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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余下好些呢,阿宝对燕草道:“你也拿一枝。”
可要说好看,落在纸笺上还真不算好看。
阿宝很不解:“我练鞭子就成了,作甚么还要写字儿啊。”
阿宝本来挺得意的,隔壁人家的姑娘就只学过针线,让她选拿针还是拿笔,那肯定是拿笔。
“崇州街上一封信十八文钱,你收多少?”
分完花儿还余下好些,燕草想了想道:“不如炸了吃?”
休沐一过,林大有和韩征都往营里去了,姑娘又想出门,被姨夫人逮着骂了一顿:“你当还住在王府后街呢?你见着哪家姑娘出门这么勤?”
燕草想尽办法要哄住她,便道:“咱们院里也有小厨房,不如自己炸着玩?”
阿宝瞧着一碟子花,哼唧了一声。
几个丫头上灶,阿宝还想帮着烧柴,被结香赶到一边去:“姑娘快住手罢!这衣裳还是新的呢,要是燎着了怎么好?”
阿宝先吃了个甜的,咂吧嘴。
“这……”燕草答不上来。
“晓得了,就是闲的实在没事儿干了,就跟我似的。”阿宝一锤定音。
多的送了一碟子给陶英红,余下的让丫头们分了。
结香答道:“打络子,做绣活,或者是读读书,弹弹琴,下下棋。”寻常闺秀便是如此的,姑娘又没嫁人,不用请安不用管家,已是极悠闲了。
燕草道:“也有游戏,譬如打双陆、投壶,或者咱们放放风筝?”
“也能出门的,上巳、七夕、重阳,只要是大节,城中人都会到城外登山,元日前后,还能坐画舫看烟火的。”
陶英红收着一碟子玉兰花馔,尝也尝了,尝完跟阿宝一样,可惜东西。
正想着得给她找点事儿干,林家收着一张女儿节的帖子。
“谁?”阿宝眼珠子溜溜转,“是不是卫家大妞?”
“她还会写信?”她都不识字儿!
卫家不教女儿识字,卫大妞还不如戥子,戥子还陪着阿宝识了四五十个字的。
这回不必阿宝说,燕草拿出张笺来。跟自己的朋友不必假装,阿宝自己写了这几个字,让卫家送信上门的僮儿带回去。
她先找几件要带给卫大妞的礼物,又让燕草替她挑一件出门作客的衣裳,还特意吩咐一句:“大妞爱穿红,给我挑个别的颜色。”
既不能穿红,便选了件蜜合色纱兰花纹小袄,底下是水绿的裙子,再挑出一对儿粉晶的珠花簪子,耳朵上也是粉晶耳坠。
到了花宴这日,还给阿宝薄薄上了层粉,结香捧着盒:“要不要再拍点胭脂?”
阿宝到了才知,不是单请她一个。
卫大妞一身大红衣裙,打扮得跟个红灯笼似的,戳在石桥那头等阿宝。
也不等阿宝回答她,她一把挽起阿宝的胳膊:“怎么样?我家园子大罢?漂亮罢?”跟着又小声警告她:“待会儿,你可不许再叫我的小名了啊!”
“那你现在叫什么?”林家远不如卫家富,林大有还出了十文钱给女儿起名字呢,卫家只有这一个女儿,名字却是随意喊的。
卫大妞打小便不服,凭什么阿宝叫阿宝,她就叫大妞?进了京城磨着她爹给她改名。
显摆完了园子名字,她又显摆她这身衣裳:“好不好看?”
但她特意迎出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她有重要的话要说:“你知不知道,叫你来是干什么的?”
“你不是都进京城了嘛,怎么还不开窍!”卫万珍伸指头戳一下阿宝,“这宴啊,是专给我三哥挑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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