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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怒》?这是啥玩意儿?”罗根完全搞不懂李杰要教他的到底是什么,中文名字念起来让他感觉特别别扭。
“这是一门佛教的武术,我在卡玛泰基发现的,很适合你。”李杰认真解释:“佛教修行者大多心态平和,但偶尔也会表现出愤怒金刚的样子,去做斩妖除魔的事。”
“我觉得你不太可能变成一个慈悲为怀的佛陀,那样的话,我都不确定你还能不能算是金刚狼。不过,《金刚怒》真的很适合你。”
“它能让你平时压抑的怒气和狂暴在控制范围内爆发出来。这门功夫专门训练你的精神和理智。你自己练可能会麻烦点,不过我们可以请x教授帮忙,再加上我的心灵迷宫和大日如来印。这样即使在狂怒之中,你也能保持理智,发挥出这门功夫的真正威力。”
李杰说得十分认真,尽管罗根听得还有些模糊,但这不影响他对李杰和x教授的基本信任。于是他问:“那我们怎么开始呢?”
“首先,最基础的方法是回忆你最痛恨和讨厌的事情,如果不能投入,我可以像上次那样帮你制造幻象,用这些事情来刺激你的身体和肌肉。这是一门纯粹的外功,普通人练了可能会有后遗症,但你有自愈能力,不用担心这些。”
“准备好了就告诉我,我开始。教授会在楼上通过窗户看着,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他会帮你退出幻境。”
罗根听到李杰要制造幻象,微微皱眉,他不喜欢那种经历。但这次,他理智地战胜了本能,没有拒绝李杰的提议。
“那,开始吧。”罗根坚定地说。
李杰点点头,这一次,罗根将要成为真正的金刚·狼。
《金刚怒》是一门相对低难度的功夫,李杰在卡玛泰基的佛教武学中找了很久才找到。相比于那些注重内外兼修、追求精神气三者高度统一的功夫,这门功夫显得直接粗犷。
因为它是外功,由外而内。通过苦修身体,承受巨大痛苦和折磨来锤炼肉体,同时用忍受痛苦的方式来锻炼精神。
类似的苦修功夫在佛教中并不少见,传说中的苦行僧大多修炼此类功夫。
但普通人练这种功夫有局限,刚开始只能用愤怒或悲伤的情绪刺激身体,让身体在可控范围内达到极限。随着功夫的深入,修炼者自身承受的痛苦也会增多,包括火烧、水淹、电击等。可以说,学习这门功夫本身就带点自虐倾向。
用这些痛苦磨砺意志,再配合特定的行功方法刺激身体,从而达到内外平衡的状态。
《金刚怒》修炼者必须自己先下地狱,才能把别人拖进地狱。先承受地狱般的苦难,再把痛苦转嫁给他人。
正因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所以爆发时才具有强大的威力。静如佛陀,慈悲为怀;动如雷霆,金刚震怒。这就是这门功夫的真谛。
普通人练这门功夫很难有大的成就,通常入门后再想提升就很难了。因为普通人的身体有极限,即使配合功夫中的特殊行功节奏,仍会在残酷的修炼中受伤。
李杰觉得这有点像七伤拳,先伤己再伤人,七伤拳练成时,练拳的人自己也五脏六腑受损。
所以,卡玛泰基有限的记录中,修炼这种功夫的佛教修行者寥寥无几。除了创出《金刚怒》的大师,后来者很难将这门专门的功夫练到高深境界。
因为这门功夫对意志力和天赋身体条件的要求极为苛刻。
但李杰发现这门功夫仿佛就是为罗根量身定制的。意志力这方面,罗根从不欠缺,无论是他在幻境中的经历,还是更早之前被迫进行x实验时。
那时他的骨头被一根根抽出,换成艾德曼合金,那种痛苦常人难以想象。更不用说罗根两百多年来经历的各种战争和伤病,原子弹爆炸他都见识过,地球上的武器他几乎都试过了。
至于身体天赋,更是无需多言,支撑罗根多年来胡来的是他超凡的自愈能力。
他的自愈因子受自身心态控制,只要罗根的心态年轻,自愈因子就会保持活跃状态。简单来说,只要罗根不想死,他就死不了。
如果有一天他被人杀死且无法复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累了,想离开这个世界。
不过,罗根目前还没打算去死,特别是在经历了那些幻境之后,他更加明白要活着,还要活得更强大。他不想让那些幻象成真,况且,他现在还有个儿子呢。对了,他还不知道其实自己也有个女儿,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他会更加渴望活下去。
李杰向罗根点头示意,罗根也表示准备好了。千年积木与地藏菩萨雕像的组合再次启动。
罗根放松警惕,沉入自我编织的痛苦世界。所有令他恐惧的情景逐一重现。
他的青筋在脸上凸起,全身肌肉像被电流刺激般颤动,双目通红如火,金刚利爪已经伸出,仿佛要找人一决高下。
李杰朝二楼教授的位置打了个手势,教授明白李杰需要他的配合,于是直接控制了罗根的身体,尽管他已接近失控的边缘,却无法动弹。
查尔斯教授对罗根内心的愤怒感到惊讶,他的怒火差点在教授没察觉时再次接管身体,挣脱教授的约束。
“冷静下来,罗根!试着控制这股怒火,它们是你的武器。人应当掌控武器,而不是被武器驾驭!”李杰来到罗根身边。
若非查尔斯教授控制住金刚狼,李杰绝不会靠近愤怒中的金刚狼,因为历史证明,接近狂暴状态的金刚狼只会被撕碎。
李杰的手掌轻拍在罗根的额头上,大日如来印的力量如流水般温和地冲刷着罗根的灵魂。
李杰曾用这套功法对付过野兽,也曾协助被野兽附身的蜘蛛侠。表面看似忙碌于世俗事务,但他的修炼从未间断。如今,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愈发娴熟,已经开始领悟大日如来印的真谛。
罗根在大日如来印力量的冲击下,感觉灵魂被人为地一分为二。一半是愤怒的金刚狼,怒火熊熊,想要摧毁眼前一切;另一半则是理智的贤者金刚狼,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自我。此刻在李杰的心灵迷宫中,罗根正与万磁王激战。
在之前的幻境里,万磁王背叛罗根的场景依然清晰。他重回暮狼,安顿好孙子孙女后,决心复仇。
然而,万磁王的力量恰巧克制着他,甚至不用动手,只需一根手指指向罗根,就能让他无法动弹。
在万磁王的控制下,艾德曼合金的爪子开始微微变形,撕裂他的手骨和肌肉。万磁王轻轻一挥手,罗根便被磁力牢牢按在地上。
愤怒的金刚狼像困兽一般,尽管奋力挣扎,却被禁锢在笼子里,所有的咆哮都显得无力。
而被强制分离出来的贤者金刚狼则以第三方视角观看这场战斗,仿佛倒在地上的并非自己。他能观察到每一处肌肉的细微颤抖,血液流动的速度和方向,金刚骨骼内传出的嘎吱声。
万磁王占据绝对优势,也许就是这种优势让万磁王松懈了。贤者金刚狼注意到万磁王靠近自己,俯视着他。
他敏锐地感觉到,左手承受的压力比其他部位小。不同于以往的狂怒,现在他更冷静,试图将力量集中到左手上,希望能移动左手给万磁王一个惊喜。
用力!用力!贤者金刚狼既要抵抗万磁王的压力,又要与愤怒的金刚狼争夺身体控制权,这使他疲惫不堪。
然而,这些努力并非无果。经过不懈努力,他的左手终于能向前移动一点点,爪子已经碰触到万磁王的腿!
“给我去……”金刚狼还未说完“死”字,万磁王就察觉到异常。只见他轻轻一推,就把罗根扔出三十多米,撞到了大石头上。
剧烈的撞击使罗根立刻昏厥。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满身大汗,像掉进了湖里。而面前的夜行者也双手颤抖,气喘吁吁,显得十分疲倦。
罗根知道自己离开了幻境,但不清楚训练效果如何。他试着抬起左手,却发现左手失去了知觉,像是过度用力后的乏力,这让他困惑不已。
相比之下,李杰和查尔斯更为惊讶,尤其是李杰,没想到罗根初次训练就能做到灵魂分离,理智控制愤怒。据记载,最快做到这一点的人也花了三个多月。虽然罗根有自己和查尔斯的帮助,但也显示出他与这门功法的高度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