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雪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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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太子,江雪的声音顿时哽咽起来,那娇小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仿若风雨中柔弱的花朵。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串串地往下流淌,那模样真是可怜到了极致。

    皇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疼如刀绞般难受。“你放心,日后雪儿绝不会看到太子,朕已经将太子废了,他不再是太子,只是一个罪人,另外他如今已是成了一个太监,再也没有为非作歹的能力了。”皇帝缓缓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狠厉。想起昨日,皇帝气急攻心,一剑狠狠刺向太子的命脉,事后他也并不后悔,心中只恨当时没有多刺几刀。

    江雪听到这里,表面上装作极为害怕的模样,可实则内心欣喜若狂,不枉费她精心策划的这一出好戏。其实,她早就猜到皇帝那日会来。因为他前一日的书信里提到能过来看她。而且,江雪也仔细观察过皇帝每一次来的时间,她看准了时机,估摸着皇帝差不多要来了,这才慢悠悠地往外走。另外,她的锦囊中有那神秘的平安符和替身人偶。那平安符每一次都极为玄学,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她在遇到危险时总是能够化险为夷,而那替身人偶也能确保她在关键时刻不会受到伤害。这些足够她挺到皇帝到来。她也随身带好了那把小刀,那是皇帝送给她防身用的,果真是削铁如泥一般。若太子真的要得手,他们离得那样近,她便会假意服软,然后趁机将他废成太监,这样一来,他便也对她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坏事了。但事情却比她想象的要更加顺利。

    这一次,她不仅有了入宫的理由,还狠狠地报复了太子。一想到这些,江雪便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她此刻极为想看看太子此刻那绝望的脸,从云端高高跌落,沦为泥土一般低贱的罪人,他该是极为痛苦的吧。可江雪却觉得这还远远不够。她心中暗暗思忖着,那曾经带给她无尽屈辱和伤害的太子,怎能就这般轻易地逃脱更残酷的惩罚呢?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她咬着牙,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翻涌,她要让太子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更为沉重的代价,让他在痛苦与折磨中永远沉沦,以解她心头之恨。

    “可妾的耳朵好痛好痛啊,脸也如刀割般疼痛,只要一想到太子那狰狞的面容压着妾,那粗糙的大手撕扯妾的衣服……妾便觉得好难受,整个人仿佛都要窒息了一般,喘不过气来。”她边说边低下头去,痛苦地抽泣着,泪流满面,那娇小的身躯也忍不住瑟瑟发抖,如风雨中飘零的花朵般无助。

    皇帝见状,连忙伸出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朕明日就将他杀了,碎尸万段!”皇帝的声音中满是狠厉,那森寒的语调仿佛能冻结空气。他的眼神变得阴鸷无比,江雪的话也如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脑海中那一日的画面,那不堪的场景让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江雪可不想让太子就这般轻易地死了,让他死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陛下……妾想太子到底是宗亲,不若换种刑罚,既能使太子受到深刻的教训,让他日后绝不敢再对妾起这般邪恶的心思,又能留他一条性命。”

    “雪儿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皇帝问道。江雪轻轻摇头,“陛下不知以前有没有类似的此般先例呢?妾实在是想不到该如何处罚太子才好。”江雪心中自然是知道一个知名的典故,前朝有一男子便因为强迫妇人被当时的皇后做成人彘。所以江雪便故意开口暗示,说完她便低下头,发出小声的啜泣,她的哭是那样的小声隐忍,眼下她是最可怜的受害者,一个柔弱清白的女子陡然遭遇这般不堪的事情,必然是难过到了极点。江雪拿出自己毕生的演技,太子是她最大最恨的仇人,能让他受尽折磨,她重生后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便算是完成了大半。她伪装的目的,不也正是为了复仇吗?所以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她必须牢牢抓住。皇帝看着她这般模样,心疼到了极致,那目光中满是怜惜与疼爱,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痛苦都一并抹去。

    他的脑海中也清晰地浮现出了前朝那个案例,这个事件在历史长河中的确是比较知名的存在。太子简直就是罪无可恕,天理难容!若不是因为他,江雪又怎会被吓成如今这般模样,那憔悴的面容,那痛苦的神情,都是因为太子这个丧心病狂的孽畜啊……

    “不若朕将他做成人彘如何。”皇帝为了安抚江雪那饱受创伤的情绪,缓缓开口说道,反正太子又不是他亲生的孩儿,他对其本就没有多少亲情可言。

    “这……陛下这会不会太残忍了呀?”江雪表面上做出一副惊愕愣住的模样,脸上流露出不忍之色,那微微蹙起的眉头,那略显痛苦的神情,仿佛真的在为太子感到怜悯。可实际上,她的心中此刻却极度兴奋,兴奋到了极点,若不是她拼命地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狂喜,她真怕自己会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皇帝却坚定地摇头,在他此刻看来,这个主意简直是好极了。“他做下这般恶事,留他一条性命已然是雪儿的仁慈之举,况且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的主意,与雪儿毫无关系,雪儿不要害怕,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皇帝目光灼灼地看着江雪,那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安抚,仿佛要给她无尽的力量和勇气,让她不必为这即将到来的残酷惩罚而有丝毫的担忧和畏惧。

    江雪的心中满是惊讶,她刚才又何尝不是在试探皇帝对她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呢?她想要看看皇帝会为了她对太子做到何种程度,而这也将决定她入宫之后要采取怎样的行事策略。可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会狠下心来要将太子做成人彘这般残酷地折磨,甚至还如此担忧她心中会产生愧疚之情。

    江雪在这一刻才真正开始去正视皇帝对她的这份感情。之前,就算他身为来福的时候为救她而死,可那个时候他仅仅只是一条狗而已,她的心中并没有太多切实的感触。然而如今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并且还是这天下之主,那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江雪这才真切地体会到,皇帝对她的喜欢似乎已然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他就如同古时候那些为了美色而变得昏庸无道的君王一般。江雪的心中暗自得意,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对她而言无疑是极好的事情,皇帝越是喜欢她,对她而言便越是有利。

    只是,江雪的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惆怅与可惜,可惜她上辈子没有遇到他。上辈子的她被人一次次地玩弄于股掌之间,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她的。这辈子她不再需要真心,只需付出假意,皇帝却对她这般迷恋。江雪的心中不禁嗤笑,不过或许皇帝喜欢的仅仅只是她这副虚假的面容吧。上辈子的她确实是单纯、天真且善良的。可这辈子的她……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为了复仇,她连自己都能毫不犹豫地出卖。若是他知道现在真正的她是多么的坏、多么的恶毒,他恐怕也会如同那些男人一样,对她弃之如敝履吧。

    “雪儿,朕打算先封你为皇贵妃。”皇帝轻柔地亲吻她的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歉疚,“朕心中虽然一直属意让你成为皇后,可却不能随意地废了皇后,然后改立你为后。”皇帝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之前他还曾在江雪的面前夸下海口,不过那时候那些话倒也是出于真心的。

    “从朕萌生出想要得到你的念头伊始,朕便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是否会受损。然而,朕只怕这世间之人皆会对你加以责骂,母后和那些朝臣们或许并不会直接攻击朕昏庸无道,但他们定会说你是祸乱君心之人。”皇帝目光灼灼地看着江雪,眼眸中满是深情与坚定。

    “所以朕反复思来想去,权衡再三,最终才打算封你为皇贵妃。或许朝臣们对此会存在一定的争议,但是皇贵妃毕竟不是皇后,只要皇后之位保持不变,他们的反应便不会过于激烈,而朕也绝对有能力压制住他们。”皇帝缓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雪其实并不在乎位分的高低,毕竟她的手中有着生子丹,凭借此丹,她早晚都是要升上去的。不过皇帝愿意给她如此高位,那自然是更好的了。江雪假意地摇头拒绝道:“陛下,妾只愿做一个最低等的嫔妃便可,妾这般不堪的身份能够入宫便已然是陛下对妾的莫大抬爱了,妾又何德何能可以当上皇贵妃呢?”

    皇帝伸出大手捂住她的嘴,沉声道:“朕不许你说这般自轻自贱的话,在朕的心里,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皇贵妃的位分已然是朕亏待你了,这已经是朕能接受的最低底线。”皇帝顿了顿,接着又道:“不过你是想以你本来的身份入宫,还是想要一个新的身份呢?”她当然是不想要用她自己的身份,她也想改名换姓,这个名字毕竟这个名字江雪不如上辈子的徐令仪好听。

    “妾若是不换身份,是否会让陛下为难?是否会影响到陛下的英明?”江雪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丝丝忐忑。皇帝紧紧握着她素白的细手,她的手是这般的柔若无骨,和他那略显粗糙的大手全然不同。皇帝坚定地摇头道:“不会,朕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名声,只要朕还在位一日,他们便不敢放肆,不敢随意议论,朕死后的名声又与朕有何关系呢?朕又听不到。”自从从前开始在乎她,喜欢上她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沈清淮过两日便可回京了。”皇帝突然转换话题,这话语仿若一道惊雷在江雪耳边炸响。

    江雪装作愣神,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毫无准备。

    “朕之前看他不顺眼,便想着法子将他调离京城,可之后李家满门抄斩,沈清淮得到消息,便以家中母亲生病为由,申请回京。朕想着你和他的和离书尚未签署,便顺水推舟同意了。”皇帝悠悠地说道,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其实沈清淮就算没主动提出回京,皇帝也定会找借口让他回来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心爱的女子,名义上仍然还是沈清淮的妻子,他恨不得明日便让江雪爽快地签下和离书,将那层名义上的关系彻底斩断。

    江雪内心其实也在期待着沈清淮回京,甚至她比皇帝更为期待。上辈子,她名义上签的是和离书,可实际上她相当于是被沈清淮无情地休弃。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对她的绝情和嫌弃,是他亲手将她推进了太子的怀抱,从而开启了她后面那如同噩梦般的经历。甚至当他看到她怀着太子的孩子时,看向她的眼神里全然是鄙夷与不屑。他虽然曾救了她一命,可她却宁愿当年就死在那湖里,也不愿意遭遇上辈子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在沈清淮面前,她永远都会觉得自己是个低贱不堪的存在,似乎自己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毕竟连她的夫君都如此这般嫌弃她。而这辈子,却是她甩了沈清淮,江雪无比期待他回京见到她和皇帝亲密地在一起时,会作何感想。想必他身为男子的那强烈的自尊心定会备受打击,定然是无法接受的吧。

    皇帝紧紧地抱着江雪,又轻声细语地安慰了许久,甚至亲自喂她吃饭。王保看到这一幕时,心中暗自叫苦,恨不得自己的眼睛瞬间瞎掉。皇帝在这位沈夫人面前,已然是毫无君王应有的威严形象可言了。

    王保从里面出来时,一眼便看到门口蹲守着的迎秋和迎冬。“你们俩可真是运道不错啊,不仅跟了个好主子,不用再做那见不得光的暗卫了,日后里面这位若是前途无量,你们身为丫鬟,地位只怕也要跟着水涨船高啊,日后你们两个姑娘,可别忘了王保我啊。”王保笑眯眯地说道。

    迎秋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不敢不敢,您才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呢。”

    “我算什么红人啊,如今陛下捧在心尖尖上的只有你们主子,不是我说句僭越的话,您二位日后跟着夫人……”王保刻意压低了声音,“便只能一心一意以夫人为先,认夫人为主。”迎秋和迎冬之前的主子只有皇帝,她们或许到现在心里都还没有完全扭转过来,依然下意识地拿皇帝当真正的主子。以皇帝对这位的痴迷程度,应该是不会容许还有这样的人继续留在江雪身边的。迎秋浑身猛地一震,她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连忙朝着王保极为认真地福礼道:“谢公公提点。”“我们都是奴才,与你结个善缘,也是与我自己。”王保意味深长地说道。

    沈清淮回京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这一路上,他不知跑死了几匹马,原本他是满心担忧家中的儿女。

    然而回来后,他却看到他们并无大碍,甚至沈柔脸上没怎么看到伤心的神色,从他回来开始,沈柔便一直在对他哭诉江雪。

    “女儿亲眼看见她勾引太子,还同一个野男人逛街,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那男子还挽着她的手,两人姿态亲密。”沈柔声泪俱下地说道。

    沈清淮根本不信,皱着眉头道:“你母亲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再说了。”

    “父亲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弟弟吧,我和弟弟一起看到的。”沈柔急切地说道,沈肃在一旁连忙点头。

    可沈清淮还是坚定地摇头:“江氏一心爱慕我,我知道她不会做这种事情,你们将她赶到庄子上,爹就不计较了,但日后不许再这般胡闹,她已经是爹的妻子,爹不用你们真的拿她当母亲看待,只需要相敬如宾即可。”

    沈柔闻言,整个人愣在原地。

    “爹,您说她是爹的妻子?”沈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接受不了,明明爹曾说过,爹的妻子只有娘亲一个的!!

    沈清淮沉重地点头,他在离京的路上遭遇了一些事情,也在这过程中渐渐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这一路上他莫名奇妙地遇到了许多赖着他的女子,这些女子无一例外都有着些许过世的妻子的模样。沈清淮自然是不愿意接受这些女子的,然而她们却死死地跟着他。他心中虽觉得不对劲,但只以为是最近自己得陛下信任,朝中有人看不惯他而使的手段。

    看到那些女子和妻子相似的脸,沈清淮承认自己心中微微有所触动。可触动之后,他便陡然发现,也仅仅只是情绪有些波动而已。当年的爱恋似乎真的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地消散了。看到她们,他脑子里想的居然是江雪的那张脸,她性子那般柔弱,自己不在京城,不知会不会被母亲刁难。后面一日他差点摔下悬崖,生死存亡之际,他想到的也是江雪,想到她那张绝色的脸,还有她亲手所做的吃食,以及她对他日日的嘘寒问暖。妻子走后,他多年不曾感受到的温情,在徐令仪身上久违地感受到了。

    在临死之际,沈清淮才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他也明白,是时候要和亡妻告别了。他依然会记得当年两人的相濡以沫,但以后他也想和江雪好好过下去。心中有了这般想法,他便准备彻底和孩子们说清楚,她们早晚要接受。可沈柔近乎歇斯底里,她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沈清淮看着她愤怒地砸着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他眉头微蹙,只能让她暂时冷静下来。

    “夫人被送到了哪个农庄里?”沈清淮找来管家询问道。他打算亲自去接江雪回来。管家连忙开口,“是京郊那一处。”沈清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坚定,随后便大步向着门外走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江雪,告诉她自己心中的真情实意。

    他何曾想到将军会回来的这样快,原以为将军回来前,老夫人和小姐公子就能将夫人弄死。他身为管家,赶走江雪那一日自然也没客气,对她态度根本谈不上恭敬。若是夫人日后回来……管家不敢想下去。

    沈清淮速度很快,他快马加鞭路上没有停歇,离了京城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会这般思念她。

    沈清淮到的时候,江雪正被皇帝抱在怀里。自他们发生关系后,皇帝便对她的亲近更加肆无忌惮。明明离那日她受伤已经过了几天,脸上的红肿都已经消退,其他地方也不再难受。可皇帝却将她当做瓷器一般,除了如厕便时时抱着她。江雪第一次感受到了皇帝有些夸张的占有欲。

    “朕不知多想让你住在朕的宫里,你住在后宫朕只怕寝食难安,可你是宫妃,如若不住进后宫,于理不合,朕打算等之后再将你搬出来。”太后也不会同意。

    “陛下,您的后宫里并非龙潭虎穴,妾若与她们为善,她们也不会对妾做些什么的,何况还有皇后娘娘在。”江雪装作天真开口。她当然得住在后宫里,这样她才能看清楚后宫里哪些是人,哪些又是鬼。何况她要是没记错的话,继母生的有个妹妹还在宫里,只是位分比较低,并不得宠。江雪怎么也得逗弄一下她。还有皇后和昭阳公主,江雪也想见一见。

    皇帝叹气,他把玩她柔滑的手,笑着开口,“你指望皇后不如指望朕,皇后不作妖朕就心满意足了,这宫里朕最担心她害你,朕白天上早朝批改奏折,不能时时刻刻看顾你,这便会给后宫这些人空子,朕思来想去迎秋迎冬这两个暗卫还不够,朕得多给你几个嬷嬷,如若不然,你这般天真的性子,怕不是要被别人欺负。”

    而此时,沈清淮就站在门外,他看着屋内皇帝与江雪亲密的模样,心中猛地一揪,一股酸涩与愤怒交织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紧握着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赶来,竟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沈清淮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痛苦。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两人,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江雪听到沈清淮进来的声音,微微抬起头,从皇帝的怀中露出半张脸,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看向沈清淮。皇帝察觉到她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挑衅的笑意看向沈清淮。

    “沈将军,见到朕在此,很意外吗?”皇帝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清淮连忙跪地行礼,“陛下恕罪,臣不知陛下在此。”

    “哼,不知?朕看你是明知故犯。”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你以为你接走江雪,便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沈清淮低着头,咬着牙说道:“陛下,臣与夫人乃是夫妻,臣自然是要接夫人回府的。”

    “夫妻?从现在起,她不再是你的夫人。”皇帝冷然说道,“她是朕的女人,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沈清淮身子一颤,心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但他却不敢再多言半句。江雪看着沈清淮痛苦的模样,心中也涌起一丝波澜,但她知道,此刻她已无法再回到过去。

    皇帝轻轻地抚摸着江雪的头发,眼神中满是占有欲,“沈将军,以后莫要再来纠缠。”

    沈清淮缓缓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江雪,然后默默地转身。他的背影显得无比落寞与凄凉,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而江雪则静静地坐在皇帝怀中,目光望着沈清淮离去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清淮的心脏猛然紧缩,他其实一直都清楚江雪是喜欢他的。

    往昔,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满满皆是爱意,然而如今为何却和陛下走到了一起?

    江雪尚未开口,皇帝便已代她回答道:“就是你如今所看到的这般,朕已然和雪儿在一起了,你不珍惜的女子,朕从今往后会好好珍惜。这张和离书,你赶紧签字吧,此后你二人便再无任何瓜葛。”

    皇帝看向沈清淮的目光锐利如两道凌厉的利剑,锋芒毕露。

    沈清淮使劲地摇着头:“她乃是微臣明媒正娶的妻子,微臣绝对不会签字的,哪怕您是陛下又如何?”

    皇帝的面色阴沉似水,他的神色淡漠无比,声音清冷异常:“哦?是这样吗?沈卿果真确定不签吗?你若不签,那便罢了,既然无法和离,那就只能让你丧偶了。反正不管怎样,夫人明日都会入宫。况且沈卿不顾念自己,难道也不在乎自己的家人吗?”皇帝直接开口进行威胁。

    沈清淮的眼睛发红,几欲滴血:“陛下,您如今强夺微臣的妻子,这难道是明君所为吗?您难道不怕天下人对您进行唾骂和耻笑吗?不怕日后在史书的工笔之上留下骂名……”

    “别废话,赶紧签!”皇帝颇为不耐地吼道。

    沈清淮的手颤抖着,他死死地盯着那纸和离书,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而江雪在皇帝怀中,面色苍白,贝齿紧咬着下唇,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沈将军,莫要逼朕动手。”皇帝的声音愈发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清淮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说道:“陛下,您今日这般行径,迟早会遭报应的。”

    “放肆!”皇帝怒喝一声,“朕行事,何须你来置喙!”

    就在这时,江雪突然开口:“陛下,让我和他说几句。”皇帝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江雪从皇帝怀中起身,缓缓走到沈清淮面前,眼中含泪,轻声说道:“沈郎,事已至此,你便签了吧。我与你缘分已尽,莫要再做无畏的挣扎,连累了家人。”

    沈清淮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心如刀绞,“雪儿,你当真如此绝情?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你都忘了吗?”

    江雪扭过头去,不让泪水落下,“忘了,都忘了。从今日起,我便是陛下的人,与你再无瓜葛。”

    沈清淮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凄凉与绝望,“好,好一个绝情的女子。我签!”说着。

    皇帝见状,满意地笑了,“很好,沈将军果然识时务。江雪也会挂记在徐宰相名下当干女儿,以后就叫徐令仪了,从今往后,江雪与你无半分关系。”

    沈清淮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而徐令仪则默默地回到皇帝身边,再也不看沈清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