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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到里面,宫人送上凉茶。玄烨喝了一口,皱了眉头:“怎么会这么甜?”皇帝发话,宫人立刻就跪了:“奴才马上去换。”赫舍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自己的茶碗喝了一口,没觉得甜啊!
这几天喝的都是这个,前几天怎么没说甜,难道你今天才把舌头带来么?赫舍里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沉默。不过通过玄烨这么一来,让她意识到,今天某人是带着情绪来的,情绪还很大。
宫人战战兢兢端了盘子下去,玄烨一阵恼怒之后又平静了:”赫舍里,你二叔来了。什么时候你见见他。”“嗯,谢皇上恩典。”赫舍里躬身谢恩。”不一会儿,宫人进来:“请皇上沐浴更衣。”玄烨一甩袖子站起来才跟着宫人走出去。赫舍里随后吩咐:“把背着的那些点心都撤了吧,皇上累了,让奴才们另点儿神。”
一时间宫人们退了个干净,赫舍里坐在妆镜前,拆散发辫,疏通发丝,重新盘成发髻。顺便给自己抹上自制爽肤水,护肤霜。对于一向生活得很精致的她来说,睡前皮肤护理是个技术活,通常她都不会假手他人。自己一个人慢慢调理皮肤,同时也调理心情。
就在她默默拍脸的时候,镜中出映出玄烨的脸。“皇上?”“嗯。”玄烨的双手落在她肩上:“你每天晚上都一个人收拾自己?宫人呢?”“回皇上的话,天这么热,好不容易夜里多了一丝凉风,少几个人呆着,多几分凉意。”赫舍里转过身站起来:“皇上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你总是有理!”玄烨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手感细嫩。嘴角也随着扬了起来。赫舍里一点也没在意自己被吃豆腐了,反而还是笑眯眯的。玄烨一看到这样的笑容,就知道自己的心事又被看穿了。
老婆总是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你,一副你不用再装了,我已经全都看穿了的表情。”“你想知道什么?”玄烨伸手从后面搂住了她,顺势把头搁在她肩窝里:“别这样看着我。”
赫舍里眨眼:“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臣妾怎么了?”“每次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都会让我有种……有种……”玄烨斟酌着措辞,不知道是该说不舒服呢?还是说不好意思。
“请皇上务必告知臣妾。臣妾什么样的眼神让皇上感到不安了?臣妾定会改正。”赫舍里把手附在他手上:“皇上不高兴,臣妾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哪里冒犯了圣驾。”
“你有不安吗?”玄烨嗅了嗅她发上残留的干花香气:“还说花香粘腻。我怎么觉得你自己就是一朵盛放的花呢?”“那臣妾也是因为种在皇上的院子里,有皇上的雨露恩泽,才能开得好。若是皇上不高兴了,心情不好了,臣妾自然是感同身受的。”
说着话。赫舍里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自己似乎从来都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没法子,为了套他的话,为了安全过关,她只能忍着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危险,结结实实地拍了他的马屁。
玄烨果然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妻子从来都不会把爱挂在嘴上的,今天这段话,算是她最“露骨”的表白了。心里一高兴。手上用力把她牢牢地箍进怀里:“赫舍里……对不起,方才不该在你面前发脾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皇上怎么向臣妾道歉了?”赫舍里把身体往后缩了缩主动贴近他,在香烟缭绕的室内。奇怪的一点都没有燥热的感觉:“相反的,臣妾觉得松了一口气。皇上把心里的闷气抒发出来了,心情就能好些。臣妾不知道什么事让皇上如此烦恼,但能替皇上解忧,是臣妾的荣幸。”
“我说过的,这世上只有你,能解我的忧,唯你而已。”玄烨板过她的身子,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唇上点了一点,看她有些适应不了地微红了脸颊,心情又好了几分。
这时,司帐宫女已经收拾好了一切,领着几个铺床叠被的宫女退到殿外。赫舍里和玄烨躺到了床上。因为是盛夏夜的关系,锦帐换成了纱帐。寝殿里放置了足够量的冰块,再加上房屋是高梁尖顶的老式砖木结构,属于夏凉冬也不暖的类型,晚上睡在这里,只要不动,没有空调也不会太热。
两个人躺好之后,玄烨翻了个身,面向赫舍里:“赫舍里,你真的猜到了我为什么事情如此烦恼?”“臣妾哪儿有那个能耐,能猜透皇上的心思?这私窥龙颜是罪,揣度圣意也是罪啊!”赫舍里故意长叹了一声。玄烨却飞了一个白眼过去:“我很认真地和你说话,没想到你却用这种话来敷衍我。”
“臣妾不敢。臣妾虽能猜到一点,又哪里敢在皇上面前说呢?”赫舍里侧身偏头,和他四目相对。然后,就看到对方的眼里异彩连连:“你真看出来了?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事情烦恼?”
赫舍里假装犹豫了一下:“臣妾斗胆猜上一猜,若是错了,请皇上宽恕。”赫舍里诚恳道。没法子,你我再亲近,我都不能对你放松警惕,你是皇帝是主宰,我是皇后也是你的属下,随时都有可能被你炒鱿鱼,还不能上诉,更没可能跳槽。所以,预防针是一定要打好的。
“现在,就我们夫妻两个人说说私房话罢了,你犯不着这么紧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玄烨不耐烦地皱眉,老婆就这个脾气不合他心意,两人都躺到一个被窝里了,哪儿还有那么多刻板的讲究?
“那臣妾就猜了。”赫舍里目光闪烁了一下:“既然皇上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不猜,不是坏了皇上的兴致?臣妾猜想,皇上还是为三藩的事情烦恼着。”
“你也看过那个折子,尚可喜再次要求撤藩,我已经准了,依然赏了他许多财帛,并且留了他亲王的职位,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怎么还会为他们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