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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战神”的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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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平元年(公元998年),一代战神耶律休哥死去了!

    纵观宋辽数次大战,宋方其实在综合国力上是占着绝对优势,辽国人口不过四百余万,其中还包括大量的汉人,而大宋统一南方后,仅户一项就接近四百万,宋军在武器装备方面也有优势,宋朝的铁的产量很高,因此就能用铁制造出大量的兵器,而契丹一个北方游牧的民族,铁的产量就很低,因此契丹武器的产量也相应很低,宋朝设有专门的军器作坊,生产的各种武器不仅“颇致犀利”,而且产量很高!

    北宋的床子弩威力巨大,一次可同时发射几十支箭,抛石机可将百斤重的石块发射到五十步以外,其实弩的发展在战国时代就已经达到非常高的程度,汉朝时李陵5千步兵力战匈奴8万骑兵在箭尽之前居然纵横不败,就是靠的强弩。到宋代的时候弩已经分化得非常完善,床子弩,可以算是弩箭武器的登峰造极之作!

    这床子弩的箭与众不同,箭身长1米多,箭头是圆形的铁球,没有刃,射出后呈抛物线,因箭头沉重从半空落下几乎垂直,靠其冲击力致人死命,这和现代打坦克顶装甲的爆破成型弹和他原理差不多,因此床子弩是守城的利器!

    床子弩简直是中国的独有产物了,北方民族没有这个技术,因此契丹就没有床子弩!这种武器日本也曾经采用过,但是因为战法的原因没有发展--日本的打法是先鸣镝,然后一员武将当先,挥刀冲阵,倒是很象三国里的打法,后来他们开始发展火枪。

    西欧则因骑士很笨重,因为是弩的好目标因而禁止弩箭,称之为卑劣的武器,如果抓住犯禁的格杀勿论。因此西欧记载中长弓的记录比较多,而记载弩的资料较少!其实,弩箭的威力来于机械,不见的输给长弓,只是弩箭射杀重骑兵的场面让欧洲的骑士愤怒异常,决心禁止“卑贱的农夫也可以凭借弩杀害高贵的骑士”这种现象--都靠机械,骑士们还练武艺干什么?后来欧洲人玩火枪,清朝的僧格林沁亲王有同样的感慨。所以欧洲中世纪,称弩为“下贱的武器”,因此是禁止使用的,所以当然看不到什么记载!

    在火器方面,开宝三年(公元970年),兵部令史冯继升就创制了火箭法,而且就在开宝八年(公元975年)攻打南唐时,就已用于实战,可见火箭的技术上已经相当完善。北宋两代君主,处心积虑,志在收复燕云十六州,然而,倾全国之力,两次攻辽,却困于幽州一城,而不能竟全功,就是因为耶律休哥在辽国一柱擎天!

    高梁河、歧沟关两番大战,全赖耶律休哥临机制变、苦战破敌,宋军色厉内荏的真面目也由此暴露无遗。二十年间,耶律休哥战功赫赫,由惕隐升至于越,最后受封为宋国王,他威震边陲,功高盖世,宋人畏之如虎,如有小儿啼哭,就说“于越至矣!”婴儿居然立刻止啼收声!信矣!

    在辽国,耶律休哥则是受到顶礼膜拜的英雄,辽道宗时期,耶律孟简为了编写耶律阿保机建国以来的二百年历史,又编写了“三人事迹”,作为补充,他将耶律休哥与辽代开国勋臣耶律曷耶律曷鲁和太宗、穆宗两朝消除内乱、讨伐党项部落有功的耶律屋质相提并论,可见耶律休哥在辽国的地位之高!

    耶律休哥指挥作战,善于总揽全局、把握关键,他也重视与友军的协同,第一战——幽州之战,宋军乘灭北汉之威,以大军东进,辽国面临自建国以来最严重的危机,幸有耶律休哥力排众议,辽景宗耶律贤才定下迎战的决心。第二战——高梁河之战,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密切配合,终于一举败宋军。第三战——歧沟关之战,耶律休哥的军事指挥艺术更是达到巅峰,面对众寡悬殊之势,他“夜以轻骑出两军间,杀其单弱以胁余众,昼则以精锐张其势,使彼劳于防御,以疲其力,又设伏林莽”,搞得宋军疲惫不堪,退还白沟,当宋军再次冒险北进时,耶律休哥又“以轻兵薄之,伺彼蓐食,击其离伍单出者”,为最后全胜奠定了基础!

    辽圣宗时,博学多识的耶律昭评论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也指出:“古之名将,安边立功,在德不在众,故谢玄以八千破苻坚百万,休哥以五队败曹彬十万,良由恩结士心,得其死力也。”

    更为难能可为的是,耶律休哥虽为一代名将,一代战神却非残忍嗜杀之辈,他身经百战,却无曾滥杀一无辜!宋辽连年征战,他见北方人民深受战乱之苦,便“省赋役、恤孤寡”,不再举兵南进,还“戒戍兵无犯宋境,虽马牛逸于北者悉还之,远近向化,边鄙以安,”其仁侠之心,跃然纸上。

    也许《辽史-耶律休哥传》中的一段胜赞,可以作为对耶律休哥一生的最好评价:“宋乘下太原之锐,以师围燕,继遣曹彬、杨继业等分道来伐。是两役也,辽亦岌岌乎殆哉!休哥奋击于高梁,敌兵奔溃,再战歧沟关,旋复故地。宋自是不复深入,社稷固而边境宁,虽配古名将,无愧矣!”

    在现代,辽宁省阜新市文物管理委员会的工作人在距阜新市30公里远的一座风景秀美的深山(辽代时就被称作平顶山)发现一个辽国古墓群。其中一处古墓里意外发现一块刻有“故于越宋国王墓志铭”九个字的墓志铭。此墓有可能是辽代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耶律休哥或其子孙的墓地。根据辽代一家人死后要葬在一起的民俗习惯,有关专家认定耶律休哥的家族墓也应在这附近。

    第二年。作为宋朝的一代战神枢密使曹彬也因病离世!真令人可叹啊!耶律休哥和曹彬一对战场上的老对手竟在相继离世!难道这真是上天的安排!

    曹彬病重期间,真宗皇帝赵恒亲自去他家里探望,曹彬临死前告诫真宗皇帝:“太祖皇帝英勇神武,百战百胜,他在世的时候尚且与契丹和平相处,我们作为子孙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要善承先王的遗志!”

    真宗点头称是。

    真宗接着便问:“卿死之后,谁可继任?”

    “曹璨、曹玮两人可行!”

    “曹璨、曹玮可是你们的儿子?”

    “我说的就是谁可堪大任,并设有说谁是我的儿子!”曹彬有心无力地说道:“陛……下!另外我还要说,曹玮比曹璨资质还要高,他日陛下应量材而用!”

    真宗赵恒深深地点了下头,好好地安慰了一番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