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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放逐结束,我们四人于四川告别,程诺陪落落去了老家,我和马嘉祺启程回京。
“耶,到家啦!”刚进门,我就奔向沙发,懒懒地躺平。
马嘉祺嘴角挂着好看的弧度,无耐又宠溺的摇摇头,把行李箱井井有条地归置好,他才慢慢脱下风衣,将其搭在沙发靠背上。
“小笨,终于只剩下我俩了。”
我抬手抵着他越靠越近的身体,羞怯地偏头躲开:“别压着,好累。”
他抓住我的双手扣在侧边,半悬在我身前:“不压宝宝,让哥哥亲一会,乖。”
本来已经做好了迎接绵软碰触的准备,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我赶紧把他推开,一骨碌坐起身。
马嘉祺意犹未尽地撩了一下头发,在我下巴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勾唇低语:“咱晚上有的是时间。”
随着他的步伐走去门口,本来还以为是他公司的人,结果居然是外卖小哥。
马嘉祺接过那几袋蔬果和零食,把它们悉数摆进冰箱。
“乖宝,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哥哥去做饭。”
我把购物袋里的酸奶放好,踮起脚吻了一下他的侧脸:“好,哥哥辛苦啦。”
马嘉祺满足地笑出声:“真乖。”
不知是不是因为川西之旅太耗人,我总觉得自己异常乏累,甚至还胸闷腰疼,方才回来的路上,靠着马嘉祺睡了一路。
翻找好睡衣,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我赶紧跑进卫生间查看,果然又提前了。
打开淋浴冲洗好,尽管很疲倦,可还是想去厨房陪小马同学。
“怎么不休息会儿,乖宝?”
我走到他身侧,看着他系着围裙切菜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不累,想帮你做饭。”
马嘉祺低笑着:“不用帮忙,宝宝陪我说说话就好。”
“就我们俩吃饭,怎么做那么多菜啊?”
“给你做的,这次去川西高反那么严重,得好好补补身体。”马嘉祺温声和我解释。
我随手拿过蒜瓣,慢悠悠剥着:“说起来也奇怪,为什么就我一个人高反,你们仨一点事都没有啊?”
“因为每个人体质不同呀。”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切着豆角,认真道:“可能小笨的体质……”
话没说完,马嘉祺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把菜刀放下,洗了洗手,略微严肃地盯着我:“乖宝,你老实告诉哥哥,…那件事真的没给你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我知道他的意思,那件事是指——流产。
“没有,哪有什么后遗症啊!”我躲开和他对视的目光,把剥好的蒜放进小碗。
马嘉祺从身后拥着我:“别再骗哥哥了,每次说谎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之前问你,你总说没事,结果去川西身体一直出问题,乖宝以前哪有那么脆弱!”
我转身面对着他,假装无所谓地笑笑:“哎呀,上个月你不是带我去体检了嘛,医生都说没事了啊。”
从支教地回来,马嘉祺担心我摔到的地方没好全,所以带我做了全身检查,结果的确没有问题。
他把我圈在身前,柔声追问:“有些东西医生是看不出来的。乖宝,告诉哥哥,别让我自己猜,好不好?”
听到他几近哀求的语气,我实在不忍心搪塞他,压低声音:“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不许乱怪自己。”
“嗯。”
“其实我不知道算不算后遗症,就是有时候…尤其晚上睡觉的时候腰和背会痛,经常被噩梦惊醒,在村子里那会儿还很容易感冒,抵抗力好像变差了,然后,那个…很不规律。”
他抱着我的手臂逐渐收紧,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微乎其微的低啜。
“嘉祺?”
好一会都没听到回应,我僵在他的怀里,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乖宝,我太混蛋了。”
“马嘉祺!不许说这种话,刚不是答应我,不责怪自己么,而且这个应该不算是后遗症,可能是在村里不太习惯导致的,你看,我回来之后不是好好的嘛!”
他直起脑袋,眼圈泛着红,满脸疼惜地盯着我:“乖宝,我们明天去看中医吧,哥哥一定会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我勾上他的脖颈,微微笑着:“嗯,我以后一定乖乖跟着哥哥做体能训练。”
“好,我们安安最棒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哦,还有一件事。”我松开手,往后撤了一步。
马嘉祺追上前,拉住我的手:“怎么啦?”
我有些难为情地垂下脑袋:“那个,刚洗澡,发现…”
“哥哥知道了,肚子疼不疼,贴暖宫贴了么,宝宝别在这站着了,出去坐好,我现在给你弄红糖姜茶。”小马同学一边噼里啪啦说不停,一边打开柜子,熟练地忙碌着。
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这也太心有灵犀了吧!
“哥哥,你对我真好。”我从身后抱住他,脑袋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故意撩拨道:“可是我都不能奖励你了呢!”
从落落回国住过来到外出旅行的这些天,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跟我提出过诉求了,原以为晚上可以补偿他,结果亲戚又不合时宜地提前了。
马嘉祺搅动着杯里的姜茶,低笑出声:“嘶,那小笨还来勾哥哥,嗯?”
我喃喃不休:“其实,也还是有其他方法的。”
“小笨,真不许说了哈,你太高估哥哥的定力了。”
他扶着灶台边沿缓解,右手用力捏着勺柄,指尖都有些泛白了。
看到计谋得逞,我笑着松开他的腰身,自顾自端起他手边的红糖姜茶抿了一小口。
他转头看着我,似是识破了我的心思,惩罚似的捏了捏我的后颈:“真是小妖精。”
“我才不是!”
“那就是小恶魔。”马嘉祺把煮着鸡汤的火关小,继续切着菜板上的食材,不断附和着我的话语。
在马嘉祺的监督下,晚餐喝了一整碗鸡汤,还吃了好多他口中所谓的有营养的东西。
结果就是拉着他出去遛弯消食啦!
“哎,阿祺,程诺为什么突然就跟落落表白了啊?而且,你居然瞒着我!”
马嘉祺战术性地压了压帽檐,咳嗽两声:“呃,那个,其实程诺这人吧,他很傻你知道么,明明是喜欢云落的,可他又不敢承认。后来有一次跟他喝酒,我把云落的心意告诉了他,那个家伙才开窍,不过云落在国外求学,他也在忙事业,所以呢,就打算等云落回来再告白。”
“真好,我真替落落开心。”我把玩着马嘉祺的手指,继续说:“其实我们两对的经历还挺像的,当初落落暗恋程诺的时候,总是让我想到高中的自己,毕业后好几次都想跟你表明心意,可又怕戳破那层纸,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马嘉祺把我的手包进他的大掌,而后塞到风衣口袋里,清秀的俊容在月光下更加温柔了,他说:“是啊,乖宝,我们多幸运呐,喜欢的人刚好喜欢自己,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所以,我们绝不能放开对方的手,要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知道么?”
“嗯!”
能再次穿着和他一样的风衣,走在满月当空下的湖边,踩着咯吱咯吱的落叶,一定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
原来我向往的爱情和未来,不过是他而已。
在夜阑人静的小径,我们肆无忌惮地打闹玩乐,如孩童一般自由烂漫。
“嘉祺,我踩住你的影子啦!”
“嘿嘿,哥哥也踩到小笨了。”
“哥哥,有点累了怎么办?”
“上来!”
夜半,我再次陷入那个熟悉的梦魇,梦境里怎么也抱不到近在咫尺的笑笑。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马嘉祺半压在我身上:“乖宝,哥哥在。”
我慢慢平复着,他抬手给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轻言:“别怕。”
声音突然不受控制地哽塞:“哥哥,我又梦到笑笑了,可是我抱不到她。”
他轻轻叹出一口气:“要是可以替你承受这一切,该多好。”
岁月流转,光阴言欢,冬天在一碗碗暖汤热药里缓缓走着。
马嘉祺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熬中药,做安神汤,睡眠慢慢变得安稳起来,身上的疼痛感也有了削弱的迹象。
今年隆冬,心存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