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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在s市拍,然而钱却是没有少给。这么仓促间完成的广告创意,竟然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团队很专业,对方的人也很专业。加上砸了不少钱做布景,竟然也拍得相当高大上。
苏子仪却很是不理解。“花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去国外取景?”预留了这么多时间,档期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这个投入,比起国外取景甚至还高上许多。
“我也纳闷着。”jakey淡笑。“问过老板,说是不方便。至于为什么不方便,我也不晓得。说起来此前本想去vinning城堡取景的,但是上面没有通过。”
vinning城堡。苏子仪眯了眯眼睛,如果是那里的话,应该是主人家不方便吧?可是也不一定非要去那里啊?
想不出个头绪,苏子仪摇了摇头。罢了,总之已经这样,对方肯给钱,他又有什么好郁郁的?
这一场拍完,已经是华灯初上。
“今天就到这里吧,辛苦了。”jakey递上一杯热咖啡,眼睛里笑意浅淡。此前他还觉得老板这么捧凌天策,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当红小鲜肉?然而这两天下来,他才晓得这钱花得有多值。
不摆架子,如此谦逊也就罢了。偏那个工作起来的态度啊,真是认真得说不出的迷人。加上如今他新歌刚发布,人气正盛。这种时候上广告,效应可想而知。
凌天策接了咖啡,笑着道谢。只是他脸上虽然亲和,心里却已经急不可耐了。一日未与争珂联系,她又是个不玩社交网络的,管家也没有打电话来。得不到她的消息,听不到她的声音,忙里偷闲的思念,强悍得不留一分情面。
约莫他也要赶着回去休息,jakey便没有多留。亲自送他上了车,自然又得到了一番感谢。看着车子驶远,jakey弯了弯唇。这么赶着回去,该不会是要约会?难道说,凌天策正在热恋中的传闻是真的?
回到家里,凌天策几乎是脚步未停地走到了卧室。推开房门,灯光温馨,却没有她的身影。
“阿珂?”他皱了皱眉,低唤着。走进了房间,才听到隐约的水声。
原来在洗澡么?凌天策未脱外套,径自向浴室走去。
“阿”站在门口,一个“珂”字还未说出口,他人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浴缸里水汽氤氲,争珂泡在水中,身上遮了一块浴巾,显然是仓促间扯过的。然而这并不是重点。就在他过来的瞬间,她的眼神森冷而锐利,手中手枪的枪口稳稳地向着他的方向。
她......有枪。
争珂望了望他,显然也觉得颇为尴尬。随手把抢放在一旁,轻叹了口气,站起:“抱歉,吓到你了。”
凌天策摇了摇头,却不晓得说什么好。再看看那把枪,直觉告诉他那一定是真的。
走到淋雨下简单冲洗了,争珂裹了浴袍,并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打算。随手拿一条稍短的毛巾擦了擦枪,而后绕过他走了出去。
凌天策跟上前,恰好看到她把枪放入床头的抽屉里。床头的桌子上仍是那把小银刀,从前不觉得怎样,然而今日看得他心里升起一阵寒意。
坐在床上,看着正在擦头发的她,再望一望四周,他第一次觉得这里看起来是那么危险。
争珂沉默地擦着头,没有看他。本想要解释,然而仔细想想,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或者,解释其实也没有用。
如果是从前心里的坎还没有过去的时候,刚刚他已经是个死人,那个时候的她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把来人的面目看清。
而今。她轻叹了口气,还好,已经是冷静下来的现如今。说起来也是她这两日心事太重,若是像前些时候一样心无芥蒂,她或许也不用如此警惕。
“阿珂。”凌天策开口,显然是已经想了很久。“是不是留在这里对你来说也不安全?”
争珂微微一怔,料不到他沉默半天第一句竟然是说这个。
“我不知道。”垂了垂眸,给他的,同样也是个茫然的答案。
没有更多的问题,没有更多的话语,轻轻抱住她,而后越揽越紧。“阿珂。”他的低唤轻如叹息。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要时刻带着这些危险的东西?又是在面临怎样的危险,需要你洗澡的时候也带着枪在身边?
从前没有发现这些,是因为你也不想吓到我吧?我不在的时候你如此戒备,到底是因为你信任我,还是说,你只是为了不要吓到我?
如果是前者,我何德何能在不能护你周全的前提下得你信任?如果是后者,我又是凭什么在你惶恐害怕之际要你因我委曲求全?
吻着她的发顶,凌天策心里说不上来是感动还是害怕。“阿珂,我应该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才能对你有所帮助?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脱离困境?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争珂轻轻推开他。“做什么都没有用。当然,这并不是你的问题,所以你无须自责。”
凌天策握着她的手,眸色认真。“可是我会害怕。我不知道你在面临什么样的危险,我不希望有一天猝不及防地就失去你或者看到你受伤。”
“那这可真是没有办法的事。”争珂故作轻松。“你得知道,这个世界这么危险,每天都是充满意外的。”
凌天策用手覆住她的发顶:“不许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笑?“你总是在回避。所以你到底在害怕我知道什么?”
“很多很多,甚至是一切。”争珂忽而有些烦躁。挣脱他的手,躺倒。“凌天策,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你没办法的。”
“说起来,我这么危险,让你跟着我已经是极大的不公。所以就这样吧,别再深入,保持安全。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你因为我的缘故遭遇什么。”
“可是我已经遭遇了。”凌天策提高了声音。“争珂,你已经是我最大的遭遇。你说不想伤害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需要你一个人担着?”
“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如果你真的在意我,那么你该比谁都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争珂你不爱我,没关系,我可以等。哪怕是我一厢情愿也没有关系,能看到你,已经很开心。”
“你可以不要我,这不妨碍我爱你。可是如果你选择了和我在一起,那么也请你负责到底。哪怕你给不了我爱情,也请你起码给我一个开始。如果连这点儿坦诚和信任都没有,那么我真的不晓得,我对你来说算是什么。”
“别说你是在保护我。争珂,你已经在我身边了。我不知道你面临的是什么危险,可既然你已经在我身边,那么我们就是一体的。我不怕危险,也不怕死。和你在一起,一同面对就是我的责任。可是有一点,争珂,如果真的会死,拜托你让我死得明白。”
会发生什么不知道,在什么样的危险之中也不知道。盲目又无知,谁晓得下一刻是怎样?如果对现状有个了解,也许会有什么转机也未可知。可是如今?说是保护,可不过是蒙上他的眼睛,等待着未可知的危险罢了。
争珂静静地望着他,许久,才闭上了眼睛。“凌天策,别轻易和我说‘死’,我听不得这个字。”
若是从未亲历死亡的人,总是要将这个字讲得如此轻。然而对于她来说,一个从死神手中爬出来的人来说,这个字太重,重得让人无法前瞻也无法回望。
“请你告诉我。”凌天策很执拗。到底是因了什么,她要如此戒备?
“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秘密?”争珂反问他,眼睛里已经是一片冷意。
凌天策心里一疼,而后是无尽的寒凉。这样的话......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么?“我以为我是你男朋友。”
“所以那只是你以为而已。”争珂弯了弯唇,颇有几分嘲讽。
凌天策气结。她总有办法一句话把他的心戳碎,且就算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她还能再补上一刀切得更碎。
“有些人隐藏,自然是为了自保。男友又如何?丈夫又如何?我不会忘记,上一次接近死神是拜谁所赐。所以凌天策,不要拿感情说事,更别提身份。那都不重要。这也无关信任,所以也请你不要多心。”
这算是解释?凌天策很是怀疑。
“此前我已经告诉你我哥哥的事情,想来你也该猜到,我们俩来自一个所谓上流社会的大家庭。没了父母,自然要活得辛苦。说是继承人,可是这种年纪的继承人,不正是最容易控制?”
“继承人么,总是牵扯到权利和财产。外面人的宵想着,把这些从我哥哥手中夺去。家里的老人则想着保全父亲的这么点儿骨血。哥哥做得不错,然而做得再怎么好,也终是护不住嫂嫂。失去的东西,大约是受不了再失去一次,所以哥哥走了,留下了我。”
“说起来我是自愿的,然而又怎么可能真的自愿。只是我晓得他心里纠结,所以也算对兄妹情谊的一场成全。有老人们护着,一时间也算一帆风顺,直到在他们的操持下订了婚。”
抬了抬眸看向他,她眸色深邃。“凌天策,这些都是你已经知道的。然而接下来的,你确定你要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