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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也是为了萧嘉瑶遇害的事？”袁亿北道。
温蜜点了点头：“是的。”
温蜜还以为袁亿北可能会拒绝下的，岂料袁亿北非常直爽地道：“问吧，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温蜜微愕。
袁亿北笑了下：“我知道你和那些无良的新闻媒体不同，你不会乱写。而且你当初帮助过糖儿，我应该表示下感谢。”
既然袁亿北如此直率，温蜜也就不客套、推搡了。
她来找袁亿北，并不仅仅是因为郝才乐要求的。
她觉得，她来这一趟，既能应付郝才乐，没准可能会有所收获。
“你对萧嘉瑶熟吗？”温蜜问。
“还好。”袁亿北道：“糖儿还在的时候，萧嘉瑶偶尔会来我们家吃饭，但次数不多。糖儿遇害后，萧嘉瑶还来看过我和我妈一次。”
“你觉得萧嘉瑶是个怎么样的人？”温蜜问。
“人很好，只是有时候说话很直，糖儿和我抱怨过她这点，不过每次抱怨到最后，糖儿都会说，嘉瑶本性其实不坏，人很好。”
“你最近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最近一次啊，”袁亿北望天回想了一下：“最近一次就是糖儿遇害后，她来我家看望我和我妈，她安慰了我妈很久，还陪我大女儿玩了好一会。”
“这个月，你没见过她？”温蜜问。
“这个月？”袁亿北正要否认，忽地想起了一件事。
“我差点忘了那事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完，道：“前段时间，我在路上碰到了萧嘉瑶。”
温蜜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那天我在公司加了会班，回来比较晚。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我看到了萧嘉瑶。她当时正和一个男人在吵什么，男人挺不耐烦的样子，要走，萧嘉瑶拉住了他，不让他走，萧嘉瑶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我担心她的安全，就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停了车，过去找她。我喊了萧嘉瑶一声，那个男人一看到我来了，就移开了视线走了。我问萧嘉瑶发生了什么事，萧嘉瑶可能正在气头上，脸色不好，态度也不怎么好，她说没什么事，也走了。”袁亿北道。
“她去追那个男人了吗？”温蜜问。
“没有。”袁亿北摇头：“虽然她一副不想让我多管多问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担心她的安全，就在原地望着她。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我才走的。”
温蜜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会是谁？
给萧嘉瑶送玫瑰花的男人吗？还是汪泰？
“和萧嘉瑶争吵的男人，是他吗？”温蜜把汪泰的照片拿给袁亿北看。
袁亿北瞧了瞧：“不是他，那个男人要比他胖一点。”
不是汪泰……
那会是给萧嘉瑶送玫瑰花的男人吗？
“萧嘉瑶和他在吵什么，你听到一些片段了吗？”温蜜问。
“我听到那个男人说，’我都说了没有，你问多少遍还是没有’。我叫了萧嘉瑶的名字后，那个男人就没说话了，走了。”
温蜜在心里揣摩。
我都说了没有……
你问多少遍还是没有……
他们因为什么事在吵？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袁亿北冥思苦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想出来具体的日期。
“我不记得了，应该就是前段时间。”
“这件事之后，你和萧嘉瑶联系过吗？”温蜜道。
袁亿北摇头：“没有。萧嘉瑶当时的样子就像不想让我多管，我也就没有再问过了。”
温蜜颔首，表示明白。
“除了这件事，和萧嘉瑶有关的，还有其他事吗？”温蜜道。
袁亿北这次回想了好一会，才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温蜜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她虽然在袁亿北这有所收获，但这条线索对她而言，不太容易追踪下去。
她既不知道和萧嘉瑶争吵的男人的样貌，也不知道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根本无法圈定范围往下查。
今天已经很晚了，温蜜和袁亿北告别后，就回了家。
她刚进家门，郝才乐的电话又来了。
“采访唐糖的家属了吗？”郝才乐劈头盖脸地问。
“采访了，刚采访完。”温蜜边换鞋边道。
“有什么收获？”
“我和唐糖的丈夫袁亿北聊了聊，他说他前段时间在路上看到萧嘉瑶和一个男人在争吵，我觉得这个男人没准和萧嘉瑶的死有……”
温蜜还没说完，郝才乐不满地打断了她。
“你采访得什么鬼？你和袁亿北聊了些什么？”
“我问他最近有没有见过萧嘉瑶，萧嘉瑶人怎么样……”
郝才乐再次不爽地打断她：“你问他这些做什么？读者又不关心这些。我都给你指明新闻稿的方向了，你为什么还要问一些没有营养的问题？你应该问袁亿北，唐糖和萧嘉瑶的关系如何，唐糖死的时候萧嘉瑶有没有哭过，萧嘉瑶当时有没有想过她过不了多久也会死了。
你这样才能把萧嘉瑶的案子和连环凶杀案联系起来！你那问得都是些什么问题，你问得那些问题，写不出漂亮亮眼的新闻稿！”
温蜜不想说话。
“你按我给你的方向，今晚写一篇新闻稿出来。大家都在争这个热点，我们不能落后！”
“可是，我没有问过袁亿北相关的问题。”温蜜兴致缺缺地道。
“没有问过，你不会自己编啊！反正你已经采访过袁亿北了，你移花接木一下不就行了。”郝才乐很不耐烦：“赶紧去写！必须按我给你的方向写！我明天上班前看不到我要的新闻稿，你就不用来了！”
温蜜“哦”了一声，挂了电话。
她拿上换洗的衣服，就去浴室泡澡了。
她才不写。
那种没有事实依据的新闻稿，她写不出来。
可是，她要是不写，郝才乐不知道会把她骂成什么样。
毕竟她只是一个卑微的打工人，哪能随她的心意违抗领导下达的任务。
然而，她若是写了，她绝对没法原谅自己。
温蜜正左右为难时，庄浔的语音通话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