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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淮下了朝堂后便去了书房,近日来边关越发不稳定,其二弟魏国泓已是送来书信两封,其中一封递交给了皇帝,而另外一封,便是交予了雍国公魏国淮。朝堂上,皇帝频频施压,求解边关之祸。魏国淮纵使有了应对之策,却也不能说出口,原因是文丞相早已替太子想好了策略,若此时站了出来,怕是会得罪太子与文丞相,魏国淮自是不愿意当这出头鸟,宁愿只字不提。
不料,应对之策有了着落,却少了掌局之人。一时间,朝堂上有人毛遂自荐,更有纷纷推举。正当魏国淮心有旁骛之时,文丞相语出惊人,竟要求战简前去边关平乱,以求安平。
战简乃老国公义子,虽非亲生,却与魏国淮感情要好,平日里兄弟二人亦是无话不谈,相较老国公另外的两个儿子,他们倒像极了亲血兄弟。魏国淮深知文丞相是如何打算的,此次前去边关,以战简的谋略,定能以平祸乱,只是这班师回朝后的事情,便不那么简单了。
文丞相老谋深算,却也算的稍有偏差。魏国淮提前做了准备,命战简莫要出府,以病告假,又经魏国淮在朝堂之上一番请罪,皇帝便松了口,不仅没有责难与魏国淮,反而派了御医前去将军府替其诊治。
魏国淮不怕事情败露,近日来,战简却是身体抱恙,这也算上天帮了一个大忙。
出了朝堂,文丞相拦住魏国淮去路,笑里藏刀暗示着魏国淮,此番战简若去了边关,回来定能加官进爵,可惜他却身有抱恙,将这大好前程拱手让与他人。魏国淮与文丞相寒暄几句,便请辞快步出了宫。
回府的路上,魏国在思前想后,纵然他有心靠拢太子与文丞相,却又觉着时间未到,再看皇帝的意思,倒有看戏的意味。
魏国淮心中压抑难以排遣,刚刚回府进了书房,却听到魏麟前来告知,碧玉那丫头竟跑去勾引了二皇子,且不说你情我愿,纵使如此,魏国淮也不允许此事发生。
碧玉满心欢喜去了大少爷住处,本以为可以有所收获,不料却是中了他人圈套,刚进了大少爷的屋门,便被人捂住口鼻绑了出来,此时心里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碧玉被押往大夫人住处的途中,魏璟元正巧与其撞了个正着,魏国淮一声令下,魏璟元不得已又跟着谪回了大夫人的住处。
大夫人坐于榻前,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脸色亦是越来越沉。淑妃看中刘乾,能嫁与他的女子不仅要才貌俱佳,且身份地位都要能助刘乾一臂之力的,这也正是淑妃的狠绝之处,凡是亲近刘乾的女子,多数都被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这宫里怕是不知死了多少无辜的女子。又则,魏国淮有心靠拢太子,若碧玉有意接近刘乾,怕是更难解救了。
大夫人想到此处,便想到了碧玉的结果,无奈长叹,眼中便不再存有惋惜之色了。
魏国淮先一步进了房门:“夫人倒是坐得住啊。”
大夫人起身行礼,颔首道:“老爷下了朝堂又要为府中琐事烦忧,当属为妻的不是,还请老爷息怒。”
魏国淮甩了衣袖,回身坐下道:“如此说来,夫人可是知道发生何事了?”
大夫人丝毫不加掩饰道:“已是知晓。”
魏国淮笑着道:“夫人打算如何决断?”
碧玉跟着大夫人久了,主仆情深,不管徒劳与否,大夫人还要说上一说。大夫人向前几步,颔首道:“此事还要细细问来,若不分青红皂白便落实了碧玉的罪责,恐怕难以服众。”
魏国淮冷笑道:“夫人考虑周详,也罢,把碧玉带上来问个仔细。”
几名小厮与魏麟将碧玉从外头押了进来,此时碧玉精致的妆容已毁,梳好的青丝已散了开,精挑细选的衣裳更是在小厮的拖拽下留下了肮脏。碧玉跪与大夫人身前,抽泣道:“大夫人,碧玉冤枉。”
大夫人轻声道:“细细说来。”
碧玉缓了口气,说道:“方才,有人来找了碧玉,说是二皇子在大少爷处无人侍奉,碧玉想着身边有着钱妈妈,又因二皇子身份尊贵怠慢不得,这才快步前往,谁料刚进了门,便被人绑了出来。”
大夫人横眉冷目道:“此言当真?”
碧玉不住点头:“碧玉所言句句是真,若有半分作假,定不得好死。”
大夫人松了口气,回身对魏国淮说道:“老爷,碧玉侍奉我多年,老实本分,定不会有不耻之心,还请老爷明察。”
“母亲,儿子有话要说。”魏璟元看够了热闹,而此时又是个大好时机,以证明自己的立场。魏璟元从一旁站了出来,魏国淮与大夫人同时看向他,眼中却存有不同的情绪。
魏国淮饶有兴致的看着魏璟元:“元儿可有看法?”
魏璟元点点头:“父亲,且待我问过碧玉后在做定夺可好?”
“也好。”魏国淮似笑非笑道。
魏璟元回过身,看着碧玉问道:“方才你说有人寻你去侍奉二殿下,那人你可记得?”
碧玉忙点头:“记得,来人是三夫人院中的来喜。”
“三夫人?”魏璟元显然没有想到碧玉会这般笃定,再看碧玉坚定的神情,怕是旁人都会被她骗了。魏璟元是不信吕氏会来趟这浑水的,而魏景存也不会傻到告诉自己,他在三夫人吕氏的身边安插了耳目,如此一来,唯有的可能便是,碧玉并未记住那人是谁,只好拖上三夫人下水。
碧玉见魏璟元冷眼盯着自己,心中便有些虚了,正如魏璟元所猜的那样,碧玉只顾着高兴,却忘了来人是谁,无奈之下,唯有胡乱攀咬拖吕氏下水。
魏国淮听到此处,心中更是抑制不住愤怒,心想着这吕氏竟也参合进来了,当真是嫌日子过的太过安逸了。
魏璟元忽略了碧玉方才的话,反而问道:“碧玉对二殿下可存有心思?”
碧玉怔了怔,低着头道:“碧玉自知身份低微,又何以敢攀龙附凤。”
魏璟元笑了笑,碧玉到底是个姑娘家,平日里就算隐藏的再深,可真到了仰慕的人跟前,还是会露馅的。碧玉自小无父无母,大夫人可怜她,才让她留在了身边儿,或许是她过够了苦日子,这才起了旁人不敢想的心思。细细想来,这碧玉可是对不少男子动过这样的心思,囊括魏璟元在内。
“碧玉的这身衣裳倒是极其好看,颜色虽说过于艳了些,倒是将你衬的娇嫩动人。”魏璟元似是调戏,却又字字提醒众人看向她这身衣裳,大夫人听了这话,已是看清了魏璟元所向何人。
碧玉脸色苍白,不停的颤抖着。
魏璟元浅笑道:“这衣裳可是你去年生辰,母亲特意赏赐与你的?平日里甚少见到你穿来,然而今日又无喜事,你何以打扮的如此精致?”魏璟元慢慢道来,直到最后竟是冷了脸。
“那是……那是……”碧玉无言以对,吱吱呜呜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魏璟元冷哼一声,回过身对大夫人道:“母亲,此事众人皆看了出来,却又因您不敢言表,还望母亲莫要袒护与她,否则……”魏璟元尚未将话说完,而目光却是看向了魏国淮。
大夫人沉住气,笑了笑道:“既然如此,还请老爷做决断吧。”
魏国淮坐于上位,严肃道:“将碧玉拉出去,掌嘴二十遣出府吧。”
碧玉自知无力回天,跪在地上半晌没吭气,直到被魏麟拉出去的时候,才放声大哭了出来。碧玉的哭声渐远,此事也算有了终了,魏国淮笑容满面的站起身,笑着道:“夫人怕是乏了,为夫不便多留,还且好生歇着。”
大夫人颔首道:“多谢老爷挂心。”
魏国淮笑着朝门口走去,经过魏璟元身旁时,竟是露出一抹赞赏的微笑。魏国淮与魏麟远去,魏璟元依旧站在大夫人身旁,直到大夫人没了笑容,魏璟元这才说道:“母亲可是气儿子没有护着碧玉?”
大夫人回身坐下,恢复以往的气势,冷声道:“你倒是说说,为何如此?”
魏璟元叹息道:“儿子自知母亲心疼碧玉这丫头,可如今却是留她不得,父亲的意思您也看到了,不管此事真假与否,他绝不会允许府中除了您之外,有任何人和二殿下有牵扯,儿子自是在内。又则,此事若传到淑妃姨母那里,怕是会和母亲有了嫌隙,说不定还会认为这是母亲一手安排的。”魏璟元顿了顿,又道:“淑妃姨母看重二殿下,又怎会留下这样的女子,为保碧玉一命,还得将她送出府去。”
大夫人冷笑:“元儿说的倒是好听,只怕这心中未必这么想吧?”
魏璟元不可置否,毫不遮掩道:“儿子不敢有所欺瞒,此事乃儿子所为。”
大夫人皱眉道:“为了元宝?”
魏璟元低着头:“是。”魏璟元慢慢抬起头,轻声又道:“儿子不该如此,但也无可奈何,母亲的靠山唯有儿子,可儿子能依仗的也只有母亲。”
大夫人的怒火稍有缓解,叹息道:“元儿说的在理,碧玉的事暂且不提。”大夫人想了想又道:“方才碧玉咬定那人是吕氏的人,你为何不借此机会……”
大夫人如此试探,魏璟元颇显无奈,装模作样道:“父亲不愿此事闹大,且给他提个醒便是。”
大夫人欣慰的点点头:“乾儿尚在府中,你且先回去吧。”
魏璟元低头道:“元儿告退。”
大夫人对碧玉多有不舍,却也不得不放下,当务之急,她还要想办法解决刘乾对魏璟元的心思,细细斟酌过后,大夫人便写了一封书信,暗地里命人带进宫交给了淑妃。
书房中,魏麟正在研磨,魏国淮手中捧着一本书,却是没看上一眼,反而笑着道:“今日之事且说说你的看法。”
魏麟严肃道:“大少爷乃老爷长子,自是与老爷一心。”
“是吗?”魏国淮放下手中书,背过手来到窗前,笑着道:“我的长子吗?”魏国淮眼中迸射出寒冷的光芒,而面上却依旧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