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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闲话间,门外传来孩子们的说笑声,戚八九的几个孩子大叫着“吃鸡肉啊”冲进家来,突与唐永洮见面,愣神打过招呼后,立刻将精力放在了桌子上香喷喷的鸡肉上,大人们急忙用筷子把鸡肉分割,然后给他们夹在碗里,笑着一个劲招呼注意吐出鸡骨头,唐永洮扭头看去,门口走进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看看家里情势站下脚步。
女子身穿铁红色紧身坎肩露出雪白的两臂,式样新潮的高跟鞋上,蓝色紧身裤显得两腿格外修长,面容娇好眉清目秀,仿佛电影明星王馥荔,头发乌黑翻卷,明亮的眼睛衬托着笑盈盈的脸膛,表情安静坦然,对唐永洮客气点点头。
第一印象绝佳,唐永洮瞠目讶然,感觉昏暗的家里突然亮堂了,便是粗俗的戚八九也是遍体光辉,放下酒杯情不自禁站起身来,在戚八九的介绍声中啥也没听清楚,离开桌子客气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唐永洮。”
女子笑着,欠身说道:“你好,我是肖美儿。”说话露出雪白的牙齿。
唐永洮目光笼罩,忽觉有失礼貌尴尬傻笑,两人知道彼此身份,再想说什么突感无语,红着脸回头面对大家,女子美丽婀娜,男子高大英俊,实在一对璧人模样。
戚八九站起身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连说:“好好好,太好了,好得很,只等你俩见面呢。”将贪婪吃喝的孩子们归拢在桌子一角,笑着伸手让座。
戚师母姐妹和肖冬梅同感快乐,大家客气坐下吃喝说话,唐永洮很是高兴,这时候再次谈话,天上地下山上水里的内容被他幽默道来,饭桌上笑声里气氛异常欢畅。
肖美儿回答了他的问话:“中专毕业,我和同学集体分配到煤田地质单位,因为个人条件突出安排担任教师,工作积极努力入党,现在在学校,教学工作以外担任青年团和教务工作。”
当然,肖美儿回答中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便是工作单位离家太远,工作调动现实社会很是困难,父亲早亡,母亲希望她能通过找朋友,利用婚姻关系调回贵阳,因此条件虽好,却没有在工作单位找对象,戚姨父将你介绍过几次,觉得你是不错的青年,因此借用学校假期前来相见。
肖美儿很是文静,微微笑着,声音清丽谈吐明晰,唐永洮心中释然,原来如此,明白她如此条件,尽然能够走到自己面前相亲的全部原因,接着随意吃喝聊谈些街头巷尾小趣,说说笑笑感觉言语异常投机,抚胸感慨相见太晚。
吃过饭看看时间不早,唐永洮道别出来,路灯下看着远处修文河水心潮起伏。
过得一刻戚八九来到门外站住,口吐叶子烟问道:“弟兄,有何感想。”
唐永洮真诚说道:“如此女子,正如你说的一样,确实优秀,便是在这里也是一等一条件,弟兄还有什么说的,我心里非常喜欢,明天全部到我家吃饭,我要把肖美儿介绍给我全家。”突然一顿:“对了,光顾着我自己,我还没有问她的意见呢,不知她是怎么说的。”
戚八九笑道:“我刚刚问来,她没有意见,答应和你处处。”
唐永洮大喜,跳起来三丈高,大笑着:“明天见”欣喜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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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想着肖美儿说话时的样子,她那美丽的容貌和诚实的态度都叫他心醉,再想想她慈眉善目的妈妈,文雅懂礼的姐姐,早已熟悉的四下景色平添韵味,不由说道:“哥们这才叫吉人自有天相。”
闲逛一回兴奋未减,轻轻回到家中,知道父母已经睡下,站在客厅闲看明星挂历。
两个弟弟穿着裤衩走出房来问道:“哥,怎么样?”
拍拍明星照突然糊涂,睁大眼睛对着蒋黎黎说道:“就是这个样子,嗯,好像比她还清秀,反正就是这么美。”
两个弟弟看看他再看看挂历道:“嗯,我们知道了。”翻身上床躺下偷笑。
他走到床跟前强调道:“真的,骗你们一句是小狗。”
妈妈起床走出来笑道:“我都听见了,看把你高兴的,真的那么好吗?”
他兴奋地描述一遍后笑着说道:“妈,我已经请她们明天全部过来吃饭,到时间你一看便知道。”
妈妈听了担心地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回来告诉我们一声,草率做决定你爸会生气的。”
他听了猛醒:“哇哟怎么办,话我已经说出去了。”
妈妈低头想想安慰道:“你睡觉吧,只有我把话慢慢告诉你爸,希望他不生气。”看看他笑笑,翻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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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美琴进屋,黑乎乎唐世科已经醒来靠在床头,她躺进被子将洮儿的事情说了:“孩子办事情有点急躁,没有回来给咱们说一声做了决定,你不会生气吧。”
唐世科看着她,笑着小声说道:“哎,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看准目标立刻下手,实在也是我当年做事的脾气,虽然刚才隔着门听见他的话有点生气,可是事情已经这样又能怎么办,何况,人家们明天就来家里,不管今后孩子们能不能成,相隔那么远调动是否容易,咱们当老人的,眼下总要尽量招待的热火一些,客气热情一些才好,更不能叫戚八九这样的老转看扁了咱们,正好明天布清在家里不出门,一块叫过来说说话,参谋参谋。”
黄美琴赞道:“不错,真是一个走南闯北的人,碰见事情能够看得全面想得具体,我刚才心里没底,现在知道该怎样面对整个事情了。”
唐世科骄傲道:“咱是啥素质。”看着黄美琴睡着,心中暗叹:洮儿的恋爱一直高不成低不就,今天在戚八九的介绍下欣然与人家女子见面,怎么做事突然激动莽撞了,不管怎样应该预先通知家里,然后约人家上门才顺理成章,明天不管事情最后怎样,咱可是有点被动啊。
继而又想: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娃娃,教师工作本好,又是党员又是干部,实在不可多得,比咱这辈子可强,要是真成了咱家媳妇,那可填补了唐家多年空白。
多年来,他于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政治面貌耿耿于怀,翻翻身睡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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