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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手臂有两处刀伤。
听大哥这意思,自己脸也受伤了?
这一路因为情绪太过紧张,他都没有半点感觉。
这时,产房内又传出一声惨叫,二郎脸色一白,顾不得跟大郎说话,越过他朝产房冲去。
“芸儿——”
二郎想进产房,一推门发现门从里面栓住了。
“芸儿,你听,二郎回来了!”骆氏紧握着艾芸儿的手,笑着道:“看到孩子的头了,你再使点劲,生完就能见着二郎了。”
疼得快要晕过去的艾芸儿也听到了二郎的叫声,勉强挤出一抹笑来。
产房内又传来艾芸儿的痛叫声,门外的二郎急得不行,使劲地拍着门:“娘,暖暖,开门让我进去!”
“二郎,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袁氏和韦氏妯娌两人上前来拦着二郎:“还有,你也小声一点,别影响到稳婆!”
稳婆万一受了惊,手里的剪刀一个不好将口子剪大了,受罪的可是芸儿。
二郎哪里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自己媳妇现在很痛苦,他要进去陪她!
而屋里的温暖见自家嫂子边喊边下意识看向门口,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嫂子分明是想见哥哥,让哥哥进来给嫂子打气也行,安嫂子心也行。
只是温暖一开门就看到自家哥哥脸上和手臂上的伤,瞬间改变了主意。
二郎刚要挤进去,却被温暖推着走出几步,随手把门关上。
“哥,你确定要这副模样进去,你就不怕吓着嫂子?”温暖声音压了压,瞪着他道:“我没功夫跟你多说,你再闹着要进去我就让拂冬将你打晕了拖走!”
生产时最忌讳的就是受惊吓了,一不小心就会一尸两命!
至于哥哥脸上和身上的伤,等嫂子生了再问也不迟。
“那……那我能在屋门口和你嫂子说话吗?”二郎知道自家妹妹是真敢让拂冬把自己打晕的,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个可以,你尽量安抚嫂子。”
温暖跟自己哥哥说了两句话又急忙回产房去了,这时艾芸儿都快要力竭了,温暖端着碗水,用汤匙送了一匙到她嘴边:“嫂子,抿一口。”
这是空间的灵泉水,艾芸儿喘了喘气,抿了一口。
“别歇着啊!”周婆子急了起来:“赶紧用力,不然孩子这样卡着会窒息的。”
艾芸儿抿了一口水,感觉又有了力气了,按着周婆子的节奏,一下一下地使着劲。
门外二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芸儿,我在这,你别怕……别怕啊……”
二郎让自己媳妇别怕,可他这声音怎么听都像他在害怕一样。
艾芸儿突然失笑一声,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会怎么还有功夫去取笑自家男人,反正她就是想笑,心口也一片柔软,一个用力,身子忽地轻了。
“哇~~”婴儿响亮的哭声骤然响起。
屋里屋外的人都松了口气。
孩子哭声这么响亮,肯定是个健康的!
“是位小公子!”周稳婆边说边把孩子递给骆氏,然后给艾芸儿收拾。
拂冬将准备好的一盆热水端了过来,骆氏笑得嘴都合不拢,亲手给自家大孙子洗清身上的污秽,嘴上不断“心肝宝贝”的叫着,看得拂冬也直笑。
骆氏给孙子清洗完穿上温暖早就准备好的小衣服后,抱到了床边给艾芸儿看:“来给你阿娘瞧瞧长得像谁?”
艾芸儿在周婆子和温暖的帮忙下也收拾好了,这会看到红通通,小脸皱得像个小老头的儿子,却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见艾芸儿想身起抱孩子,周稳婆见状忙将她按住:“夫人,您刚生完可不能动。”
这刚生产完的产妇一不小心可是会血崩的,那不是闹着玩的!
艾芸儿这孩子生得算顺利,压在温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嫂子,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想喝粥。”艾芸儿声音不大,显然是累了。
门外二郎还在叫着,骆氏笑着将宝贝孙子抱起来:“我抱孩子出去给大家伙看看。”
这可是老爷子老太太第一个曾孙!
温暖让拂冬和周婆子在屋里守着艾芸儿:“嫂子,我去给你熬点肉糜粥。”
拂冬刚帮骆氏打开门,二郎看都没看母亲抱着的孩子一眼,一头往屋里冲去。
“芸儿,你怎么样?还疼不疼?”二郎冲到床边握住艾芸儿的手,急急问道。
看到他,艾芸儿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我没事,我给你生了个儿子,你看到儿子没有?”
其实她这会还挺疼的,不过看到自家男人,再想想可爱的孩子,她觉得这些疼都是值得的。
二郎脸色僵了僵。
他……好像还没来得及看孩子。
不过,孩子随时都能看,自己媳妇没事就好。
这次他在中州府衙,听到妇人生产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圈,妇人生产时会出现各种状况,不少妇人在生产时死掉,都把他给吓坏了。
“芸儿,咱们以后不生了。”二郎后怕的抓住自己媳妇的手,握得紧紧的。
艾芸儿无力地嗔了他一眼:“你傻不傻,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这样?”
艾芸儿以为二郎这是听到她的叫声吓坏了。
产房外,老太太第一个接过骆氏怀里的孩子,脸上笑开了花:“哎哟,这孩子长得跟二郎小时候一个样呢!”
袁氏和韦氏眼角眉梢也带着浓浓的笑意:“可不是,特别是这双眼睛,跟二郎和暖暖都挺像,长大肯定也个是机灵的。”
“太奶奶,我也看小弟弟!”二丫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一看,才发现大丫和二丫竟站到了旁边石凳上,伸长小脑袋往这边张望着。
袁氏大笑一声,过去将二丫抱了过来。
大郎过去将大丫抱起。
“小弟弟,我是你二丫姐姐哦。”二丫对着小表弟自我介绍起来,把大家伙都给逗乐了。
挤不到前面去的温静站在人群外,一脸的羡慕地看着小侄子。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给自家男人生个儿子?
毛二松看出自己媳妇的心思,低声道:“咱们有大丫二丫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