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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沈雅妃打开门,让陆子昂进了屋,眼中仍旧带着一丝难以言表的神色。
事实上,沈雅妃今晨起床甚早,全因担忧初五安危,料想今日王家极有可能趁人不备强抢初五,故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起身之际,她发现陆子昂早已不在屋内。
回想起刚才收到的短信,提及王家现下遭遇大劫,似已败局已定。
联系种种迹象,再看看眼前的陆子昂,这件事恐怕的确出自他手。
细思之下,陆子昂确实具备重大嫌疑:早早离席不说,且他与王家确有血海深仇。
“嗯,回来了。”
面对沈雅妃疑惑的目光,陆子昂略感不解,但仍点头应道。
但他并未过多在意沈雅妃的态度,而是径直拿起衣物朝初五一走去,脸上洋溢着笑意。
短信所言,王家上下已尽数中毒,并且毒性正在王家内部肆虐开来。
原本,陆子昂只是打算短暂离去,待事情解决即刻返回,便未告知初五详情……
五行灵童初五泣涕涟涟,陆子恒的举止,令她想起了数年前刘夏雪离宗的那一刹那。
只是,反复思量之下,陆子恒仍然极度可疑。
幸亏发生了今日之事,否则的话,若非如此,面对王氏一族今日的突袭,她未必能够护得初五周全。
“那你今晨破晓便外出,所为何事?”
此景一现,令她愣在当场。
“约定之誓!”
听见此言,初五才止住抽泣,重重地点点头,“那么父尊日后离去之时,务必唤醒初五,不可悄然无声地离开,初五不愿醒来后,再也见不到父尊。”
陆子恒大笑一声,立刻应允道:“诺。”
沈雅妃柳眉紧锁,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疑惑,此人是在装聋作哑,抑或是此事确非其所为?
初五一跃而至陆子恒身前,随即跳上了他的背脊,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她伸出稚嫩的小手指,“那就约定吧!”
陆子恒不明所以,他只不过短暂离席片刻,并未做出其他举动。
原来,消息是由她的挚友传来,告知她关于王氏家族中毒受困的最新动态。
陆子恒轻声安抚着初五。
此时此刻,初五将头深深地埋进陆子恒的怀抱,小拳头不住地捶打着他坚实的胸膛,显然颇为愤懑。
“我刚收到情报,王氏一族已被围困,其门下弟子似是无人得以脱身,恐怕是要生生困死其中,你对此事有所耳闻吗?”
陆子恒连声承诺,“日后父亲若有任何行动,必会预先告知初五,决不会再这般悄无声息地离开,可好?”
“清晨起来,父亲便不见了踪影,初、初五当时还认为父尊弃我而去。”
现如今,王氏族人皆中毒已深,且无药可解。
沈雅妃站在一侧目睹这一切,眼中闪烁着几许微妙之意。
此时的初五已然瞧见陆子恒,忙从沙发上跳下,赤足奔向陆子恒。
难道此事,果真是陆子恒所为?然而王氏家族在这乌江城可是地头蛇般的存在!
他们身后隐藏的强大势力,许多人甚至尚未知晓。而陆子恒又如何能有这般手段,与之作对?
然看挚友传来的消息,她可以确定,此事确实并非出自陆子恒之手。
想来也是,陆子恒不过是区区一名教习,他又怎能一举覆灭整个王氏家族?
沈雅妃心中默默摇头,决定暂且放下此事不去深究。
陆子恒听罢,顿时心生怜惜。
“那王氏一族咎由自取!如此一来,岂不是保全了初五?”
沈雅妃心中困惑,正欲再追问几句以探究竟之际,手机忽然振动,紧接着一条新短信传来。
“是父尊错了!父尊让初五伤心了!”
未曾料到,此举竟触及到本就极为敏感的初五。
“初五如此懂事,父尊怎会丢下初五不管呢?”
大手与小手紧紧相握,如同定下了一纸誓言……
沈雅妃默默在一旁注视,最终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绝无此事,父亲是不会抛下初五的,今后父亲也不会再让你有这样的误会,是不是这样?”
看到这样的解释,沈雅妃先是哑然失笑,继而心中暗松一口气,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父亲!”
听见初五哭泣,陆子昂立刻显得手足无措,忙不迭地轻声抚慰,心中挂念着王家当前被修士围困之事,眉头紧锁,心生疑惑。
陆子昂听罢,不禁摇头苦笑,从眼前的情形推测,恐怕是初五醒来后未在屋中见到他,误以为他已经离她而去,舍她不顾。
“是谁惹我们小仙子伤心了呢?为何还会落泪?”
陆子昂话语间流露出转瞬即逝的喜悦之情。
“就像当年母亲许诺不会留下初五,然而次日清晨,母亲却踪影全无。”
关于王鹏江争夺家主之位,并不慎令毒雾在家族内部肆虐一事,下方弟子早已查明真相。
陆子昂一时语塞:“究竟是何事,让初五对我生出这般不满呢?”
若放任王家人出入,万一乌江城因此染上毒祸,便悔之晚矣。出于安全考虑,陆子昂决定将整个王家严密封锁。
初五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情绪。
沈雅妃拿起手机查看,屏幕上的内容让她瞬间瞠目结舌。
如果陆子昂并非去对付王家,那么他又去了何处?
此刻,沈雅妃语气冰冷地质问陆子昂。
思来想去,这家伙八成是惧怕王家,才会匆忙躲避开去吧?
否则,他又何必一大早就出门,且恰恰选在今日——王家欲上门索取初五的日子,如此行径,对初五毫不关心,仿佛漠不关心她的安危!
想到这里,沈雅妃看向陆子昂的目光里充满了轻蔑。
既是初五的父亲,怎能这般懦弱胆怯?
他此刻归来,只怕也是得知了王家遭遇变故的消息,这才趁机返家。
“嗯,早前给初五订制了一套灵衣,那时缺货,今天已制作完毕,特意去取回的。”
面对沈雅妃的质疑,陆子昂指着带回的衣物,淡淡回应。
沈雅妃闻声瞥了一眼散落一旁的灵衣,眼神中满是讥讽。
真是荒唐,这家伙竟然还想用这样的借口掩饰自己的恐惧。
否则,他大清早出门,又是为何?
要知道,那个时辰,就连修炼界的商铺都尚未开门营业啊!
沈雅妃深知陆子昂此举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但她并不打算戳破这个谎言,只是冷哼一声,不再理睬陆子昂。
“这……是父亲给初五买的灵衣吗?”
初五并未过多顾虑,此刻闻此言,眼中熠熠生辉,忙四下搜寻起自己珍藏的修炼服。
得知那位尊贵的仙师竟现踪于乌江市,并且其门徒正筹备一场盛大的接师宴,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钱家宗家长老心头悸动,立时调动人脉,誓要夺得一张接师宴的请柬!他欲借此机会让自家公子接近仙师,恳求入门修行!
各方势力皆施展浑身解数,只为谋得一张那至关重要的接师宴请柬。
一位中年修士嗤笑出声:“你们以为仅凭她一人就能如何?仙师降临乌江市的消息,只怕早已被各方洞悉,届时各大隐世高人必定派遣门下杰出弟子,各施手段意图拜入仙师门墙之下。然而此事又岂是那么容易?”
豪门仙族,如今纷纷将目光投向这场宴会。
“多亏此次接师宴的举办,我们才有幸得知此讯息。”
帝都之内,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中,一名中年修士紧锁眉头,面露惊愕之色。
“速去,请大小姐前来,再备一份厚重贺礼,送往乌江市!”
“不仅姜敬泽这位弟子,连同仙师的其他门徒也一同筹办此宴,据我所掌握的情报,仙师确实已悄然现身乌江市,只是先前消息一直未泄露,我等未能得知。”
仅这一条便足以显现仙师的神秘与威能!
“快些,催促那小子准备妥当,务必赶往乌江市,务必将他送入仙师门下!”
初五抚摩着眼前衣饰,满脸喜悦,这些服饰设计独特,深得她心。
初五兴高采烈地试穿新衣,沈雅妃则坐在一侧,手中握着一枚灵晶计算机,似乎正在处理宗族事务。
相比之下,许多无法触及这般内幕消息的散修,自然对此事毫不知情。
听罢此言,身边的仆从瞬间精神焕发,连连点头应诺。
“来,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直至此时,尚未听说仙师座下有哪位弟子资质平庸!
隐居世外的钱家宗族,在获知此消息后震撼不已,宗族长老更是站立不安,口中不断低语念叨。
因此他深知此刻必然已有无数家族打算设法让自家子弟投入仙师门下。
仙师啊!那是何等的存在啊!
然而他却思及一条更为巧妙的道路——若能让自家掌上明珠成为仙师的道侣,那比起那些野心勃勃之人所图谋的,岂非更有远见?
如今,姜敬泽意欲为恩师举办的接师宴更加盛大隆重,此事一经传出,立即引起了诸多修真者的关注与热议。
陆子昂闻声微微一笑,随即拿起一旁定制的修炼服,递至初五面前。
“一旦拜入仙师门墙,必能使他脱胎换骨!将来家族传承交付于他,我也可安然放心矣!”
专为初五打造的衣物件件独具匠心,构思精巧,美不胜收……
\"天韵仙子的容颜,于仙都之内无人能出其右,乃是仙都公认的第一绝色仙子,派她出行,必能轻易达成目的!\"
在妖魔纵横的冥都,屹立千载的古仙宗也在这一消息前震动不已。
这其中并不包含陆子昂。
“何人敢言,那位帝君竟然现迹于乌江城?”
中年修士闻声,淡笑点头,显然对此早有预料。
一侧侍立的资深仆从听罢,立刻开口禀告。
因秘境封禁的信息,除了极少数知情者,其余人根本不知乌江城内发生的异变。
“家主,此番是要遣大小姐前往接触帝君?然而大小姐身为女儿身,是否应由大公子代劳更为妥当?”
“派遣若熙前往,乃因其传闻中帝君尚未联姻。倘若能让若熙得帝君青睐,届时我宋氏一门,岂非一步登天?”
随之而来的是,整个夏国也开始波澜壮阔地动荡起来。
往昔,许多人渴望拜入帝君门下,有人被拒门外,有人无缘相见。帝君的实力与威严,由此便可略窥一二。
知晓帝君身份之人,皆明了其威力无穷。
夏国高层实则不愿此事泄露,一则惧帝君雷霆之怒,二则不想引发对他方不利的谣言流传。
再者,帝君门下的弟子中,不乏出身卑微、无背景之人,如今却个个声名鹊起,成就非凡。
中年修士思索片刻,挥手示意,“唤大小姐前来。”
与此同时,另一条消息如同晴空霹雳般震撼整个夏国——
“姜敬泽欲设宴恭迎帝君?”
中年修士闻讯,顿时惊喜交加,“倘若帝君果真降临乌江城,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务必抓住!”
那些得以拜入帝君门下的修士,如今已在各自的领域崭露头角,成为各行业的魁首。
因此,在刻意封锁的消息与童影的干预之下,外界对乌江城内的状况不甚了解,也就顺理成章了。
初五欢喜地接过那件仙衣,急忙展开细观。
陆子昂浏览着手中的修炼秘报,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随即取出灵玉通讯器向姜敬泽求证。
原本他认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答谢宴,出于学生们对他的尊敬与爱戴,料想应当举办得低调而朴素。
未曾料想,自家学生竟将场面布置得如此宏大隆重,仿佛要让天下皆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