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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武林秘笈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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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应龙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本册子,纸张泛黄,显见得年头久远,他正感疑惑,就听仇无涯喝道:“你好生修炼上面的武功,五年之后我会来泰山亲手杀了你,再取回秘笈。除你之外,但凡有第二个人看一眼这本秘笈,我定会杀尽他全家。不过你这个人心思深沉,野心勃勃,料你也不会轻易让与别人去看。”

    柳应龙听得心头一震,想到五年之后仇无涯登门取书之日便是自己丧命之时,吓得有些呆住了,正在不知所措之际,仇无涯喝道:“你还不快带你师父离开!”柳应龙缓过神来,将册子在怀里小心藏好,找来根木棍相撑,扶起岳擎天,两个人步履蹒跚,缓缓离去。

    岳擎天的“云门穴”既是被仇无涯踢中,“云门穴”属手少阴经,经络所行,通于心肺,走得几步,喘气不止,只听得仇无涯的声音自身后飘过来,冷冷地说道:“姓岳的,你被我伤了经脉,若是强要修炼北冥神功,不出三年,必会走火入魔经脉寸断而死。你费尽心思想要拿到秘笈,如今秘笈虽是到手,却无法修习,不知你心中作何感想?”

    岳擎天暗自运气,觉得胸口剧痛,料知他所言非虚,扭转头来,瞪了仇无涯一眼,目光中满是怨恨,与柳应龙相互搀扶着,扬长而去。仇无涯看着他们远去,注视良久,终究是其志难伸,心中颇感愤懑,突然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低头去看,原来是孟去病将一个药壶塞入他手里,畏畏缩缩地说道:“这里有解药,可以救忠伯。”

    仇无涯看着他,面色阴沉,看得孟去病心里忐忑不安,正自惊惧,看到仇无涯的目光中露出杀机,孟去病暗道不好,想要避开,只听得仇无涯大声喝道:“谁要你来假惺惺地做好人!”飞起一脚,踢在孟去病的胸口,踢得他整个身子倒飞出去,后背撞在铜缸之上,发出巨响,跌倒在地。

    孟去病体内的真气原本汹涌,虽经仇无涯稍稍化解,犹自充沛,中了这一脚倒是未曾受伤,只是被他踢中“气海穴”,真气所行顿形窒碍,感觉郁积在胸,如压巨石,喘气艰难,渐渐神志迷糊,依稀看到仇无涯飞身而去,他第一个念头是张口呼救,旋即想到:仇无涯怕是恨我入骨,又怎么会出手相救,没来由的让他笑话。就这么一犹豫,仇无涯早去的没了踪影。

    到这时孟去病才察觉已是时近夜半,天上升起一轮明月,洒下清辉,晚风吹来,胸中的郁闷稍缓。他看到高台之下空空荡荡,伤者想必已被人抬走,惟只剩下那几根烧焦的木柱,想起白日所见惨状,心中犹有余悸,再看到火云子和金蝉子倒毙于高台之上,心头的憎恶犹自难消,心想:这两个恶徒自是死有余辜,可是他们既是死了,城中疾疫却不知如何能消。他突然想到从火云子身上掉落的卷轴,想起金蝉子提及《五毒全书》,料知必是此物,不禁去想:若是有人看到此书,或许能从中找到解毒之法也未可知。

    旋即他又想到,这书上所记,必是种种制毒、用毒的歹毒法门,若是落在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必是贻害无穷。心念及此,他爬到火云子的身旁,看到火云子的身子又被拉长一段,死状诡异,又是惊惧,又是厌恶,勉强抑制,伸手过去,摸到了那个卷轴。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感觉体内真气猛地激荡起来,四处冲决,所行之处俱都如遭重击,转眼功夫胸口连遭几下,一时之间剧痛难忍。他大口喘气,竭力忍住,还想把卷轴拿到,却又是连着被真气撞得几下,再难坚持,身子软软地倒下,昏迷之前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是:我自己都要死了,可就顾不上去救别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一个人的背上,甚是宽阔,让人惧意全消,心中生出无限依赖之情。孟去病有些疑惑,待看到这个人满头白发,顿时明白过来,喊了一声,“忠伯”,说不出话来。忠伯听他苏醒,十分欣喜,说道:“孟公子醒了就好,我这就带你回去。”孟去病心中感激,说道:“忠伯,多谢你来救我。”忠伯摇头说道:“孟公子说的什么话,亏得你让少爷把解药带回来,老夫才捡回来一条命。说起来你救少爷在先,又救老夫在后,仇家欠你老大一个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