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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杰连忙起身惊道,“欧阳,你……你怎么来了?”
欧阳志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脸不悦道,“打不通你周总的电话,我只好亲自跑一趟了。”
周世杰佯装诧异道,“有吗?你啥时候打我电话了?”
欧阳志远淡漠一笑道,“不会是你周总没我的号码吧?我记得烧烤聚会上你是存了我的号码的。”
周世杰连忙找了个借口笑道,“我想起来,那部手机我最近没带。”
欧阳志远懒得和他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世杰,咱们是老朋友了,就别装了,不是说好了安排进场施工吗?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周世杰一看欧阳志远果然是为这事而来的,一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欧阳志远见周世杰似乎有难言之隐,便问道,“是不是因为底下哪些传闻?”
周世杰不明所以,“什么传闻?”
欧阳志远道,“现在南水的干部私底下流传我这个县长利用手里的权力,和你这个老同学联起手来以搞投资的名义在南水开发水电站赚钱。”
周世杰一脸惊讶,“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
欧阳志远诧异,“怎么?你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接我的电话吗?”
周世杰皱眉否认道,“我们是老同学没错,但这属于我们企业正常的商业投资,我有什么好怕的,并不完全因为这个。”
欧阳志远糊涂了,“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周世杰只是一脸郁闷地说道,“李家山水库投资的事我可能没法参与了。”
欧阳志远一头雾水,既然不是因为传闻,周世杰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放弃投资李家山水库?
还没等欧阳志远询问,周世杰就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几份匿名信递给了欧阳志远,“你看看这个。”
欧阳志远拿起一份匿名信念了起来,“我代表南水县的农民,坚决反对你们这些资本家染指南水县的水利设施。”
接着,欧阳志远又看第二份匿名信:贵公司去年操纵创业板,坑害股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女秘书那点猫腻我们都清楚……”
欧阳志远不由得笑了,“你和你的女秘书还有一腿?”
周世杰一脸郁闷,为了不让妻子起疑,周世杰专门找了一个五十岁的女秘书。
虽说自己的女秘书已经五十多岁了,但考虑到妻子和岳父家的强势,周世杰说什么也不敢去趟南水李家山水库这趟浑水了,“什么有一腿,我秘书都五十多岁了。”
欧阳志远问道,“那你怕什么?”
周世杰一脸无奈道,“怕我老婆误会,这个项目我没法参与了,至少现在不能参与,实在不行,往后放一放,等这些风声过去了,我再安排进场施工?”
欧阳志远凝眉道,“你能等,我可等不了啊,更重要的是李家山水库下游的十几万老百姓等不了啊,到时候汛期一来,水库下游的老百姓的生命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周世杰道,“这我也没办法啊,现在这么多匿名信送到我这里来,说什么的都有,除了你看到这几份,还有说什么水库地质报告不适合建水电站的,说什么这是你欧阳县长的政绩工程,你说我还怎么敢趟这趟浑水呢?”
听着匿名信中这些无中生有的指责,欧阳志远细思极恐,水库的地质报告是省勘探局亲自完成的,而且整个勘探过程自己一直在现场陪同,况且这种利国利民的举措怎么就成了自己的政绩工程了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不希望自己因为水库的建设赢得民众的支持,在即将召开的两代会上拿到更高的选票。
欧阳志远眉头紧锁,郁闷道,“怎么要做点事就那么难呢!”
周世杰暗示道,“你呀,先让他们老百姓在内部搞好团结了,你再替他们办实事吧,像这样,你在修长城,他们在挖墙脚,你是不可能办成事的。”
欧阳志远听得出,周世杰也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捣乱,但没办法,周世杰是商人,要为公司和自己的声誉考虑。
欧阳志远知道周世杰不是不想帮自己,但前提是自己要处理好内部问题,周世杰才能后顾无忧。
告辞了周世杰,欧阳志远在省府附近一家酒店开好房,给齐雪艳打电话,晚上约她一起吃饭,想听听这位身居高位的初恋,从她的角度有什么好的处理办法。
对于欧阳志远,齐雪艳的心里始终有一种极其复杂和矛盾的感觉,接到欧阳志远的电话,得知他在省城想请自己吃饭时,既开心又抗拒。开心的是欧阳志远来省城还能想起约见自己,抗拒的是知道两人再也无法回到十多年前,见不如不见,相见不如怀念。
电话里,欧阳志远似乎感觉到了齐雪艳的犹豫,于是补充道,“周世杰也在,就咱们三个。”
齐雪艳稍加犹豫道,“那好,不过魏省长明天有个发言稿我还得顺一下,可能稍微晚到一会儿,你和世杰你们先吃。”
欧阳志远笑道,“只要你大秘书长肯赏脸,多晚我们都等。”
为了方便齐雪艳,欧阳志远在省府附近一家茶餐厅定好位置,六点前就到了餐厅等齐雪艳大驾光临。
差不多快七点时,齐雪艳前来赴约,出现在了欧阳志远的面前。
欧阳志远下意识地抬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齐雪艳,只见对方上面是一件灰色外搭,下面是一条黑色喇叭裤,脚蹬半高跟鞋,之前的披肩短发剪成了齐耳短发,整个人更加干练,气质自信而强大。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齐雪艳微微一笑打破了沉默。
欧阳志远回过神来,忙笑道,“大秘书长快请坐。”
齐雪艳瞪了他一眼,“叫名字!”
欧阳志远调皮地笑道,“哪有下面的人直呼上级名字的呢。”
齐雪艳烦懒得和欧阳志远拌嘴,环顾一周,问道,“周世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