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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昌坤点头道，“嗯，越快越好，别到跟前了两位领导有其他安排，再请人家就来不及了。”
给宋新科打完电话后，杨昌坤拨通了乔良的电话，“乔主任，给纪委的白书记、市局的吕局长打个电话，咱们现在去一趟南水。”
乔良好奇道，“杨书记，现在去南水是？”
杨昌坤道，“去医院看一下欧阳志远同志，不用叫司机了，你开上那辆商务车，让白书记和吕局长在一号楼地下车库和咱们汇合。”
乔良一听杨昌坤特意点了白晶晶和吕倩，又不要求带司机，就意识到这次去南水同样是微服私访，“好的杨书记，我马上通知白书记和吕局长。”
白晶晶和吕倩分别接到乔良的通知后，很快到了预定地点，两人见面后互相打过招呼，给乔良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乔良过来敲门，向杨昌坤汇报道，“杨书记，白书记和吕倩局长已经到了。”
“好，我们出发。”杨昌坤点了点头，顺手将水杯递给乔良，出门坐电梯直接来到了地下车库。
几人汇合后，乘坐市委一辆不起眼的商务车径直前往南水。
路上，杨昌坤询问白晶晶，“小白，方明的病情有没有好转一些？”
“还是老样子，疯疯癫癫的。”白晶晶汇报道，“本来按照杨书记您的意思，最近我打算去一趟南水，接触一下方明的家人，看看这方明到底是不是真的疯了，还是在装疯的。”
杨昌坤一听白晶晶这话，扭头疑惑地看着她，“怎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情况？”
白晶晶道，“最近我发现在看方明时，他的眼神不太正常，好像在有意回避和躲闪，不像是疯了的样子。”
杨昌坤道，“看来大家都认为方明自寻短见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方明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吕倩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方明真在装疯卖傻的话，我觉得他这样做是为了逃避专案组的深入调查。”
白晶晶的看法有所不同，“以方明的违法乱纪情况，不至于自寻短见走极端，我觉得他一定是受到了来自某方面的压力，迫使他为了逃避这种压力，不得不装疯卖傻。”
杨昌坤提到了事情的关键，“这种压力是否与方明向他人提到的金山矿业那份名单有关？我想这应该是调查的重点。”
吕倩和白晶晶下意识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白晶晶道，“根据南水跑官买官案件中那名副镇长的说法，方明是在酒桌上炫耀自己知道金山矿业有一份名单，但具体是什么名单这个不得而知，不过以我对金山矿业的了解，我怀疑这个名单里是不是记录了金山矿业对南州，特别是南水一些干部行贿的秘密？”
杨昌坤不置可否道，“如果方明是因为担心口无遮拦导致名单泄露，迫不得已才试图自寻短见装疯卖傻来避免引来杀身之祸，那说明这份名单至少对某些人来说是讳莫如深的，不排除是金山矿业拿捏这些干部的违法证据。”
吕倩听着杨昌坤的分析，不禁疑惑道，“不过既然方明现在一直在医院里，我们专案组的同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盯着他，他为什么还要装疯卖傻？在怕什么？”
白晶晶道，“我觉得方明这样做，怕两点，一，他是不是担心金山矿业因为这件事会威胁他家人的生命安全?第二，他肯定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只能这样装下去。”
吕倩不解，“金山矿业的人威胁方明家人的安全，这一点倒是有可能，但方明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专案组的眼皮底下活动，除了专案组的同志，外面的人根本接触不到他，他有什么好怕的？”
一听吕倩这话，白晶晶神色微微一变，提出了早就质疑的一件事，“怕就怕专案组内部有鬼。”
杨昌坤一听白晶晶怀疑专案组内部有鬼，立刻正色看向她问道，“小白，你的意思是怀疑专案组内部有金山矿业方面的人？”
白晶晶点了点头，“如果专案组内部没有对方的人，那方明是不可能知道因为自己酒后的口无遮拦，引起了金山矿业方面的杀心，一定是金山矿业通过专案组内部的某些人，把压力传递给了方明，才导致他自寻短见走了极端的。”
吕倩道，“专案组的同志都是我们精挑细选的，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而且看护人员也是重新换了一批，问题应该不在这里吧？”
杨昌坤更倾向于白晶晶的推断，“为什么要换一批看护人员呢，这正是方明这件事发生的薄弱环节，还有现在换的这批人政治上可不可靠？这一点你要有把握，毕竟市局那边丁长胜有没有在那份神秘的名单内，知不知道整件事的内情，也是要考虑的一个因素。”
在杨昌坤看来，如果丁长胜知道那份名单的内情，必然在选派看护人员时有插手干预的可能。
一听杨昌坤这话，吕倩不由得神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杨书记，您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换的这几名看护人员是丁局长从一些没有负责具体业务的协警里找了一批，不过我也是随即从里面挑的人。”
杨昌坤一听吕倩这话，更加怀疑问题就出在这些看护人员身上，“如果丁长胜让你挑选的这些人都有问题呢？这样不管你随即挑了哪几名，是不是也不能保证就没有问题？”
吕倩点头道，“要不把现在这几名看护人员换掉，这次我来随即挑选，等选好了人再给丁局长请示一下？”
杨昌坤摇头否决了吕倩的想法，“这几名看护人员刚换上来，如果这些人真是丁长胜安排的，他肯定已经感觉到我们怀疑到了这些看护人员，现在再要求换人，必然会打草惊蛇，暂时先按兵不动，不过小白你这边要注意安排你们市纪委的同志加强对方明的监护，保护好方明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