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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复**需要在倭国招募的一万兵马,恰好犬子也要到倭国去招募兵马,便由他一道前往为尔等办理便是。尔等在顺化期间,便在这里给本伯好好想想,筹划出一个妥当的法子出来。”
既给眼前葡萄牙复**的拜索亚上校画了一个又大又厚油光光的大饼,又给了他们一棒子。你们如果不能给老子一个妥当的说法,兵马钱粮武器一件也别想弄走。
“伯爵殿下!我有一个小小的提议。”
拜索亚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殿下不是一直说往来贵处和欧洲运力不足,最大的一点缺憾便是水手不够吗?下官这次前来,本军总司令冈萨雷斯将军特意在地中海和直布罗陀附近为殿下招募了将近二千名水手,供将军您那战无不胜的水师使用。”
“哦?当真?”
“主公,确实不假,海关已经将这二千人全数拘禁在了隔离区,一俟检查过没有病患的话,便可以进行安置。”
旁边知晓这件事的官员向守汉禀明。
二千人的水手,分别分配到各条舰船上,便可以腾出二千个熟练水手,这些熟练水手更可以一带二的调教、训练那些来自缅甸、天竺等处的少数族裔水手,带领那些水师学堂的毕业生们尽快熟悉业务。
“殿下的海军如果觉得这些水手用的顺手,我们复**可以向您保证,每年至少向您的海军和海上船队输送至少五千名水手!”
拜索亚能够被冈萨雷斯派到顺化来做求援的外交代表,自然也是个浑身都是消息机关的人物,虽然没有看到守汉的神态,但是从语气了品味出伯爵殿下对这件事情还是比较满意的,立刻便打蛇随棍上。当即表态要继续为南粤军的海上力量提供水手。
华宣被两个管家婆字领到了待客厅,有一个容颜极为俏丽的小丫头端着茶盘为他奉上香茗。
“公子请宽坐,夫人这就出来了。”
在黎慕华居住的院子里。李华宣感到的便是雍容华贵的气度,但是却没有在盐梅儿那里的舒畅温馨。
他含笑向那个朝他抛了个媚眼的小丫头表示感谢。却也不曾坐下,目送着闪动着束的极细的腰肢款款离去的背影,在心里将这个小丫鬟同他在巴里萨尔城收纳的那几个土王公主做着比较。
黎慕华的这间屋子是她的书房兼客厅,平日里有些什么知近的人来便在这里接待。李华宣也是第一次到这间屋子里来,少不得要四处打量一番。
桌子上摊开摆着一部北宋拓本的《兰亭序》,乃是前番王德化到顺化来时以皇后娘娘的名义送给黎慕华的。这东西虽然在宫中不算稀罕,但是黎慕华近两年来正在苦练书法到处收集各种法帖,而且喜欢收集不同的名贵拓本。这一件东西也恰恰投合了她的爱好。那一方端石砚通体紫红,却在上端正中间生了一个“鸲鹆眼”,色呈淡黄,微含绿意。砚上刻了两条龙,一双龙头共向“鸲鹆眼”,宛如戏珠。砚背刻宋徽宗手写铭文,落款是“大宋宣和二年御题”。
砚旁放着一个北宋汝窑秘色笔洗,一个永乐年制的别红嵌玉笔筒,嵌的图画是东坡月夜游赤壁。桌上还放着一小幅宣德五年造的素馨贡笺,画着一枝墨梅。尚未画成。
李华宣背着手看墙上挂的字画。黎慕华房中的字画也是经常更换。今天在这间屋子里只挂了两幅画,都是从北京收来的名家精品:一幅是王冕的《归牧图》,一幅是唐寅的《相村水乡图》。后者是一个阔才半尺、长约六尺余的条幅。水墨浓淡,点缀生动;杨柳若干株,摇曳江干;小桥村市,出没烟云水气之中。画上有唐伯虎自题五言古诗一首。相村是大书画家兼诗人沈石田住的地方。石田死后,唐寅前去吊他,在舟中见山水依然,良友永逝,百感交集,挥笔成画。情与景融,笔墨之痕俱化。
“三公子如果有能够入得法眼的话。便请拿回去仔细品题便是。”
冷不丁的从身后传来黎慕华的声音,倒是吓了李华宣一跳、
“给姨娘请安。”
“罢了。”
黎慕华从心里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和名分有关的词汇。她一直很固执的认为,自己以一国公主之尊,带着土地人民嫁到李守汉这里,却只能做一个姨太太,心里着实不服气。
“姨娘,我奉了父帅的差遣要去倭国办事,想请问姨娘一句。有没有给大哥捎什么东西?船队正好要在台湾停留补给,我也要去见大哥。姨娘若是有什么东西和书信要带,就请交给华宣便是。”
黎慕华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劲头,搞得子女们也对她敬而远之的。李华宣今天来,也是硬着头皮来的。
李华宝这几年在台湾开荒种田移民练兵榨糖,把山林之中的生番一个个的逐渐变成归化民,将山林之中那些千百年来无声无息的樟树变成了樟脑,为南粤军又增添了一个新的财源。把原本别人眼中蛮荒凶险瘴气遍地的所在打理的也是颇为富庶。
后宅之中这些女人,每每在闲聊时,有意无意的便会拿各自的儿女来比较,而李华宝无疑便是黎慕华手中的杀手锏。一来是长子,二来所做出的贡献,所建立的功勋则是几个年纪尚轻的儿子们不能比拟的。
“你大哥那里倒是不用捎什么东西,前几日有人往台湾去,我已经给他带去了一些。倒是你见了你大哥,要好生向他讨教,尽心的把你父帅交给的差使办好才是。”黎慕华慢条斯理拉长了声音的语调,着实令李华宣有些厌烦,但是又不得不听,还得做出一副很认真很仔细的神情来。
“不过,你到倭国去招募新兵,我倒是有件事要你去办。”
“姨娘有什么事情就只管吩咐下来就是。”这话。李华宣说得有恃无恐理直气壮。有了手里要招募的两万兵额在手上,就是黎慕华打算把德川家的公主弄来当粗使丫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眼下的日本。经济商贸金融,很大一部分都是依赖与南粤军的贸易往来。以及在南中务工种田之人寄回来的侨汇过活。
而且吗,若是得罪了李华宣,在招募新兵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减少一些在某地的兵员,那些浪人走得少了,势必会对当地大名的统治造成影响。以大名们的想法,巴不得这群整日里带刀游逛在街市乡村的野库崽们全部被南粤军招募走,送到炮火下面消耗掉!
这群家伙出去当兵打仗。不但自己领内的治安状况大为好转,还有大把的侨汇寄回来,让领内的金融和经济状况好起来,这种一举多得的事情,那个大名不愿意?
若是李华宣当着竹千代同学指名点姓的要哪个公主侍寝之类的,怕是竹千代会立刻把公主洗的香喷喷的用被子裹好送到他下榻的所在,然后奉送内中灌满蛟龙精的缅铃几个来给三殿下助兴。
还不要说这样的做法太过于屈辱了,比起莫斯科大公们用毯子把自己的老婆女儿包裹好了送进金帐汗的寝帐,自己还得在大帐门口挨鞭子抽可是强多了。(嗯?这似乎是夫目前犯的蒙古版本啊?而且还有皮鞭、凌辱、虐待,好像又有不和谐的地方了。哪位同学可以延伸的编纂一个剧本出来卖给欧美的成人电影公司了。)只求大汗的鞭子打得更加凌厉些。这样才能回到自家的领地上继续的去作威作福。所以,同莫斯科大公面对的金帐汗比起来,倭国的将军和大名们起码在外交礼节上还是保留着完整的尊严和人格的。那些大名们可是早就把自家公主洗的干干净净的用丝绸被子包裹好排队等着将军大人反对把自己的女儿送去侍寝呢!只要三殿下能够在招募兵员时对自己的领内稍加关照。这些付出就是物超所值了。
偶然在街市上出现的因为各种理由回到家乡的那些倭国志愿兵,很是有感觉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的道理。在往日的街坊邻居眼里,一掷千金,哦,错了,是千斤。日本是金银不值钱,粮食大米值钱。请左近的街坊邻居吃饭,上好的白米饭随便吃!
这些往日的浪人,如今年轻人的偶像。家里面便是已经有了老婆,也有人上赶着将女儿送来做小妾。为的就是可以享受人家优越的生活条件。而这些志愿兵家中的女儿。就是长得和凤姐的二姨一样有特点,在别人眼中也是赛过高天神原上的仙女。上门提亲之人几乎互相吵闹动武。
为的还是经济地位的改变。
倭国志愿兵之所以以坚韧能战。吃苦耐劳,价廉物美,性价比高而著称,除了能够在服役期间拿到高额军饷、在军令没有规定的情况下可以大肆劫掠屠杀获取财物军功外,更有一个不太为人注意,但是却是残酷无比的军纪。
“一人违纪,遣送回乡后,即削减当地两倍招募员额。”
曾经有这样的先例,倭国兵士因为违反了军纪被遣送回乡,遭到了从领主到街坊的一致唾骂和白眼,在社会舆论带来的巨大压力之下,这些违纪志愿兵选择了一个颇具日本特色的解脱方法。
全家切腹自杀。
一面是听招呼带来的荣耀和乐趣,一面是被遣返后面临的痛苦和恐怖。那些来自九州、本州、四国等地的士兵们,就算是伤亡到了四成以上仍旧是坚韧死战,绝不后退。
战死了有抚恤,擅自溃退,等候自己的将是阿鼻地狱般的境遇。
也就是因为看好了这些特征,李华宣和冈萨雷斯才不约而同的要到日本再去招募一些炮灰来供应消耗。
所不同的是,李华宣招募的,不光是炮灰,还是帮助他奴役和压榨那些南亚地区新征服区域民族的监工。要修筑从孟加拉往日喀则去的道路,孟加拉境内的道路只能由当地招募劳工修建。
可是,以那些懒散惯了的土人特点,只怕是这条路等到李华宣的孙子来了,也未必能够完成路基建设。于是。这些鬼子的竹刀和皮鞭便派上用场了。
与李华宣的目的不同,冈萨雷斯为首的复**,目的就单纯多了。他们只想让这群上了战场就眼红。不把敌人和自己变成尸体的家伙为自己在欧洲征战,打开一个又一个的堡垒。用他们的尸骨铺就自己通往贵族的道路。
奥斯曼帝国的土耳其人,西班牙人,法国人、荷兰人、还有哈布斯堡家族的各个国家,都是他们潜在的敌人。
但是,黎慕华要李华宣在倭国帮她办事,却不知道要办什么事情。
难道这位三夫人打算也在内宅之中招募些倭国大名的公主来当丫鬟?不太可能啊!?以她那种性格,就差变成一头母狮子一样,把守汉变成她的领地。每日里往来巡护一番,防止别的雌性动物进入。
前日那两个乌斯藏送来的明妃,便听说她在自己的屋子里寻了些不是,将一个婆子打了四十竹杖,差点没要了那婆子的性命。
“把我梳妆台上的那个首饰盒拿来。”
一个婆子领命取来了一个描金匣子。
里面有着大小数十件钗环头面首饰,另外还有一张二万石粳米的米票。
“听闻外面往来倭国的人说,那倭国天皇竟然是个女孩家。想来一个区区的弱女子做这一国之主也是颇为艰难,何况人家对我们李家也是颇有功劳,颇为用心。不管是商贸往来还是招募劳工士兵,都是极为卖力的。虽然一切都是照着条文办事。咱们也不曾亏待了她。但是我这做长辈的,总是要有一番心意的。你此番到了倭国京都,要去拜会她一番。将我的这点心意交给她。跟她讲,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无论是钱粮还是别的,只管说就是了。莫要委屈了自己。”
听了黎慕华七拐八绕云山雾罩的一番话,李华宣从话语里立刻听出了一丝异样。表面上是作为宁远伯的三夫人对治下一个藩属的头目表达一下关心,可是,这关心也是要有些理由吧?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怎么从来不见她关心一下暹罗王室成员的起居冷暖?不见她问问那些天竺胡姬的家乡状况?不曾问过七姨娘傲蕾一兰家中情形?
今日却好没来由的要表达一下对远方藩属的关心和自己的气度?
李华宣这年余在外面办事,从府中出来了。自己独自拥有了一番天地之后,对于府中的事情反倒比之前了解的更多、更清楚了。
对于守汉几个妻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对于目前逐渐被人有意无意提起的世子大位人选问题,都有身边亲信向他吹风。
这其中少不得也有些私底下见不得光的小道消息传来。
比如说。眼下黎慕华所提到的倭国天皇之事。
在私下里,有人悄悄的告诉李华宣,当年大少帅领兵前往倭国签订通商航海条约,相助德川家平定九州叛乱之时,天皇手下的公卿们便将当时的兴子天皇洗干净之后塞进了大少帅的被窝。这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此辈蛮夷之邦,虽然号称久沐我中华文明熏陶,但是内心却依旧是荒淫无耻的蛮夷之辈。但是要命的是,大少帅端的是养由基、小李广,竟然一发中的。
“眼下明正天皇那个儿子,其实就是咱们大少帅当年洒在她这块肥田里的种子!”
将这些信息、前后因果和今日黎慕华的言语连接起来想想,李华宣大概也能够揣测出来**成。
什么颇有功劳,颇为用心?如果不是那明正天皇给大哥生了一个儿子,黎慕华也绝对不会说出这话来。至于说什么颇为艰难,极为用心,则更是托辞。
如果不是明正天皇生了的孩子是孙子,是李家这一代之中第一个男丁(可以拿得出手说的,这群少爷们将种子撒在丫鬟和女奴身上的暂且不说。)而且又有倭国天皇和德川将军的背景,日后大家在一起讨论大位人选时,也是一个筹码,没有这些因素,黎慕华会这样精心吗?又是送首饰,又是送粮米的?
李华宣也曾经听母亲房中的丫鬟婆子议论,这一年多来,黎慕华不停的派人往返于顺化、广州和倭国之间,也不晓得在做什么。
如今看来,大多是给那对母子送去钱粮布匹等物,让他们在倭国过得衣食无忧,等待合适的机会也好认祖归宗。
想通了这里面的各个关窍,李华宣立刻满脸堆笑,示意身旁的秦兵卫接过那首饰盒,“姨娘请放宽心。我这次去倭国,别的事情都可以交给底下人去办,这天皇和将军,却是我一定要见得!感谢他们这许多年来为我宁远伯府所做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