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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认出李杰太容易了,尽管李杰费尽心思隐藏自己,但他身上那复杂得像蜘蛛网一样的未来时间线实在太过独特,那些交织不清、象征着无数可能性的线是无法模仿的。
罗兰不清楚为何李杰如此特别,她也懒得去探究原因。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是李杰是否真能改变注定的未来,打破那些像静止油画般毫无生气的既定命运。因此,罗兰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超能力。她受够了如棋子般按部就班的生活,那种束缚就像活在监狱里。
她最后看了李杰一眼:“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信息。未来能否逆转,还是任由它无情碾压,全在你一念之间。爆炸将在最后时刻发生,我看到的名字是麦伦。”
罗兰返回篮球场的观众席,找个借口带走了同行的女性朋友。她已尽力,无法改变即将来临的事实,即使她清楚数千无辜观众在莫名的爆炸中丧生是多么悲惨。但她无能为力,如果李杰有能力改变未来,那就只能拭目以待。
李杰目送罗兰和朋友离开球馆,看来她不是在开玩笑。当李杰买回三瓶饮料回到观众席时,彼得抱怨道:“你怎么那么慢?你错过了精彩的部分。汤普森刚回归,连拿十一分,打了个高潮。现在橡树高中完全懵了,分差拉开到二十五分,后面的比赛可能就是垃圾时间了。”
现在离第四节结束只剩七分钟,橡树高中还在拼命追赶,但分差太大,他们的努力似乎徒劳无功。全场观众已经开始提前狂欢。
李杰环顾整个篮球场,一万五千多名观众坐满了球场。如果罗兰所说是真的,这里会发生爆炸,能有多少人丧生?恐慌引起的踩踏又会造成多少伤亡?
李杰认为罗兰不是在开玩笑,既然她能得到尼克·弗瑞的重视,必有道理。他不愿用一万多条生命冒险去验证罗兰的话是否正确,尤其是观众中还有不少大都会高中的同学。他不想在这个年纪参加同学的葬礼,他们的人生还很长。
“彼得,你的蜘蛛感应有预兆吗?”李杰不顾彼得之前的抱怨,连忙问道,因为彼得的蜘蛛感应通常很准。
一旦有危险即将发生,彼得的直觉会发出强烈的警告。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这里是篮球赛,不是巴格达的街头。”彼得耸耸肩。
“听着,没时间解释了。我刚收到的消息,不确定真假,但我不能冒险。”李杰对彼得和哈利低声快速地说:“有个叫麦伦的家伙打算在篮球场制造爆炸。”
“什么?”彼得和哈利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是认真的。”李杰一脸严肃:“看个球赛都不安宁,这些人真是疯了!等我抓到搞事的家伙,这次我一定要他好看!不管他是九头蛇、变种人兄弟会还是什么组织!”李杰忍不住咒骂。
“美好的周末就这样完了。”李杰摇摇头:“彼得,你的感应能力能探测危险。一会儿可能需要你在观众席多转几圈,看看有没有感应到危险的地方。”
“我去高处看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开启通讯耳机,我们保持联系。”李杰简洁地安排。
哈利也点点头:“那你去东边,我去西边。”
三个人简单分工。李杰觉得罗兰预知未来的能力太不准了,既然看到了球场会有爆炸,却不知道麦伦会在哪里、怎么引爆。这让李杰等人至少有个大致的方向。
但现在,他们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盲目寻找可能引发爆炸的人。疏散全场球迷?只剩六分钟,如何安全疏散一万多名观众而不引起恐慌踩踏?
到时候别炸弹还没炸,反而一堆人被踩死,那才最讽刺。时间流逝,李杰三人疯狂地在球馆内寻找麦伦。这点时间甚至来不及请求支援。
如果罗兰一开始就告诉李杰,他或许有更多的应对办法。而现在,他们三人更像是尽人事,听天命。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彼得的蜘蛛预警了。
就在这混乱时刻,彼得在球馆四处乱窜,试图触发蜘蛛预警,不小心撞到了卖椒盐饼干和爆米花的小贩。
小贩被撞倒在地,手里的饼干和爆米花撒了一地。彼得连忙扶起小贩,道歉道:“对不起,兄弟,没事吧。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彼得的语气显得有些焦躁,甚至有点粗鲁。如果在平时,彼得可能表现得更有礼貌,毕竟他是不小心撞到了人。但现在,整个体育馆一万多名观众的安危全靠他了,而距离定时炸弹爆炸只剩下不到三分钟。他没时间跟小贩计较。正当彼得打算离开时,那个售卖爆米花的小贩却一把抓住了他。
“你把我撞倒在地,就这样算了?”小贩显然对彼得的态度感到不满。
“好吧,好吧。兄弟我有急事。撞翻你的零食我很抱歉,算我买了。这是100美元,拿着。”彼得匆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了小贩的上衣口袋。
他真的很急,没有时间因为这种小事跟小贩理论。
“等等,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觉得我在体育馆卖小吃,就是为了这点小钱找茬?”小贩对彼得硬塞给他钱的行为毫不领情,甚至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冒犯。
“所以你只是认为我在骗你的钱?我只是对你的道歉态度不满意!”
“兄弟,你想怎么样!我有重要的事情。”彼得一用力,就挣脱了小贩的手。蜘蛛侠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再加上彼得心急,没控制住力度,结果小贩被他一带,摔倒在地,再次跌倒。
这次,小贩真的生气了,立刻爬起来,朝彼得挥舞拳头。
在高处密切关注球场动静的李杰也注意到了彼得这边的情况。“先生,我能借用一下你的望远镜吗?”李杰向坐在体育馆最高处的观众借了个望远镜,观察彼得那头的情况。
“彼得,你找到那个要引爆炸弹的人了吗?快制服他!”李杰以为彼得正在跟嫌疑人搏斗。
彼得透过耳机回答:“不是的,真倒霉。是个卖小吃的,我不小心撞到他了。然后就吵起来,现在动手了。”
彼得身手矫健,小贩根本无法打中他。
“别跟他纠缠,快走。”李杰催促道。他用望远镜看着远处与彼得纠缠的小贩,现在小贩背对着李杰。
这个小贩是麦迪逊花园球场的内部员工,穿着统一的蓝白条纹制服,背后印有大大的体育馆名称。
在这行大字后面,还有员工编号606和他的名字——麦伦。
麦伦?麦伦!李杰立刻通过对讲机叫彼得:“就是他,麦伦!”
“什么?”彼得一时走神,被麦伦打中了一拳。彼得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扭打的小贩,原本灰色的眼睛现在变成了血红!
就在这一刻,李杰突然明白了罗兰所说的,一切未来已经被发生的过去所决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