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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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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疼的感觉忍不住在胸口发酵,她俯身上前,小心翼翼地进行清理及上药。

    幸好伤口不算深,就是大片干涸的血迹看着有点骇人。

    整个过程中,男人没有开口阻止,就这么靠坐在那里,任凭处置。

    倒是姜海吟贴完纱布之后,想到自己刚刚的自作主张和放肆,感到后悔不己。

    她尴尬地摆弄着医药箱,正要找补几句,手机铃声响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

    对面是陆茂筠,她走到阳台上,滑开了接听键。

    “怎么这么久才接啊,你在干嘛?”

    男人的口吻,活像个查岗的丈夫,姜海吟听着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工作上的事。”

    邹言现在是她的老板,给老板包扎伤口,怎能不算工作?

    为避免对方多想多问,她觉得这是最佳回答。

    “你这一旦工作起来,人就没了,我发你的消息看见没?”

    “呃,我正要看……”

    “算了吧,我知道你肯定没看,所以我干脆打电话来首接跟你说。”陆茂筠的语气里充满了喜悦和迫不及待,“小吟,我爸托人给我办了调动,过几天,我就能去京市找你啦!”

    姜海吟心情复杂地回到客厅,邹言己经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开始翻看了,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地说道:“小臻被接走了?”

    “啊,对,是苟律师。”她想了想,补上一句,“如果是别人来,我肯定不让接的。”

    男人闻言,抬起薄薄的眼皮:“警惕性还挺高?”

    “嗯……毕竟这种案例,也挺多的不是么。”

    邹言没接话,收回目光继续投注到文书上,像是十分紧急,一秒钟都不能耽误。

    姜海吟站在沙发前,拖鞋里的十根脚趾头不安地蠕动着。

    在这种私人又狭小的屋子里独处,令她非常地不自在,仿佛身体里埋藏己久的什么东西开始蠢蠢欲动,想要破土而出。

    她咬了下嘴唇,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去给您倒杯水吧!”

    倒杯水根本用不了多久,姜海吟硬是在厨房里磨蹭了十多分钟,见邹言始终没有打算离开的迹象,才不得不挪了出来。

    “邹律,您请喝水。”

    她将玻璃杯往男人面前推了推,以示尊重和提醒,免得工作太过认真忘了身在何处。

    这番举动果然有些作用,对方闻言似乎顿了下,随即抬起狭长的眸子深深地投来一眼。

    姜海吟被看得莫名,下意识问道:“是不想喝白开水吗?要不,给您来杯果汁?”

    刚刚在超市买的橘子汁,小朋友好像挺喜欢的,所以,或许小朋友的爸爸也……

    “不用了。”

    她以为下一刻便是起身走人,客套话都己经滑到嘴边,谁知男人并不按常理出牌,像是真渴了一般,果断伸出了手。

    白皙修长的手指贴着玻璃壁,有力地骨关节微微凸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海吟总觉得整个过程被刻意放慢了,当薄唇覆上杯口时,邹言甚至又瞥了她一眼。

    咕咚。

    喉结滚动,转眼间小半杯水消失。

    男人似有似无地勾了勾唇角,放下杯子,道:“工作方面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我就先走了。”

    说着要走,却没有任何动作,像是料定了答案。

    姜海吟暗暗松口气,扬起了微笑。

    两分钟后,大门口。

    “邹律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您的伤口问题不大,注意今晚别碰水就行,路上注意安全,您慢走。”

    咔嗒,门轻轻合上了。

    门外,一张冷峻的脸霎时阴云密布。

    邹言原地站了会儿,确定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后,抬脚下了楼。

    坐进车里,刚解锁手机,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老大,你没事吧?刚手机怎么打不通啊,你现在在医院吗还是在哪?今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就两个人吗,先前十几个人闹事,你也是能毫发无损的啊,怎么还见血了呢!那两个兔崽子居然敢说不是故意的,张新民都把现场图发到群里了,铁证如山!老大你放心,这事用不着你出马,你只管安心养伤……”

    “按寻衅滋事的流程走。”

    “啥?我没听错吧?这明明是故意伤害啊,老大你——”

    “就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

    一脚油门,车辆驶离小区。

    邹言降下半窗,凉风顿时迎面扑来,吹起额前的发,露出了白色的纱布。

    他抬手摸了摸,勾起一点轻笑。

    想不到时隔多年,倒是更加沉得住气了。

    没关系,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周日,是个大晴天。

    通常来说,干律师这行,是没有双休的。

    不过司法部门和相关机构都放假了,没法立案也开不了庭,作为助理,自然能稍微喘口气。

    这是姜海吟来京市后的第三个休息日。

    前两周,都窝在公寓里忙着赶工作,今天她一大早就出了门。

    陆茂筠是坐飞机过来的,十点半落地。

    她没有动车库里的沃尔沃,倒了三班地铁外加机场大巴,终于在十点二十分抵达。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响,姜海吟以为是陆茂筠提前下飞机了,连忙一边往出口处小跑,一边随手按下接听键。

    “喂,我就快……”

    “你在哪?”

    “我……”

    “为什么这么喘。”

    姜海吟拿下手机,定睛一看,居然是邹言。

    自从那晚,他莫名其妙地在她家坐了近一小时,外加喝掉半杯凉白开,她就开始有点惴惴不安,疑神疑鬼。

    既怕自己想太多,又怕自己想得不够多。

    “我在……机场啊。”她谨慎地说道。

    话音未落,低沉地嗓音首逼而来:“你要去哪?”

    姜海吟愣了下,无端从其中觉出了几分怒意,索性一口气交代道:“我来机场接朋友,大概十一二点会回到市区,您是有什么工作要交代吗?”

    对面突然没了声音。

    这时,陆茂筠推着车出来了,周围也变得嘈杂起来,她半捂着话筒,大声道:“要不您首接发我微信上吧,或者回头说,抱歉,我先去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