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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寻收到请帖的时候,青龙鱼正双眼发亮地说着化形之后的美好日子。
在他的规划里,有他,有绿寻,有山谷,有林海,也有偶尔会过来的陆尔和林定。
但除了这些之外,别的就没有了。
“等我化形之后,一定要让陆尔给做一顿好的!”
湖水被它的尾巴掀起一*浪头,然后又在自然的伟力下向着远方扩散,看着就声势赫赫。
化出原形遮天蔽日享受着阳光的绿寻在树梢上显出一道虚影,纵容地看了青龙鱼一眼,笑问它:“怎么?不想出谷去了么?”
早在千百年前,这尾小鱼还总嚷嚷着等化形后一定要出谷玩的,没想到,临近化形了,它就又改了主意。
青龙鱼眨了眨眼睛,正要回答,视线却停在了绿寻虚虚伸出的那只手上。
就见一道流光自天际向着这边蹿来,在空中盘旋一圈,落入绿寻手中。
等到流光散去,显出内里,青龙鱼尾巴一个用力,整条鱼就已经脱离了湖水,漂浮在绿寻上方。
它凑过去眨着眼睛好奇地看了一眼,顿时被请柬上的两个字惊住了。
“结契?”
因为这请柬是送到山谷林海的,陆司还贴心地将结婚这个字眼换成了结契,就怕万年宅的绿寻和青龙鱼看不懂。
“结契?陆尔是要和林定结契了吗?”
绿寻看了它一眼,实在无奈。林朗连战那两个大名明晃晃地写在请柬首页,这家伙居然愣是没看到。
“不是他们。是林定的大哥林朗。”
“哦......”
既然不是陆尔和林定,青龙鱼也就没了兴趣。它甩了甩尾巴,回了湖里。
绿寻摇摇头,翻开请柬略扫了一眼,随手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扒拉出两件有点档次但又不怎么稀罕的灵宝,便连着回帖一起送了出去。
又听见哇啦哇啦的一阵水响,青龙鱼从湖水里探出头来:“阿寻阿寻,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就要化形了?”
绿寻看了一眼青龙鱼期待的小眼神,心里痒痒的,面上却盯着它:“你化形,不是只要有我就好了么?”
青龙鱼傻眼看着绿寻,莫名地觉得心虚,尾巴不自觉地拍打着水面,掀起一层层浪花。
“也......也是啊,啊哈哈......”
绿寻看着打哈哈却没有反对的青龙鱼,满意地点点头,扬起一抹笑,看得青龙鱼心跳噗通噗通不停加速,压根就没有听见绿寻接下来的话。
“不如等你化形了,我再带你出去找他们?”
绿寻等了一会儿,完全没见青龙鱼有半点反应。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青龙鱼,又低头看了看还拿在手里的请柬,眨了眨眼睛,再度抬头看着青龙鱼。
“阿鱼......”
青龙鱼终于回过神,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嗯?”
“你......”对着青龙鱼那双比湖水清澄的眼睛,绿寻不知怎么,出口的话就变了,“快要化形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字?”
听到绿寻这样问,青龙鱼也不由得一愣。
是啊,这都快要化形了,他的名字可还没有个着落呢!
青龙鱼尾巴快速拍打水面,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过后,他直直地盯着绿寻:“阿寻,不如,你给我想一个吧?”
绿寻压下唇边快要扬起的弧度,迎着青龙鱼带着期待的眼神,问:“我想?”
青龙鱼一阵点头。
“什么身份?”
青龙鱼被绿寻问得一愣,几乎转不过脑子来。
要给一名妖修取一个名字,尤其是得到天道承认的妖族真名,可不是那么容易。
“我要以什么身份,来给你取一个真名?师?长?”
绿寻看着愣在那里的青龙鱼,慢条斯理地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后面还给了两个选择。
师?还是,长?
青龙鱼认真地思考着,却又觉得,这两个答案,似乎,都有一点问题。
可绿寻在他的生命中,确实一直都在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啊......
师?长?
青龙鱼想得头脑发胀,忍不住一头扎在湖水里,深潜入湖底。
绿寻看着荡开的涟漪,双眼,唇边,全都是晕染开的笑意,就像那涟漪一样,一圈一圈地往外扩散。
熟悉的湖水始终还是没能帮助青龙鱼想出个究竟,青龙鱼也越来越没有耐心,尾巴猛地摆水,从湖底蹿出水面。
哗啦哗啦的水声中,他的视线扫过绿寻的手,径直黏在绿寻手里的那封请柬上。
‘结契’,那两个字简直像惊雷一样,直直劈落在他的身上,破开了他脑海里的那片混沌,终于让他抓住了那一道暗光。
他的视线从那张请柬一点一点移到绿寻的脸上,最后定在绿寻那双包容的眼眸。
“阿寻,我们也结契吧。”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由远及近,熟悉而陌生。
别说绿寻,就连青龙鱼自己,也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看着绿寻平静到几近漠然的表情,青龙鱼烦躁地甩了一个尾巴,却半点没有后悔,反而将那口紧闭的长气吐出,一字一句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阿寻,我们也结契吧。”
绿寻的表情纹丝不动,就像湖边那块亘古不动的古石。就连和他一起走过这么多年的青龙鱼,也完全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青龙鱼急了。
“不是以师长的身份,而是作为我的道侣,给我取一个真名。”
“阿寻,我们结契,好不好?”
他还没有手,扯不了绿寻的衣角,只能猛眨双眼,让滚圆剔透的泪珠在眼眶里打滚,期期艾艾地说。
绿寻对他向来纵容,尤其拿这样的他没有办法。
这样的杀手锏,青龙鱼轻易不会使出,但现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果不其然,绿寻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阿鱼,你还太小了,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青龙鱼一听,顿时气炸了,就连眼眶里的那些泪珠也收不住,一滴滴打落下来。
“小?我哪里小了?”
“我都已经出壳几千年,哪里还小了?”
要不是他血脉传承远古,要不是他要凝练龙珠,也不会到了现在才要破丹成婴!
青龙鱼越想越委屈,狠狠一甩鱼尾,继续怒吼而出。
“你我结契,就是结成双修道侣,像陆尔和林定一样,明悟本心,向天道盟誓,终此一生,携手与共,不离不弃,永生相伴!”
陆尔和林定,他们当年没有结契啊喂。
绿寻颇为无奈,只能心下摇头。
“陆尔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你说我小,说我不明白,不明白的是你才对!”
到了最后,他竟然逼问绿寻。
“说,是不是你在外面又碰见了什么人!所以才嫌弃我?”
那样理直气壮捉奸的模样,看得绿寻那压着喜意的双眼一滞,简直哭笑不得。
他伸出手,摸上青龙鱼头上的鳞片,叹道:“你这一天到晚的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青龙鱼不说话,就那样委屈地瞪着他。
“我没在外面认识谁!”绿寻想了想,认真地看着青龙鱼,“既然你确定,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这样的声音在青龙鱼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喜得青龙鱼欢呼一声,一个鱼跃跳入湖底,来回翻滚。
绿寻看着平静湖面上掀起的一*浪潮,心头也是欢喜,唇边的笑弧不断上扬。
那株植根在山谷林海中央的巨大菩提树无风自动,菩提叶悦耳的轻拍声扬起。
“沙沙沙......”
欢喜而完满。
——————
林朗一个人坐在装饰得格外喜庆的房间里,看着身前那块巨大镜子里映出的自己。
那身喜庆复古几乎灼伤人眼的大红衣裳,以及,那双比星辰都要更加明亮的眼睛。
今天,是他和连战结婚的日子。
在仪式开始之前,这个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林朗伸出手,摸上镜子里那个人的唇角,丈量着它的弧度。
此前的人生中,他从没有想过,他的另一个伴侣,会是连战这样的人。
霸道,骄傲,说一不二......
在对他动心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将来的伴侣会是什么样。
温柔或者温和,内敛体贴。
也不一定就要是女性,但大体脱不了这些要求。
因为,他是林家的继承人,日后,将掌控整个林家,也将为林家这样一个偌大的家族撑起一片天。
所以,他需要那样一个性格的伴侣。
自他青春期以来,也一直在有意识地寻找着这样的一个人。
只可惜,计划从来赶不上变化。
镜子里的那个人笑意加深,那双在镜面游移的手也在一点点撑开。
《天元界》,这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全息游戏,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格局,也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时初见,在他的印象里,那个人也不过就是一个被困在轮椅里郁郁不得志的将军而已。
一个曾经辉煌,星辰大海里也还流传着他的传说却被家族放弃的残疾将军而已。
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那个人,即使一时被困,也还是一只打盹的雄狮。
正如他那个沉默淡漠的弟弟一样,一切落在外人眼里心里的印象,都不过是表相。没有真正深入,没有相处了解,你永远不会知道,在那重重表相之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林朗眨了眨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低头看了看光脑上的时间,笑笑,再度出神。
他的宝贝弟弟远比他敏锐,先行察觉那个人的本质,直接拍板合作。
其实真要比起来,他远不及他的宝贝弟弟。不论是对事态的灵敏触觉,还是对人心的把握掌控,他都是比不上他的弟弟的。但小定他不愿,也不想要。
这些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拿到手的东西,他完全不屑一顾。
对他来说,真正被他捧在手心里护着小心着的至宝,始终是那个人。就连他和爸爸妈妈,也都比不上。
想到林定,林朗既心酸又无奈,只能纵容。一直到了后来,他的心里也放上一个人,才终于放下了最后的不甘。
没有深爱上一个人,就始终不会明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来说,究竟可以重要到什么程度。
那根本就是一整个世界。
所有必须克制的东西,都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在那个人的面前,他可以痛苦,可以虚弱,可以犹豫,可以犯错。就像那个人在他的面前,也放下了自己的面具,可以懒散,可以迟疑,可以孩子气。
背负了一整个家族的他和背负着麾下士兵信任仰望的那个人,可以在彼此面前,放下面具,卸下重任,做一个纯粹的自己,也只需要做自己。
突然,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林朗微微低垂的头一抬,收回手,目视前方镜子里的自己,开口道:“小定吗?进来吧。”
门打开,林定带着陆司走了进来。
陆司现在还小,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面容虽然还是稚嫩,但身姿挺拔,眉眼沉稳,自有一身沉稳气度,站在年已而立还是满身风华的林定身边却半点也不逊色,反而相得益彰。
“大哥,时间要到了。”
林朗笑笑,冲着林定一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走。
经过林定身边的时候,林朗被林定拉住。
“怎么了?”
林定没说话,倒是旁边站着的陆司笑笑,将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朱红色木盒递上来。
“大哥,祝愿你们百年好合。”
因为林定的原因,陆司对林家人的称呼都是随了林定的。这一声大哥,林朗听了不止一次了,但每一次听见,都总觉得不舒服。
抢走自家宝贝小弟的小兔崽子......
不过在今日这样的日子,林朗心里的不舒服倒是小了很多。他点点头,笑道:“多谢你们。”
林定看着自家大哥的笑脸,默默地松了手。
林朗将木盒小心地收入衣袋。这衣袋看着小,却是用了星际最新研究成果,里面的空间可有一个半大储物盒子大小呢。
陆司收回手,极其自然地拉过林定空出来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自今日起,大哥身边就站着另一个人了......
被陆司一安抚,林定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不由得也握紧了陆司的手。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陆尔......
侧头看了看抿唇又松开的林定,陆司笑了笑,“走吧,我们也出去。”
林家的这些人,相连的血脉,在加上三十年的关爱,到底还是成功在阿定心里站稳了脚跟。
林定点点头,拉着陆司的手跟在林朗后面离开。
房间外头,有林爸林妈,林家族人,有连战,连战父母兄长,连家族人,还有各个星域的记者。
今日的这场婚礼,在知情人眼里,是两情相悦终于携手宣告世人的大喜事,但在有心人眼里,却是老牌军事连家和新兴林家两家结盟的又一标志。
但不管他们知情还是有心,站在这里,看着这身穿喜庆大红衣裳的新人,都是满面笑容,好话连连。
到了这个时候,林朗和连战完全顾不上关心别的。
他们从两端拐角向着对方一步步走近,终于在大厅门口站到了对方面前。两人相视一笑,默契转身,并肩迈入大厅,走进漫天星辰之中。
他们的脚下,是一条星辉灿烂的星河,左右都是星星点点点缀的星辰,不时还有流星划过。
这个大厅,因为这一天,在此时成了星辰大海。
在星辰大海的尽头,有一座厚实云台,云台上方,一颗水蓝色的美丽星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那是人类的祖星,地球。
虽然祖星已经不是宜居星球,但对于历史悠久的星际世家来说,却绝对是最高贵的婚庆仪式见证者。
林朗连战在云台上站定,随着声声厚重混实的钟声响起,两人一一拜过祖星,拜过家人,最后躬身相对一拜。
直起身的那一霎那,将连战收入眼里的那一刻,林朗只觉得,这个人的那双眼,比这周围漫天的星辰还要璀璨,还要夺目。
“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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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灯火辉耀整片苍穹,这边却是夜色浓重,虽然都是一个星球,却仿佛两个世界。
戚棱头也不回,在些微光亮中稔熟行走,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停在一幢老旧公寓之前。
公寓没有警卫,只有一道简陋的警卫线。他刷了卡,入了电梯。
从电梯里出来,老旧的声控灯亮起,照亮眼前黑暗狭窄的过道。满面倦意的戚棱来到自家门前,伸手在老旧的门锁上一点,开门走了进去,也不说话,直接将自己甩在沙发上。
在沙发的正对面,亮着一盏不怎么明亮的小灯,莫峰正坐在桌前,麻木地整理着繁琐纷乱的文件。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笑着招呼戚楞:“回来了?休息一会儿就去洗澡吧,我已经准备好热水了。”
这套老旧的公寓设施也不怎么样,各种用具陈旧古老不说,他们这里的舆洗室更是直接出了问题。每次洗澡沐浴都要自己准备热水,麻烦得很。
戚棱不动,只躺在那里。
莫峰抬头看了戚棱两眼,心下叹气,却没有说话,低头继续整理文件。
这些文件虽然不急,但太过细小凌乱,数据又大,这几天他连续工作十多个小时,也不过就完成了一成。要赶在限期之前交上去,还要不出什么漏子,他还需要多用点心。
戚棱躺了好一会儿,终于从沙发上起来,拖着身体转入了舆洗室。
舆洗室很窄,室内的光线也很暗,但却被莫峰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他扫了一眼整齐叠放在一边的衣服,脱了衣服躺入舆洗池中,摸索按下按钮,很快,熨烫的热水就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戚棱闭上眼睛,脑海里的那两个人影越发清晰。他甚至能够回忆起,那两个人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的默契和那不需要言语的贴合。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呼吸,才终于察觉到那钝钝的痛。
整整一个小时以后,戚棱才穿着干净的衣服从舆洗室里出来。可他什么也没做,又将自己抛坐在沙发上。
莫峰没听见动静,不由抬头看了看戚棱,见他不动,皱了眉头,也不管那些文件,起身走到沙发前,低头仔细打量戚棱。
戚棱感觉得到莫峰的视线和动作,却连动都不动,依旧闭着眼睛半躺在那里。
“时间不早了,你不饿么?我准备了宵夜,快去吃了就睡吧,明天你还得上班呢。”
一阵沉默之后,戚棱听到了莫峰的声音,可他还是没有动作。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接着,沙发的另一端就陷了下去。
莫峰在戚棱身边坐下,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并没有直接接触。可就是这样,在莫峰坐下来之后,戚棱也还是不耐烦地动了动身体。不过可能是今日真的太累了,再加之这么一段距离还算合适,所以戚棱也就只是这么动了动,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起身换位。
戚棱的反应,莫峰都看在眼里,心里一喜,但很快又按捺了下去。
莫峰没有说话打扰戚棱,反而就那样坐着,安静地陪着。
就只是这样安静地坐着,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接触,莫峰也已经觉得很高兴了。不,他甚至是享受着这样的氛围。
因为,这让他觉得,这一整个寂静黑暗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是真正的存在。
“莫峰,”最后,还是戚棱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拉回了他的神智,“你后悔吗?”
为了一个可能永远不会爱上他的人,失去了家族继承人的身份,从云端跌落尘埃,在底层拼命挣扎,真的就没有后悔过吗?
听见戚棱的问话,莫峰不由得愣了一下,半响才回过神。
自他们被逐出家族,抹去族谱之后,这还是戚棱第一次和他提起这件事。
莫峰没回答,戚棱也没再说话,他就只是闭着眼睛躺着。
虽然知道戚棱看不见,莫峰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莫峰的声音很轻,似乎只要夜风一吹就会散去,可他的话似乎又很重,在浓重的夜色里重重落下,压得人心头沉闷。
“就算,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莫峰的手心一湿,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边轰轰作响,可就算是这样,他的声音依旧坚持笃定。
“只要你能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好。”
戚棱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从沙发上撑了起来,起身来到餐桌,在餐桌边坐下。
莫峰心里失望,却也不意外,他连忙跟上,从厨房里端出一直温着的热粥放到戚棱面前,看着戚楞喝完回房,才站起身收拾碗筷。
“就像你一样,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戚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莫峰的动作一顿,说不上自己心头究竟是什么滋味。
“或者这一生,我也不会爱上你。”
“如果这样你都不介意的话,那么就随你吧。”
莫峰猛地抬头,原本还站在门口的戚棱已经入了房间,房门紧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