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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太后的声音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紧张,她的神情紧绷,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不安。
太医们则显得有些不敢回答。在这段时间里,他们频繁地往后宫跑,为这些妃子们诊脉。他们十分清楚太后期望得到怎样的答案,然而每一次,他们带来的都是令人失望的消息,希望一次又一次地破灭。
太医们心知肚明,自己在这太医院中地位卑微,言语的分量轻如鸿毛。每到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极度忐忑不安。
他们深知,有时候上位者心情不顺,自己这些人被杀头也并非不可能。宫廷中的权力斗争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此刻,太医们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却都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太后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够穿透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感到无处遁形。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的过去都让太医们的心跳越发急促,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后的质问,“回……回太后,并未。”太医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透露出一丝惶恐。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中包含着无尽的失望与无奈。
过了好半晌,她才缓缓开口:“退下吧。”声音低沉而无力。
这些太医们方才敢战战兢兢地起身,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他们的心中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太后才像是卸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她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跟在太后身边多年的嬷嬷,连忙上前扶住太后,关切地说道:“太后娘娘,千万别伤了身体啊。”
太后微微转头,看着嬷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轻声问道:“你说,这是为什么?”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哽咽。
嬷嬷心疼地看着太后,轻声安慰道:“太后娘娘,您莫要太过忧心。这宫中的事情,原本就复杂难测,或许是机缘未到吧。”
太后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机缘?我已经等了太久了。如今,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的种种,那时候的她,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如今,却被这宫廷的权谋纷争折磨得心力交瘁。
嬷嬷继续安慰道:“太后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只要您身体康健,一切都还有机会。”
太后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我真的不甘心啊。”她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透过这重重宫墙,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她唯有对着自己的心腹嬷嬷时,才会毫无保留地彰显露出自己内心的清晰与脆弱。上次生病期间,在皇帝面前她竟意外地失态了,事后,她亦是深感懊悔。
她清楚地知晓自己所生之子的性情,皇帝贵为九五之尊,然而却未曾拥有子嗣,他只会比她更为难受,比她更加迫切地渴望得到继承人。
上次,她已然自私了一回,她提议进行选秀,这无疑是给了皇帝施加了压力。可时至今日,这后宫之中,仍旧没有人怀上身孕。尽管这一次让她彻底死心了,但皇帝此刻想必也会感到难受。
“看来我真的是无缘抱上孙子了。”太后嘴上虽如此释然地说道,可她的心里却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心酸与痛苦。
“母后。”正当此时,皇帝推门而入。太后连忙擦拭去眼角的泪水,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太后身边的王嬷嬷此刻也立刻退了出去,将这房间留给了这世间最为尊贵的一对母子。
见到太后如此模样,皇帝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皇帝缓缓走到太后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母后,您身子可好些了?”
太后强打起精神,微笑着回答道:“好多了,你不必担心。”
皇帝叹了口气:“母后,朕知道您一直期待着能有孙子,可如今……是朕不孝,让您失望了。”
太后拍了拍皇帝的手:“这并非你的错。子嗣之事,强求不得。”
皇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朕也想了很多办法,可终究还是未能如愿。”
太后安慰道:“或许是时候未到吧。我们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皇帝再次开口:“母后,朕会继续努力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太后点了点头。
“皇帝,你没做错什么,哀家此刻只是得知消息后,稍稍失落而已,而且那些女子入宫才月有余,哪有这么快呢?”太后的语气平静,然而她的内心却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太后嘴上虽如此说着,可心中却已然不抱任何希望了。事实上,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五个月了,差不多有小半年的时光,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竟没有一个女子传出喜讯,看来这子嗣之事恐怕是真的没有可能了。那个曾经让她心生希冀的梦,或许仅仅只是一个梦而已,而并非她所认为的上天给予的提示。
终究还是她痴人说梦,妄想太多了。如今,她只想让皇帝的心中能够稍稍好受一些。
她深知皇帝对于子嗣的渴望,也明白他所承受的压力。作为一国之君,皇帝肩负着传承血脉的重任,而如今的局面无疑让他倍感焦虑。
太后暗自叹息,她回忆起皇帝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疼惜。她决定在这个时候给予皇帝更多的关怀和支持,让他知道即便没有子嗣,他依然是这天下的主宰,依然有着无数人的敬仰和拥戴。
“再有,就算皇帝没有子嗣,去宗室之中过继,其实也没什么,不管如何,你都是皇帝,过继来的孩子,他也需要遵从三纲五常,不敢僭越。”太后的语气沉稳而坚定,似是在安慰皇帝,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呢。
她深知皇帝心中的忧虑和无奈,也明白子嗣对于皇室的重要性。然而,事已至此,他们必须面对现实。
皇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是,所以母后也不用担心,过继来的皇子,也并不值钱。若是不合朕心意,直接杀了便是,无非再立一个,或是去父留子。总之朕没死,他们就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太后听了,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她明白皇帝的决心和无奈,也知道他所言不假。在这宫廷之中,权力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太后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当他们终于接受了这一事实,原本的希望彻底破灭之后,反而在心中稍稍想开了些许。
他们都明白,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命运。皇室的责任和压力,让他们无法随心所欲。
“人说知足常乐,其实是对的,想想我们母子,其实得到了很多,我们没死,反而也登上高位,得到了这些,失去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这或许就是我们母子的命吧。”太后轻声呢喃着,仿佛在与自己对话,又仿佛是说给身旁的皇帝听。
皇帝握住太后的手,轻声说道:“母后想开就好,日后还是要好好修养。月华年纪也到了,说不定过几年母后就能抱上外孙。”皇帝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许。
说到月华公主,哪怕太后原本心情郁郁,此刻都稍稍开怀了一些。她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和无奈。
“她这丫头,最是肆意妄为,好些天都没来看望哀家了,估计又在宫外鬼混呢。”太后的语气中既有对月华公主的宠爱,也有一丝责备。
皇帝微微一笑,说道:“母后放心,儿臣会好好管教她的,不会让她太过出格。”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月华这孩子,从小就顽皮捣蛋,让我操了不少心。不过,她的心地善良,这也是我最为欣慰的地方。”
皇帝想起月华公主小时候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他说道:“是啊,月华小时候总是调皮捣蛋,让宫里的侍卫们头疼不已。不过,她也给我们带来了不少欢乐。”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月华都已经长大了。我还记得她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那么可爱。”
皇帝安慰道:“母后,月华会越来越懂事的。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明白您的苦心了。”
太后笑了笑,说道:“希望如此吧。不过,我也不希望她太过拘束自己,毕竟她是公主,应该有自己的个性。”
皇帝点头道:“儿臣明白,儿臣会尊重月华的个性,让她自由自在地生活。”太后看着皇帝,眼中充满了慈爱。太后嘴上说着月华公主不好,但她是最疼月华公主的人。
曾经,她也常常凝望着月华公主,无数次在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这孩子是个皇子那该多好啊。
然而,她心里十分清楚,这只不过是一种奢望,且如此想法也会对自己唯一的孙女造成伤害。正因如此,太后从未在月华公主面前流露出丝毫的遗憾之情。
“朕仅有她这一个女儿,唯一的期盼便是她能够活得自由自在、开怀肆意。”皇帝充满慈爱地说道。
太后深知皇帝对月华公主的宠爱与呵护,那是一种毫无保留的父爱。他不愿给女儿施加任何压力,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地成长。
月华公主自幼聪明伶俐,乖巧可爱,深得太后和皇帝的欢心。太后时常默默地看着月华公主,心中满是欣慰。
“公主,太医院传来消息,后宫之中依旧是毫无动静。”侍女轻声细语地前来禀告。
此时,月华公主正慵懒地歪坐在躺椅之上,她的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她最为喜爱的两个面首。
左边那位姓徐,原本是个出身贫寒的小童生,但其学问甚好,本是要去考取秀才的。然而,月华公主仅仅是看中了他那俊美的脸庞,便直接将人抢夺回公主府中。自此之后,他成为了公主的面首,科举之路自然也就无望了。
而右边的那位面首姓王。他同样也是被月华公主抢来的。对于那些唾手可得的东西,月华公主向来提不起兴趣。相反,越是具有难度、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她就愈发想要获得。
月华公主微微眯起双眸,心中暗自思量着。她那绝美的容颜上,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她知晓,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众人皆对她敬畏有加。然而,她并不满足于此。她渴望更多的刺激和挑战,而这两个面首,便是她生活中的一丝调剂。
她,身为公主,乃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在这广袤的天下之间,似乎没有哪个男人是她无法得到的。倘若真有,她也定要将其变为自己的所有。
“可惜啊,父皇和皇祖母的期望落空了,本公主同样没有属于自己嫡亲的弟弟。”月华公主嘴上虽如此说着可惜,然而她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洋溢着开心。
曾经,她也与其他人一般,认为若有一个亲弟弟,待日后父皇离世,她便会有可以依靠之人。毕竟,从宗室过继而来的皇子,与她并非手足至亲,待父皇走后,她的权势地位恐怕会大打折扣。
然而,前些年,父皇宫中有一位美人怀有身孕。最初,她亦是满心欣喜。可她却眼睁睁地看着那最为疼爱自己的父皇和祖母,将满腔的爱意与期盼都尽数投入到了那个美人的肚子里,投入到了那个尚未出生、甚至不知能否顺利长大的孩子身上。
那一刻,月华公主首次深切地体会到了失落的滋味。她心中原本的欢喜被逐渐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和无助。
在那之后,月华公主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和地位。她意识到,即使没有亲弟弟,她依旧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公主。她拥有无尽的财富和权力,无需依靠他人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她的心中总会涌起一丝淡淡的忧伤。她怀念曾经那个备受父皇和皇祖母宠爱的自己,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如今的月华公主,虽然表面上依旧骄傲自信,但她的内心已经变得更加坚强和独立。她知道,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唯有自己才能真正依靠。
或许是她自诞生之际起,便已然获取到了那十成十的挚爱。
然而,她却首次体悟到了不满的滋味。
她满是疑惑地向母妃询问道。
“他们皆言,皇弟诞生后,往后便会有人守护我,可是他尚未降生,就已然将父皇和皇祖母统统抢走,父皇他们已然完全不在乎我了,待到他真正降生之际,父皇那里还会有我的位置吗?恐怕满心满眼皆是他那得来不易的小儿子吧。”
母妃急忙捂住她的嘴巴。
“此乃人之常情,寻常人家尚且需要儿子,更何况是陛下。若是没有子嗣,待日后陛下年岁渐长,病倒于床榻之上,那时权力的争夺,会是怎样的情形母妃亦无从知晓。但母妃知晓,我们的依靠皆是你的父皇,倘若有一日,连你的父皇都难以度日,那我们母女的日子便更无须提及了。”
“你理应期盼你弟弟的降生才是,日后他出生,不光是陛下和太后,公主你亦要满心满眼皆是你的弟弟,他乃是你日后的依靠。”
月华公主静静地聆听着母妃的话语,心中却五味杂陈。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这皇宫中最为尊贵的公主,享受着无尽的宠爱和关怀。然而,皇弟的即将到来,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明白母妃的话不无道理,皇室的权力争夺向来残酷无情。若没有足够的力量和支持,她和母妃在这宫廷之中恐怕难以立足。
可是,让她将所有的关注和爱都给予那个尚未出生的弟弟,她又觉得心中有些不甘。
然而,她深知自己无法改变这一切。她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现实,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月华公主开始逐渐适应这种变化。她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表现出一个懂事乖巧的公主形象。
那是月华公主长大以来,首次伤了心。
往昔,她一直被人捧于手心,父皇祖母将她视若珍宝,担忧她摔跤生病,对她百般宠溺,就连母妃,也需对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不敢随意责备她。众人皆知晓她乃皇帝的宝贝公主,是那掌上明珠。
她仗着皇帝的宠爱,变得恃宠而骄,唯我独尊,而这一切的底气皆源于皇帝的宠爱。她深知自己是父皇唯一的女儿。
然而如今,她却开始感到恐慌了。
她开始日日祈祷,祈求这个孩子无法降生。那时,她甚至恨不得将那女人从高台上推落下去。
可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父皇乃是皇帝,宫中与朝堂处处皆是父皇的人,权力高度集中在父皇一人手中。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作为。
她只能日日诅咒那个女人,或许是诅咒发挥了效用,那个孩子最终并未降生。她依然是唯一的公主。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月华公主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的她,无忧无虑,享受着无尽的宠爱与呵护。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意识到,皇帝的宠爱并非永恒不变。
那个未降生的孩子,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中种下了恐惧与不安。她开始明白,在这宫廷的深深庭院之中,权力与地位的争夺是如此残酷无情。
尽管那个孩子未能降生,让她重新成为了唯一的公主,但她的心中已然留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
月华公主独自喃喃自语道:“祖母原以为此次寻觅的女子,其家中皆擅长生育,便觉得抱有希望,然而她可曾想过,或许问题出在父皇身上呢?”
“唉……”月华公主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
紧接着,一旁的侍女轻声问道:“公主此刻是否要进宫探望一番?”
月华公主微微颔首,回答道:“如此绝佳的时机,我自然是要进宫的。父皇和祖母此刻必定迫切需要我的慰藉,毕竟本公主可是唯一的血脉啊!”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自信和骄傲。
此刻,月华公主的心中思绪万千。她深知自己在宫廷中的地位特殊,作为皇帝的唯一女儿,她肩负着重要的责任。
她想到了父皇和祖母,他们一定在为子嗣的问题忧心忡忡。而她,月华公主,必须在这个时候展现出自己的关心和支持。
进宫的路上,月华公主的心情愈发沉重。她思考着该如何安慰父皇和祖母,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
她明白,自己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皇室的血脉,当她踏入皇宫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
月华公主进宫之后,乖巧地陪着皇帝和太后一同用膳。
“宝儿啊,你要多吃一些。这段时日没进宫来,祖母怎么觉着宝儿瘦了呢。”月华公主的小名叫宝儿,虽觉这名字颇为俗气,但她着实是皇帝和太后心中无比珍贵的宝贝。
“哪有呢,我看祖母和父皇才是瘦了呢,宝儿这段时日不在,父皇和祖母这段时日可有好好用膳呀?”皇帝凝视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即便明知她没心没肺,然而听到她的关怀之语,心中仍旧涌起一阵温暖。
“哈哈,公主竟然还会关心我们,朕看朕的公主在宫外早就乐不思蜀了吧。”皇帝那双大手轻轻覆上月华公主的脑袋,还宠溺地轻轻敲了敲。
“父皇您还不了解儿臣吗?我最是喜爱玩乐啦,宫里的规矩繁多,地方又小,我才不爱住在这里呢。”月华公主所言皆是实话,她的公主府,乃是皇帝亲自下令派人建造的,占地面积广阔,且无比豪华。在宫外,她想去何处,便可直接骑马前往。
“宝儿开心就好。”太后满是慈爱地看着她。
“朕的女儿理应与日月同辉,从今往后,月华公主改封号为明华公主,赏赐千两黄金,以及城江的庄子一处。”
听到皇帝的这番话,月华公主心中满是欢喜。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月华公主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