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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紫瞳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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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经历数千年繁衍越来越进化成人族的模样,如今除了那些恒古不变的魔兽,大部分的魔族外貌都与常人无疑,唯一的区别便是红色的瞳孔。当然,如果魔族因自身再极端情绪下丧失理性也会发生返祖现象,化身魔怪,暴走伤人,最终真气散尽,力竭而死。

    魔族虽民风彪悍,文化粗狂,但寻常情况下都不至于陷入暴走,事实上,魔族最后一次大批量暴走狂化,恐怕要追溯到160年前的那次人魔大战了。那场大战虽然是自发组织的,但魔族本来就系氏族长老制的社会框架,没了魔尊自然群龙无首,自然采用少数服从多数成的最原始决策手段,群情激奋,魔族四大部长老也不敢出面阻止,只能顺应众意,率领部族倾巢出动。

    这一战打得十分胶着,本来魔族信心满满,以为三个月便可攻下帝都,凯旋而归,哪知人族早有准备,无论是城防器具还是军备部署,无不精良细致,魔族本想一鼓作气,渐渐的也被拖慢了行军节奏,战打得一场长过一场。要不是魔族骁勇,以一当百,每每在人数和武器劣势中扳回颓势。当然,两方人马都损失惨重。

    大荒地元历期间的战争还是以冷兵器为主,寻常人使剑,军队则还配备了战车,弩箭和长矛,只是魔族生产力落后,并没有条件制造先进武器,战士们仍然以佩剑为主,即便是在战场上缴获了人族武器也用不顺手,要不是魔族天生神力,原本是没有多少胜算的。

    交战以来,人族重科技,魔族凭勇力的战斗模式风格明显,而双方互有胜负,大家都明白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这才为最后的议和奠定了基础。当然,按照魔族的个性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要不是人族先放软话,降低姿态,恐怕这场仗不会这么容易收场。

    也是因获得福,两方和谈为互动发展赢得了新开局,也为彼此增进了解打开局面,本来魔族就不同于天元时期残暴无脑的魔兽,除了性格豪迈一些,头脑简单一点,已经形成了一套颇为相近的社会伦理和道德规范,这也是两族能够相交的基本要见。

    民间交往的频繁也带来了其他各方面的问题,其中最凸显的还是通婚行为。

    天元以来九州归一,又有九幽泉水贯通其下,从九幽山一直连绵到魔族,最终汇集到魔族圣地幽罗城的一座湖,唤作死汤。死汤顾名思义,是一座死水湖,湖水呈淡紫色,深不见底。

    死汤起源于九幽崖下九幽谷的九幽泉,此间流经帝都和各州,为生灵提供源源不断的生命之水,是所谓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取。

    死汤虽死,却是魔族关乎命运的要地。原来每到春季,死汤中便会诞生出若干魔核,魔核如果经过魔族血液供养便可发育为魔胎,孕育出魔兽,当然,此魔兽渊源天元上古,尽是些狰狞可怖的怪兽,只有魔力强大的魔界翘楚才能驾驭,以此作为侍魔,以血为羁绊,唯主人才可驱使。

    而紫瞳少年,则是这死汤中诞生而出的特例。他不但身形如常人,亦有常识人性,唯有瞳孔和一般红瞳的魔族不同,与死汤一般呈淡紫色,魔众无人知其来路,只当是魔核所生,天地造化。紫瞳少年无父无母,更无名无姓,大家便都依外貌叫他紫瞳了。

    无巧不成书,紫瞳出现的时辰正好与人族无虑殿下不慎夭折同年,只是这究竟是单纯的巧合意外,还是冥冥之中各有安排,便又是后话了。

    紫瞳打小无依无靠,混迹于市井,幸得街坊邻居施舍一口饱饭,原来魔族虽彪悍,但对本族幼小却及其亲切,紫瞳没有家人,却胜似在一个部族大家庭中成长,反而比帝都的太子更无忧无虑。

    他年少不羁,整日游历四方,从幽罗城一路玩到了中都。中都人龙混杂,亏得他古灵精怪,讨得左右逢源,十三四岁便在此地闯出些名堂,做起了区域代货的小买卖,凭着一身不错的脚力和平日游历的经验在来往于中都和魔罗城,也有了不错的声誉。

    那日他正行至乡里,却见一群人族百姓哄哄闹闹,围住了一个姑娘绑在柴火堆上,就要将其烧死。那姑娘生得娇弱纤细,最多十四五岁,乍一眼看分明就是个一般人族女孩,紫瞳不想惹事,但行至附近忽然发现那姑娘额头的第三只眼睛,心中一凛:竟是我魔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