珠。
“哎呀，怎么哭了？”
凌老夫人急忙掏出手帕，给柳凝霜擦眼泪。
“谢谢义母……”
柳凝霜楚楚可怜，顿时更加梨花带雨，口中也断断续续道：“义母，朔哥哥方才的话……霜儿都听到了……”
“傻孩子！不就是拿你当妹妹吗！”
凌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想让她宽心。
“只要他不拿你当男人，别管什么姐姐妹妹的，只要你人品好，懂规矩，又会贴心的伺候人，总能处出感情！”
“你这孩子啊，就是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除了身份，你哪点不比那个江云萝强？她也不过是命好，才得了个郡主的名头，没这个名头，她什么也不是！义母定会帮你的！放心！”
柳凝霜闻言垂眸，没有接话，眼底却快速闪过一抹暗光。
放心放心……
这老东西只会说这一句话！
实际却一点用都没有！
反而被江云萝耍的团团转！
想着，她突然截断了对方。
“义母……”
柳凝霜微微拧着眉，脸上突然露出些担忧神色。
“其实有一件事，霜儿已在心里藏了许久，不知该不该说……”
凌老夫人闻言顿时叉上了腰：“有何不能说的？你尽管大胆的说！是不是江云萝私下里欺负你了？”
“那倒不是……”
柳凝霜轻轻摇头，又抿了抿唇，似乎真的很为难的样子。
半晌这才小声道——
“之前在战场上的时候，霜儿偶然发现，郡主似乎……会使用什么邪术，但霜儿对此道实在了解的不多，只是隐约觉得像，也拿不定主意……”
“但经过昨晚，可以证实，郡主确实认得那些奇奇怪怪的大师，霜儿担心……”
柳凝霜说了一半，又故意停了下来。
眼看着凌老夫人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忍不住要开口询问，这才继续往下说道：“霜儿担心，郡主本就因这次朔哥哥把霜儿留下心生不满，若义母再替霜儿出头，被她知道，恐用些邪魔外道的法子，去害……”
她欲言又止的看着凌老夫人，又回头看了眼凌风朔的方向。
紧接着——
“她敢！”
凌老夫人瞬间火冒三丈！
昨晚堆积了一肚子的怨气也瞬间被点燃！
她早就觉得昨晚那些人来路不正。
还有那莫名其妙掉下来的牌位。
江云萝若是真的懂邪术，那便说得通了！
此事若是被皇上与太后知道，就算她是郡主，也定不能轻饶！
尤其是太后！
吃斋信佛了这么多年，身边竟养出这样一个祸害！
到时候别说休妻……
她这郡主的位子能不能保住都另说！
凌老夫人双眸明明暗暗，复杂交错，仿佛已经看到了江云萝的悲惨下场。
柳凝霜一直在旁观察她的表情，眼看火候差不多了，突然又道：“义母，霜儿刚才说的都只是猜想与推测，并没有证据，义母可千万莫要去找郡主质问，免得……冤枉了好人……”
她刻意把最后几个字说的又长又缓。
凌老夫人却是醍醐灌顶！
冤枉了好人？
呵。
江云萝可算不上什么好人！
“好了，义母知道，不说这些了，你身子也才刚恢复，走吧，回去休息。”
她拉着柳凝霜远去，凌厉的目光扫过荒园方向，最后冷冷收回。
……
另一边——
江云萝早已经带着烟儿出了门，去找苏蔓蔓。
眼下几个人正坐在后院小亭中，商议着要做什么。
“我昨夜想了许久，这间铺子，不如我们改成酒楼如何？”
“酒楼？”
苏蔓蔓有些意外。
她原本是想着做些女人家的生意，卖些手帕与胭脂水粉之类的。
“郡主，恕属下直言，酒楼这行当，一般人若是没有经验，恐怕……”
北辰也提出意见，却说的委婉。
江云萝自然明白两人的顾虑。
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这街上酒楼虽多，可她有把握，做出自己的特色。
还有便是——
酒楼来往的客人多，人多，必然口杂。
这南来北往的，万一有人听过那灵石的消息呢？
“咳……这个我自然都有考虑，你们要不要听听我的计划？”
江云萝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
赫然是她昨晚连夜赶出来的——
“企划书？”
苏蔓蔓看着最上面硕大的三个字，以及下面密密麻麻的说明，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