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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亭的唇贴在她的唇上温柔吸吮着,手指在她背上轻轻抚摸,然后微微用力想要把她的身体放下去。
章毓挺直了背,揽在他肩上的双手忽然反手一推,再次把他仰面按在了地上。
她柔软的躯体贴了上来,覆盖在他修长俊挺的身体上,她的舌尖抵进了他的口里,宛如闯进了清晨的森林,把他淡淡的清香吞噬。
她的手拨开他的衣衫,沿着他敞开的衣襟滑动,在他光裸的身体上来回抚摸,他有一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身体,脖颈优雅美丽,胸膛光润如玉,锁骨白皙而性感。他的身形匀称四肢修长,脊柱挺直如雪地里的桦树。
顾容亭闭着眼低低的喘息,手指在她腰间抚触,试探着伸入她的衣襟,他渴望触碰她柔软的身体,触摸她细腻如瓷的肌肤。
章毓的手指却扣在他的手腕上把他的手拉了出来,然后有几道柔软的白色触腕从她袖中蜿蜒而出,一圈圈缠绕在他的手臂上,他的腿上,把他的双手强制地固定在了身体两侧,双腿捆在了一块,几乎无法动弹一分。顾容亭挣了挣,却是怎么也无法挣脱开来。
“阿毓……”他睁开眼来,不解又迷茫。
章毓含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所有的疑问,只有她柔软的小手,越过一片辽阔的平原,终于登上了险峰。
只不过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就像撩拨了就要喷发的火山口,顾容亭浑身僵硬,喉间不停的翻滚,手指紧紧握成了拳,他想要扭动身体,却被她用力压住了。
章毓抬起头离开他的唇。看着脸色血红的男子,他的气息粗重而急切,断断续续地恳求着,“阿毓,你放开我。”
“你不是喜欢我吗?”她的声音娇软又妩媚,她的眼里却有了一点血色,乌黑的眸子里深远没有终点。她轻咬了一口他的锁骨。细软的手指在他的山峰上流连,从山脚慢慢爬上山尖,在山尖上跳跃,最后她一把握住了它。任它在她手里不断的跳动涨大。
“阿毓,阿毓。”顾容亭的手臂肌肉纠结,想要甩掉她的触腕松开手来,他的目光里有着深切的渴望,想要去触碰她,想要去拥抱她。
章毓垂下头,满头乌发掩盖了她的脸,他再也看不到她一分的神色。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却是毅然坚决地跨坐在了他的腰间。她的衣衫滑过他光裸的腰腹。她的双手扣在他结实劲瘦的腰上,然后一寸一寸慢慢包容他。
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了一分距离,顾容亭的喉间溢出一声呻吟,所有的焦点全部汇聚到了一处,柔软湿润的挤压。这是极致的感觉,不过是轻微的摩擦,瞬间就让他想要丢盔弃甲,他连忙摒住了气息忍住,身体里升起了无数的期待和渴望。
可是身上那位衣衫整齐的姑娘显然技术很生疏,他只进去了一半,她便原因不明地止住了前进的趋势,然后随意动了几下,没有一次配合到位,最后甚至胡乱扭了两下就停着不动了。
章毓用手捂住了脸,只觉自己的身体僵硬而别扭,刚才聚集起来的勇气终于彻底消散了,这事做起来比想象起来累的多,而且她也不会,实在是做不下去了。
算了,就这样吧,用人类的躯体最后能做的事她已经做了,也不枉费她这辈子在人世走一遭,以后该怎样就怎样,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她慢慢起身抽离身体。
顾容亭涨红了脸,强压着感觉不能动弹,身体被折磨得不上不下疏解难耐,身上的姑娘却眼看着忽然间就有了撤退的意思,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放开。”他厉声喝道,声音如此严厉,他的眼眶发红,身上已有淡淡的灵力在漫开来,他害怕伤了她一直不愿意强行挣开,可现在容不得他忍耐了,他也实在忍不住了。
束缚瞬间消失了,章毓在最后时刻把她的触腕收了回去。
顾容亭的双手一失去了束缚,手腕立刻翻转紧紧扣住了她正欲离开的纤腰,把她用力按向自己,如劈荆斩浪,他终于全部埋进了她炙热滚烫的最深处,那样热烈的接触让两人都忍不住轻吟出声。
他坐起身来,手掌压在了她的双肩上,压制她坐在他身上,让她尽可能的包容他适应他。
他拨开她的长发,把她粉嫩的脸蛋挖了出来,她小巧的嘴巴微张,柳眉轻簇,明媚的双眼里有着一抹湿漉漉的雾气,仿佛盛开着的桃花上花蕊间滚动的露珠,她的脸颊上红云层叠,一层渐隐一层又起。
“疼,疼……”章毓仰起头来,小手撑在他胸口不断推拒着他。
“忍着,忍着……”他剧烈喘息着,胸膛不断起伏,额间有汗水一滴滴滚落下来,他也很疼啊,瞬间四面而来的强烈压迫不断袭来,就象突然被她的小手攥紧了一样,让他本能地想要撤退,然后再进攻。可他没有动弹,只是轻吻着她,嘴唇从肉嘟嘟的脸颊移到了软软的耳垂,然后顺着优美的颈线一路而下,直到被衣衫阻住了前进的路。
他的手指在她的背脊上滑过,越过肩膀勾住了她的衣襟,与他温柔的唇不同,他的手指却很是野蛮,章毓只听得耳边“嗤拉”一声响,她的衣衫已被撕裂开来。
“阿毓,阿毓……”他一声声地唤着她,修长的手飞快地除掉她身上所有的障碍,让她优美如缎的身体显露出来,让她与他的肌肤间再没有一分间隔。他的手指在她身上不停地来回移动,就像抚摸在丝绸之上,他把脸埋在了她丰盈饱满的胸上,白如雪,甜如蜜,芬芳美丽,细软柔腻,盈满了他的口间,也充满了他的心间。身体勃勃跳动的中,他再也忍耐不住一分,双手卡在了她的腰间,把她不停地托起又放下。
章毓便如同坐在了一艘颠簸的小船上,随着猛烈的海浪在潮起潮落间起伏摇摆不定,柔软无骨的身体像一条蜿蜒的蛇,缠绕在他强健的身躯上。纷纷扬扬的乌发似是扬起的风帆。引领着小船远航。
她的脸上似有靡丽的光,在她的眼角,她的唇上,她的眉间。一点一点慢慢绽放,清纯的,又是冶艳的,引诱着他蛊惑着他与她缠绵不止。
顾容亭抱着她慢慢把她放倒在他的衣服上,双手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身体的两侧,十指紧紧相扣。他俯身凝望着她,她的身体渐渐变得粉红,她的眼帘半张,眼里水光潋滟。黑如美玉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慢慢贴近她。深深探入她的身体,竭尽全力探索着她每一寸每一分,强而有力,却又如水温柔。
“阿毓,我终于……得到了你。”他在她耳边用低哑的嗓音轻声诉说。
章毓忽然张大了眼。迷蒙的眼神清明起来,她挣开他的双手,反手抱住了他的背,“不,是我得到了你。”她的声音柔软亲昵,可她的话铿锵有力。
她修长的双腿缠上了他劲瘦有力的腰,抬起身体与他紧贴纠缠,她慢慢扭动身体,把他紧紧绞在自己体内,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终于烧尽了他所有的理智。
顾容亭呻吟一声,动作顷刻间失去了温柔,她就像海底的暗流,把他卷起来吞没殆尽尸骨不留。什么双修,什么心法,什么人间的安危,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他的眼前一片雾色,只剩下她娇软滑腻的身躯,任他驰骋,随他纵横。
仿若烟花绽放,淋漓尽致的汗水里俩人紧紧相拥,把对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章毓闭上眼,因疲倦而昏睡,身上的粉色渐渐退却,恢复成白皙无暇,只有腰间还残留着一些指痕的印记。
顾容亭躺在她的身边,支起身来轻吻着她光裸的肩膀,他的手指拂过她盈盈一握的柳腰,微红的脸上有了一丝歉意和怜惜。他有些羞愧,该回去找几本双修的书来好好研习一下才是,下一次就不会再伤着她了。
他把她细软的小手握在手里,心里升起了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
章毓微微动了下身体,似是陷入了梦中,她皱了皱眉头,花瓣一样的嘴角轻启,“之睿……”一声很轻很淡的呓语,听在身边人的耳里却就像一声炸雷,不知不觉间顾容亭已变了脸色,一点伤心一点冷意漫上心头,他不禁用力扣住了她的手腕。
章毓已经睁开眼来,她刚开口便立时醒了过来,手腕上的疼痛提醒着她他刚才也听见了,她没有解释,只是转过脸凝视着他。
睡梦里都是赵之睿漠然转身的背影,而现在眼前的顾容亭,也是一张清冷肃然的脸容。她一直记得第一次在离海里看见他的样子,那样的冷漠与高不可攀,她也还记得那一次山洞里他离开时的样子,那样的无情和决然。
章毓甩开他的手,转头随便在身上披了一件碎裂的外袍,“我不是第一次。”她淡淡地道,仰起头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目光锐利无比。
“我知道。”顾容亭转过脸来避开她的眼神低声道,那时他就在隔壁,所以他什么都知道,那一次心口上的伤痛每时每刻想起来都让他痛不可挡,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日以继夜地啃噬着他的骨头,他的手指攥成了拳,清俊的脸上肌肉僵硬,哑声道,“我不介意,以后我们好好的。”
章毓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扑闪,就象花瓣上的蝴蝶将要振翅启飞,她伸手轻轻拂过额前垂落的长发,脸上的神色似是惆怅又似是解脱。她微微一笑,其实介意不介意都无所谓,因为本来就没有以后了。
她站起了身,平静地道,“把结界打开吧。”
“阿毓,和我回去吧。”顾容亭急切地道,“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章毓背对着他而站,只是摇了摇头,不可能再和从前一样的,谁也回不到从前,就算他还是从前,她也已经变了。
她再也不是离海里那只心思单纯懵懂无知的小章鱼了,不,事实上,她也许马上就要真的成为小章鱼了。她已失去了大半的修为,她也将要失去人形,回去三峰山,以她莫测的身份,不过是任人宰割而已。
她不会再做一只离水的鱼,在高山上因为想念大海而枯竭衰亡。只为爱情而活的女人从来就是大傻瓜,这一生她将不会再为谁而停留。
“把结界打开!”章毓全身仅有的灵力都汇聚在了手心,似乎就要不管不顾强行突破。
顾容亭只能撤了结界,抓过长衫胡乱披在身上。
结界一解除,章毓便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直奔流水而去。
“阿毓。”顾容亭在河岸边抓住了她的双腕,“不许走,你还想去哪里,你还想再回到他的身边吗?”他的眼里有了簇簇的火苗,愤怒又伤心,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放开手。
时间仿佛停止了,岸上僵持的两人,岸下滔滔的流水,那样的情景延续着,似乎是永远,似乎只是一瞬间。
章毓忽然脱身出来,飞快地跃入了水里,浪花飞溅,只有一点淡淡的墨蓝色在水面上慢慢晕染开来。
两条小小的白玉触腕留在他的手心里,一滴一滴的蓝色流淌下来,无声地落到地上,立刻就失去了踪影。
幸福与悲痛原来只有一线之隔,快乐如此短暂易逝。
“阿毓,阿毓——”顾容亭悲戚莫名,双手运足灵力,分水断流,想要把她找回来,水流断了又流,流了又断,只是无论如何都是徒劳,最后还是滔滔江水奔流而去。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挺拔修长的身影,孤寂而萧瑟,直站到斜阳西下。
他是介意,因为他是真的喜欢她,他怎么可能不介意?可是就算是介意,他也还是要把她留在他的身边,因为她更加重要。
那个时候是他先放开了手,因为那时他只是以为自己动心了,那时他以为他不过有点喜欢,可等到分开了才明白,其实他很喜欢很喜欢,比喜欢还要喜欢,他从来都不知道。
比喜欢还要喜欢,那是什么?
那是爱。
他那样的爱她,为什么她始终就不明白?
脉脉流水里,章毓自断触腕受了重创,彻底变回原形,灵力散尽,她的意识也有些飘远起来,蒙蒙胧胧间似乎有谁把她小心地拢在了身前,随着水流直直涌入了大海。
也许是她的错觉,也许是她又进入了梦境,这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和温暖,她蜷缩起身体本能地贴近它,开始休眠。
幻海大陆,就此告别吧,她的爱情,也已如夏花,一朝开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