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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世诚完全没有预料到诚教在大庆的生意会如此红火,他才刚回到大庆,就忙得脚不沾地,连抽个空对宋子敬说明唐门的事都做不到。等钟世诚终于闲下来的时候,时间匆匆而过月余,他们已经在山庄休整完毕,脸上的高原红经过仔细地养治已经消失,满身塞北的痕迹也被大庆的水土洗去,是时候出发去四川了。
一行十七人出发的时候,钟世诚找到了宋子敬,邀他单独共乘一辆马车,由李放来赶车。在车轱辘的声响以及相对密闭的马车隔音作用下,钟世诚缓缓把颜贺与唐千羽的恩怨,对宋子敬一一道来。当年颜贺和唐千羽结怨时,宋子敬年岁尚幼,记得不甚清楚,经过钟世诚的提醒,他也渐渐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事。
宋子敬的脸色暗沉,他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对钟世诚说道:“谢谢你替我隐瞒此事。”
诚教是钟世诚一人所有,经过钟世诚的同意,宋子敬、陈叔以及紫藤也能动用一部分诚教的势力。朝廷联合五蕴阁挑起江湖正魔两道的纷争,这件事对于跟随钟世诚远行塞北的他们来说,都不是秘密。但颜贺与唐千羽旧事的具体细节,却只有钟世诚和负责调查的李放知道,陈叔也只是知道五蕴阁与唐门不和,李放那夜在地下作报告时,并未详说具体发生过什么。
“小事而已,不必言谢。”钟世诚摆了摆手,“现在最要紧的是,颜贺在封家别庄的事失手,以他与你小姑姑的仇怨,此次正魔的纷争,颜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唐门。李放那里有新情报,现在江湖上有传言流出,魔教功法被盗前后,唐千羽曾在琅琊山(魔教总坛所在)逗留过很长一段时间。”
宋子敬心头猛地一跳,唐千羽向来叛经离道,与颜贺结怨之后,风评更是差到极点,如此传言一经流出,对唐千羽和唐门都是极为不利的。魔教如此丧心病狂地到处杀人,一是为了找回功法,二则是为了警告那个偷走功法的人,如此杀孽,魔教担责,盗走功法的人亦逃不掉责任。
唐门虽是江湖正派,但善毒使暗器的传统,却是很多名门正派所不喜的,他们认为唐门行事作风不够光明磊落,只是唐门从未主动招惹是非,只有别人惹到唐门头上来的时候才会反击,一直让人挑不出错来。
若传出唐千羽与魔门功法被盗有关,不仅魔教会针对唐门,江湖正道也不会放过唐门,腹背受敌的话,唐门肯定要遭殃。宋子敬心中一阵阵的后怕,他低垂着脑袋,双拳握紧撑在膝盖上,浑身的肌肉紧绷着,仿佛不用力压制住的话,随时都会爆发。
钟世诚感受到宋子敬若有似无的杀气,突然笑出声来:“你认为我把这些告诉你,是为的什么?”
被钟世诚这么一打断,宋子敬从阴暗的情绪中惊醒。“为了提醒我保护好唐门……”
“不,是为了告诉你,我会和你一起保护唐门。”钟世诚拍了拍宋子敬的肩膀以示安慰,“还记得五年前我对你说过的话么,我不如你。”
宋子敬沉默地听着。
“我们彼此结伴出行塞北之时,互相接触并不多,你们都把我看作是无所不能的神人。到了塞北,我们接触的时间久了,我也就渐渐从神坛上走了下来,说到底,我也就是一个卑鄙无耻、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不折手段,可以看着敬爱我的下属们为我抛弃生命。”钟世诚又重复了一遍,“子敬,我不如你啊。”
宋子敬想要反驳,那些愿意为钟世诚而死的诚教教众,都是钟世诚拼了性命、力挽狂澜救回来的,他给了他们全新的人生,给了他们希望,他们愿意为钟世诚而死,那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可钟世诚没给宋子敬把话说出来的机会,他举手示意宋子敬噤声,“就算我是个没太多可取之处的小人,我还是知道感恩的。你不喜我的行事作风,却一直留在塞北陪着我们,若不是你多次出手相救,我这条命恐怕就要交代在塞北了。我知道你已经下定决心,此行平安回到大庆,你就要与我们分道扬镳。在我们别过之前,我想为你做些事。”
宋子敬张了张嘴,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的,却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钟世诚总是这样,坏事做得一点都不少,却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跟随他。过了许久,宋子敬才说道:“我……还能继续留在你身边么?”
宋子敬没有把自己曾经萌生去意的事敷衍过去,他老实得过分的态度,让钟世诚才压下的嘴角又重新扬了起来,“不能。”说完,钟世诚没再多做解释,任凭宋子敬自己去想象。
以前就说过,钟世诚会冒险替宋子敬处理失手杀人的事,是因为宋子敬与他前世最要好的朋友性格很像。那位替钟世诚举办葬礼,为他念悼词的好友郑一良,由始至终都不知道钟世诚的本性。如果可以的话,钟世诚也不愿让宋子敬知道他的本性,只是塞北之行,他太需要宋子敬的能力了……
钟世诚和郑一良虽是好友,一直以来都没有走得很近,因为他很明白,以郑一良的善良,他肯定会理解钟世诚,并陪伴在钟世诚身边,哪怕那样的陪伴会令郑一良很痛苦,他也不会舍弃钟世诚。同理,钟世诚才不愿让宋子敬留在自己身边——
瞧瞧这五年来,他都让宋子敬做了些什么,让他教诚教众人易容术、简单的变声、毒术,行医反倒是做得少了。宋子敬在塞北的那些日子,过得一点也不快乐。宋子敬天生就该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等唐门之事了结,无论宋子敬的意愿如何,钟世诚都会放他自由。
封胜和陈叔、紫藤坐在钟世诚的后一辆马车里,马车的隔音效果不如地下室,就算有嘈杂的声音干扰,封胜还是听到了唐千羽的事。封胜要报的仇,与唐门无甚联系,只是在最初那一世,他还未弄清真相,被仇人利用,与唐门有过剧烈的冲突,唐门几乎一半的人都折损在他手中,几年后他被一个唐门女下了毒,那唐门女咬着他不放,疯狂地追杀了几千里远,最后还是封胜技高一筹,把对方给杀掉了。
引导者们吸取了教训,从第二世开始,封胜就再没和唐门有过接触。直到第四世找回前世的记忆,封胜才记起自己与唐门有过一段误会。只是一直到现在,封胜都没机会知道那个追杀他的唐门女叫什么名字,那人……该不会就是唐千羽吧?
封胜为了报仇,没少杀过无辜的人,以前他心中只有提防引导者和复仇两件事,没有那个余力去在意那些牵连进来的无辜之人。
这一世,封胜不需要像戒备其他引导者那样防着钟世诚,而且钟世诚对复仇之事比他还要执着。可以说,钟世诚强行把压在封胜身上的重压减轻了大半。不止如此,钟世诚还步步引导着他,尝试着带他走出锢蔽自封的牢笼,只是效果并不太理想。
封胜五年前就得知宋子敬出自唐门,一直以来,他和宋子敬相处得不错,也没忘记自己与唐门的过往,但封胜从未因自己对唐门犯下的错而产生过任何情绪,正面的也好,负面的也好,全部都没有。
此时此刻,宋子敬与钟世诚的谈话结束,他迫不及待地离开马车内,与李放共坐在马夫席,向李放仔细询问唐门之事,宋子敬问话的声音很轻,封胜却能听出满满的担忧。李放应该是得了钟世诚的命令,一直都对唐门很关注,答起宋子敬的问题来,一口气说到尾都不带喘的。当宋子敬得知父母均安,唐门无事,长长地松一口气时——
封胜忽然间就觉得,他被天庭强制性地转世轮回,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痛苦的人生,也不是全都没好事。至少……现在宋子敬的家人都还平安地活着。很难得地,封胜如一潭死水的心池,荡起了轻轻的涟漪,具体说不上是哪种情绪,只是,并不是负面的情绪。
与宋子敬和李放的交谈声一同传来的,还有钟世诚轻微的鼾声。
这些日子,大家终于摆脱了塞北的饮食习惯,恢复大庆吃米饭的习惯,他们都胖了小半圈,只有钟世诚,哪怕吃得再好,也补不回身子,他比在塞北的时候更单薄了。
此行去往四川,他们走的不是官道,路面并不平坦,在颠簸的车行中,认床认得厉害的钟世诚竟然能睡得香甜,怕是累极。听着钟世诚轻微的鼾声,封胜停下了打坐养气的动作,他睁开眼,看着坐在对面的陈叔,陈叔正斜倚在靠枕上闭目养神,身体随着马车的行进轻微摇晃着。
封胜对陈叔说道:“先生,你还醒着么,我有事要对你说。”陈叔在塞北教书育人,门生极多,大家都称呼他为先生,封胜和紫藤也跟着改了口,喊陈叔为先生。
回大庆之后,陈叔就满腹心事,加上年纪大了,他的睡眠并不好,钟世诚能在赶路的时候睡着,陈叔却是睡不着的。陈叔坐起身来,用浑浊的双瞳盯着封胜,“何事?”
在摇晃的马车上,紫藤依旧能下针如飞地纳鞋底,听到封胜和陈叔的话,她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封胜并不介意紫藤的旁听,他说道:“回到大庆之后,我便开始频繁做梦,总是会梦到幼时发生的一些事。太子曾对母亲很好……”顿了顿,封胜才继续说道,“我昨夜梦到,太子醉酒时,对母亲说过他暗中组建私军、私自打造兵器之事。我记得他说过的几个地点,需要派人去做调查吗。”
陈叔心中一凛,浑浊的双眼迸射出锐利的神色,他直勾勾看着封胜的双瞳,“此话当真?”
“我不知道,我只是做了个梦。”封胜答道。
只要事情一牵扯上太子,陈叔就会很不淡定,但基本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封胜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为人处世总是很被动,很少会主动去做些什么。当他主动学些什么、做些什么的时候,那绝对不是孩子气的恶作剧,他总是目的明确的,一经出口,必定要达到目的。太子是封胜血缘上的父亲,更是封家别庄惨案的幕后主使,当这两件事碰撞在一起,刺激到封胜幼时的回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还有怀疑之处,陈叔还是问道:“是哪些地方?”
封胜报了好几个地名,只有一个是故意加进去的假地址,其他都是封胜前几世记忆的真实地点。陈叔记下地名,点头应承道:“等今夜歇脚之时,我会与李放商量,让他派人去调查。在此事得到证实之前,我不会拿这事去增加老爷负担的。”
“多谢先生。”封胜说道。
封胜对陈叔撒了谎,他没有做过太子的梦,他从二世轮回起,人生的起点都是封家别庄惨案发生之后,他对于封家别庄的印象并不深刻,更别提只在封家别庄出现过一两次的太子了。只是……封胜皱起眉头,当他对陈叔撒谎时,竟产生一种那个谎言曾经真实发生过的错觉。事情真假与否,已无从考证。
紫藤以为封胜是想起不好的事,心情不好,她轻轻拍了拍封胜的后背,对他说道:“我给你唱歌好不好?”在塞北,当人有烦心事时,唱歌是纾解烦恼的常用方法之一,紫藤这些年学了不少曲子,不过现在在大庆,那些曲子都不能唱了,紫藤给封胜唱的是,她年幼时母亲给她唱过的歌。
紫藤嗓子好,在塞北也是练过气息的,一首女儿在河边浣洗衣物的通俗曲子,竟给她唱出了豪迈的感觉来。一曲唱完,最先被逗笑的那个反而是紫藤自己。她边笑着边问:“还要给你再唱一曲么,胜小少爷?”
封胜点了点头,紫藤的歌声再次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不算太长的车队前后都能听到紫藤的歌声,还有人配合着歌声的节奏,一下下地鼓掌。
满腹经纶的陈叔,尚且无法对封胜说出安慰人的话来,紫藤跟陈叔学过一阵子,心中墨水并不多,她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才能安慰得了封胜,索性就用歌声来代替安慰的话。紫藤看着封胜平静无波的双眼,也不知道他能否领悟她想要说的话。
封胜当然能领会紫藤的意思,而且从他们在颠连站稳脚跟开始,他就明白了钟世诚带紫藤到塞北来的原因,紫藤不仅是个尽职尽着的婢女,更是钟世诚给封胜作对比的参照物。
比惨的话,紫藤的人生肯定远远不及封胜的惨,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比起大多数人,紫藤的前半生算是很惨的了,不仅被父兄卖掉,在天香院见惯了人世冷暖,好不容易跟着钟世诚走了,又被一个纨绔子弟强行拐走。这样的经历,换做其他人搞不好早就自缢,重新投胎去了,可是紫藤却活了下来。紫藤不仅活了下来,到了塞北之后,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她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兴趣和目标,活得很精彩。
在塞北时,钟世诚总会在临睡前念封胜一句:你就知道没日没夜的练功,你看看人家紫藤……
某一世的引导者有句口头禅叫做“别人家的孩子”,彼时的封胜还不理解,为什么引导者说这个很普通的词时,总是充满了化解不开的怨念,直到遇到钟世诚,封胜才终于理解了引导者的怨念何来,滚蛋吧别人家的孩子!
虽然对“别人家的孩子”烦不胜烦,封胜却是不讨厌紫藤的。
伴随着紫藤的歌声,旅途仍在继续着。
***
古代的交通极为不便,钟世诚一行人已经尽可能快地赶路,却还是没能赶在东窗事发前去到德阳——
还差五天路程才能到达德阳时,钟世诚一行人在路上与诚教惊门的一名门徒相遇了。那名门徒从德阳出发,在两日内骑死了三匹马,把最新的情报交与钟世诚,说是最新,却也过了两日。一行车马队在河边停下休整,也好让淙淙的流水声作为交谈的掩护。
两日前,五蕴阁阁主兼武林盟主,颜贺,突然间对唐门发难。颜贺声称,他获得了人证,证实魔教功法被盗,是唐门唐千羽所为,他要求唐门立刻交出唐千羽和魔教功法,若唐门交出二者,武林之盟可以不追究唐门的责任,若唐门不从,那就是唐门要与整个武林正道为敌。
唐门向来护短,以唐千羽的性格,她根本不可能去盗窃魔教功法,现在唐千羽远行在外,不知在何处,唐门当然拒绝了颜贺的要求,并反要求颜贺把人证交出来,让大家审一审人证是否真实。颜贺当然不可能答应唐门的要求,一旦交出人证,哪怕是真的人证也能让唐门弄成是假的,更何况那人证本来就是假的。
颜贺借着大势向唐门施压,唐门亦针锋相对地反抗,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惊门门徒便携带消息,从德阳赶路而来。现在两日过去了,也不知道事情究竟发展到哪个地步。
唐门被颜贺为难,最不淡定的就是宋子敬,他连钟世诚的话都听不进去,慌忙想要牵一匹马,恨不得马上飞奔回家人身边。钟世诚拦不住他,他啧了一声,对封胜做了个手势。封胜给钟世诚做了五年的打手,立刻会意地拽住宋子敬的腰带,一提气劲,很轻松地就把宋子敬给扔进河里。
河水不是很深,刚到宋子敬的腹部。钟世诚低头看向湿成落汤鸡的宋子敬,“冷静下来了?”
宋子敬脸上的表情,是少见的扭曲,显然是还没冷静下来。
“既然还没冷静下来,那你就继续呆在河里听着吧。”钟世诚如此命令道。
钟世诚双手负背,“宋子敬,我问你,你是在瞧不起唐门吗?”
“……我没有。”宋子敬沉在水下的双拳握紧了拳头。
“那你这副赶着去见快要病死的父亲最后一面的模样,到底是要做给谁看。”钟世诚冷笑着说道,“若你真的瞧得起唐门,就会明白,唐门不可能轻易被颜贺弄垮,你这样冒冒失失地到德阳去,反而有可能被颜贺他们抓住,成为颜贺威胁唐门的把柄,让唐门倒得更快。”
冰冷的河水不断地带走宋子敬的体温,终于也让他快要烧起来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下来,听到钟世诚一句句的质问,宋子敬哑口无言,久久才说道:“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钟世诚点了点头,“我说过会帮唐门,就一定会帮。现在敌明我暗,我们也掌握了敌人相当的情报,局面对我们很有利。你要是再小瞧我的承诺,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自己一个人跑去乱来,把我苦心经营的诚教暴露出来的话,我会把你当成敌人!听明白了吗,宋子敬。”说到最后,钟世诚的话已经带上了点点杀意,他是认真的。
宋子敬这才想到封胜复杂的身世,他飞快地看了一眼封胜,又低下头来,他不该为了自己的父母就急晕头,就冲动地把大家都陷入不利的境地。
钟世诚看清了宋子敬眼中的悔意,口气也变软了下来。
“听我的安排,我们匀出三匹马,让你,小胜和李放,你们三个人先行骑马出发,日夜兼程赶到德阳。德阳现在很可能被人监视起来了,你们快到德阳时,记得先乔装打扮成一家三口。到了德阳之后,你们不要急着采取行动,只要没发生流血事件的可能,哪怕唐门被极力压迫,也不要出手,势必要让唐门处于弱势的地位,待日后反转之时,也对稳固唐门在江湖正道的地位有利。
既然颜贺捏造假证据污蔑唐门,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制造假证据,还原当年封家别庄惨案,颜贺当上武林盟主的龌龊事,以及魔教功法被盗的真相。只是,你们要记住一点,无论你们是做假证还是有真的证据,绝对不能让这两件事与朝廷、与太子扯上关系。我们现在还太弱了,没有办法与太子对抗。”
具体该怎么做,钟世诚并没有一一交代。宋子敬从河里爬上来,去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时,钟世诚与封胜两人单独走到一旁。
钟世诚很自然地伸手,把封胜垂到眼前的挡眼刘海拨到耳后,“我跟不上你们骑马的速度,这次就不陪你们去了,你记得保重自己,见到仇人了,也不能太冲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钟世诚与封胜的可相隔距离增长了,彼此不见面的天数也有了延长,此行封胜先行到德阳,勉强能在天庭给出的新标准范围内。
封胜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眸的深处却在酝酿着风暴,只要在心中默念颜贺的名字,他的心中就无法平静。“我忍不住,颜贺,他离我那么近……放心,我一定会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去杀掉他,并且会让他死得很像魔教干的,绝对不会让别人怀疑到我们和唐门的头上来。”
钟世诚久久地沉默着,伸手摸了摸封胜的脑袋。
被摸头杀的封胜后退一步,躲开钟世诚后续的蹂躏,他仰头看着钟世诚,“你不阻止我?”
“为什么要阻止你呢,”钟世诚笑了笑,“我只是很遗憾,在你报仇的那一刻,我没能陪在你的身边。”
钟世诚逆着阳光而站,在强光的刺激下,封胜不得不眯起眼,他看不太清钟世诚的笑容。在钟世诚把话说完的那一刻,封胜的心跳慢慢地开始加速,他能感觉到,那颗在胸腔中的血肉,扑通扑通……不断地提速,在几十秒内,快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让封胜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