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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母看着昭康郡主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亲闺女一般。
这眼神,颂音见过许多次,从前蒋母就是这般看她的。
前世她刚入尘世时,确实不懂这些,只觉得蒋母这眼神就像是前去神医堡求医的那无数个母亲一样,情感充沛,关爱又慈祥,后来渐渐看明白其中的算计,才知道,人的情感,是能装出来的。
可以说,蒋母是她学会读懂人心的其中一个老师。
今日兰花跟着她一起出门,此刻也已经给她倒了茶水,颂音默默喝了一口。
昭康郡主看向蒋母的眼神也很和气,丝毫没有之前的骄纵:“蒋公子表现如何?可觉得有何困难之处?”
“二郎说,这课听着是难了些,不过不论多苦,他一定会坚持下去的,还要多谢湛姑娘替他请了个先生随时指点……湛姑娘,我是一个妇人,不懂那些东西,这孩子能不能读成材也是他自个儿的事儿,我帮着准备些吃食就好了,也只有你这样的有才能有本事的姑娘,才知道我儿需要什么……真是多谢你了啊!”蒋母连声道谢。
只是,四周也有不少人。
这些学子有贫穷出身,但更多的家境不错,甚至是官员之子。
如今别人听着她与昭康郡主如此熟悉,怎能不多想?
郡主专门给蒋家郎君送帖子,这意思还不明显?
“不过是顺手为之,对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而且还要他自己肯学才行,你就不用特地道谢了。”昭康郡主笑着,“对了,你来得也正好,我刚才正和谢姑娘说话呢,还聊到了你家欠钱的事儿,说是……三千两银子?你若是手里清闲,便替蒋公子还了。”
“……”蒋母愣了一下,往旁边看了一眼。
实话说,她刚才满眼都是昭康郡主,哪里会在意她旁边站着谁?
郡主每次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她那些丫鬟穿的衣服也花枝招展,看多了也累。
颂音依旧坐在那里,面色不改,也笑着道:“见了人,我才想起来,当初蒋固安怕我要钱,同意解除婚约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这银子,蒋家到底是该给,还是不该给,若是他们还了,万一又拿这婚约说事儿,该怎么办呢?”
昭康郡主皱了皱眉头:“不可能的,蒋固安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可能因为不想还银子才答应退婚?我都说了,是他手头紧,本郡主和你保证,他绝对不会痴缠你的!”
“也是,如今有更好的冤大头,我的确是不用担心这些了。”颂音缓缓说道。
蒋母听着浑身不得劲儿。
但当着郡主的面,她也不好撕破脸。
仍旧是面带笑容,甚至还冲着颂音伸出了手:“阿音丫头!伯母听说你回谢家了,只恨没早些和你多说些话!”
“你气昙儿的原因,我知道!因着这事儿,我真是狠狠将昙儿训斥了一顿!她说她是担心你吃亏,才没说实话的,还说本想打算探探这谢家的情况,确保你回去之后能过好日子,谁知道却被你提前得知,对她有了误会!”
“我看就是她不好!这日子是好是坏,都得你自己做主啊!她才多大,能有多少见识,就敢自作主张了!我们阿音受委屈了吧?伯母心里疼得很嘞……”
颂音及时收回手,没让蒋母碰到。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掏出了帕子,将她碰到的杯子擦了擦。
她慢条斯理,一点面子都不给。
蒋母虽然从儿女口中得知颂音变了,可还是第一次瞧见,一时也愣了,面上露出许多委屈和难过,整个人都黯淡了不少。
那慈悲之中带着伤感,仿佛是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惹人怜惜。
“不要一口一个阿音地叫,听着让人恶心。”颂音声音凉薄,“我救过你丈夫的命吧?按理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也不求报恩了,以后见着我,磕几个头,再尊敬客气些,叫一声‘恩公’我也受得起。”
“阿音……你这是……”蒋母心里一抖,很快抹了抹泪,“是,是不同了……谢姑娘,是老妇不该冒犯的……如今瞧着您日子过得好,我这心里也总算是能放下了……”
昭康郡主听着心酸。
“谢颂音,你也别太欺负人了,她可是真心拿你当亲人对待的,我听闻你们朝夕相处了一年多呢,多少也有些感情吧?”昭康郡主不忍心道。
“所以呢,我给他家人治病,还将自己治矮了一头?”颂音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郡主,我为你祖父治病之后,他对我也算礼待,更没因为我只是个年轻女子,便随便打发了我,怎么,难道他蒋家人,比你祖父还要尊贵吗?替他家治了几次病,便要一辈子受他家的差遣,甚至将自个儿卖进家门,他们才愿意?可真是好黑的心。”
昭康郡主愣了愣,好像……也是这个理?
她脑袋偏过来,看了看可怜兮兮的蒋母:“谢颂音对你们有恩,你不好以长辈身份自居。”
“……”蒋母嘴角抖了抖。
“我听她叫你湛姑娘,不仅不行礼,甚至还不知分寸……郡主没让人过来将她就地打死,真是宽宏大量。”颂音又阴阳怪气了一声,“莫非是郡主给了你儿子一张帖子,也成了你的小辈?”
“你们蒋家真有意思,别人略施舍些小玩意儿给你们,你们便觉得对方身家性命都一道交给你们了,是吧?”颂音又道。
做什么正派女配,真话都说不得几句。
还是做她自己好。
“郡、郡主……恕罪啊,民妇粗鄙出身,真的什么都不懂……只是实在是喜欢郡主,又看郡主和我女儿差不多大,觉得叫湛姑娘,亲切……这才……”蒋母连忙道,“既不能这么叫,那民妇不敢了……”
“蒋固安可真是个自私鬼,自己在书院读书学礼,对亲娘却不管不问,任由着亲娘顶着一张无知的脸,破坏规矩……”颂音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你也别张口闭口说自己是出身粗鄙所以不懂事儿,这天下寻常百姓,见了贵人,哪个不是胆战心惊、恭恭敬敬,生怕惹祸,偏就你与众不同,将自己抬到了长辈的位置上去,到底是无知还是故意,你心里清楚……”颂音哼了一声,又道:“郡主,这就是你说的聪明人?听闻儿子肖母,当娘的如此,儿子又能多好?我的眼光,果然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