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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落英斜飞到谁家(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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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眉鸟

    生来婀娜眉眼精

    有翅有爪不是鹰

    君者知爱奉华庭

    无情恋玉早还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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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春佳节,青青在唐永洮的邀请下,答应来庆文过节,约定时间到,唐永洮搭乘父亲客车贵阳接站。

    红林到贵阳路途遥远,接近下午,风尘仆仆的长途公共汽车,才疲惫不堪开到贵阳客车站口,山区交通路野,各地长途客车差不多都在此时刻到达,进站车多人多缓慢,俩父子聚目观瞧每辆进站客车,红林标牌车窗上,映出经过长途眼光顾盼头发凌乱的青青,她站着身子也在四下关顾,看见唐永洮父子急忙招手,唐世科叫唐永洮进站接来。

    唐世科一直设想,健壮的儿子能找个好媳妇,有工作有身姿最好是党员,顾得了厅堂亮得了门房,现实中活生生放着一个保韵秋,聪明能干会来事,自家的媳妇不说赶得上她,起码有点这个样子便也心足,此刻看着儿子背影,满脸风尘的青青其实女秀不足,突感些少失望,只是作为父辈,姻缘天注定,强扭巧成拙,儿女之事何可多语,想想林毅以及红林一帮故人战友情谊,背手看着车水马龙街景,暗叹一口。

    唐永洮进站接住青青,同来还有靳明早长子靳科,靳科技校毕业在红林工作,此来回家过春节,三人同步出站唐世科笑盈盈接住,行至三林路上车,到厂后靳科自去。

    青青到家黄美琴热情接待,唐永洮同学朋友前来欢聚,肖石头,靳永一群伙伴伙同几个女子,挽住青青笑闹欢娱。

    唐世科吃过饭,独自抽烟很少说话,最后约住曹步清,靳明早,三人出门钓鱼寻找安静。

    长话短叙。

    时间过得飞快,热闹的春节,不觉中眨眼即过,青青带着父母嘱咐加上本质勤劳,在唐家本本分分,勤勤恳恳,洗衣做饭上下操持,讨人喜欢的翔儿整日跟随左右,大年初三过去,按照父亲林毅临行关照,返回红林,唐家不能让她孤身长途旅行,唐永洮单位请了假,上车送到红林。

    唐永洮在红林逗留几天,林毅两口亲热有加,更有父亲一帮故友添趣,只是,青青依然本本分分,勤勤恳恳,总是一身洁净工作服,上班出门下班干家务,月夜好时不出家门,原因青年男女夜路漫步招人闲语,唐永洮百无聊赖,与得敏敏平平容容虽尔说笑,心下颇觉缺少恋情,留住几天,怏怏返回。

    回到家里按部就班,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唐永洮心绪总觉压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爱跑到修文河边上,闷闷地反复将青青思量,认为青青人很好很善良很勤劳,只是文化太低,社会经验几乎空白。

    回想一下,两个人在一起,一个问题经常说不到一块去,缺少共同的理解与共识,更别提彼此形成自然默契,而这些正是今后婚姻生活的主导,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今天的为难便是明天的痛苦!为了对自己负责,当然也为了对青青以后的生活负责,无法顾及父辈们的友情,决定放弃这段应该说才拉开序幕的恋爱。

    因此,在家里咬咬牙,给青青写过去一封没有任何文字的信。

    青青来信说:“洮哥,你给我写信是不是把信瓤揣错了,咋一个字也没有?”

    无奈,他写去一封言语诚恳的断交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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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数日,林毅火急火燎赶来,将唐永洮的断交信放在唐世科手上,嘴唇哆嗦伤感地说道:“老五兄,孩子们是咋回事情你知道吗?我家青青天天躲在被子里哭,全家人心里都难过,你看着赶快把事情缓和一下才好。”

    唐世科看完信颇觉意外,看看林毅尴尬低头,感觉难堪无语,虽然觉得,儿子按自己心愿没把事情做错,但毕竟使自己在老哥们面前手短脚短。

    黄美琴端上饭菜倒好酒,叹息着说道:“他叔,快喝一杯吧,孩子们的事情你叫他爸怎么说,别说现今年月,就是咱们当年,个人问题谁能做得了主?我说,回去还是劝劝老嫂子,不要气大伤身,孩子们的事情,咱们老人尽量圆成,最后结果其实也只能,任由事情发展,咱们一把年纪,自己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林毅拧头说道:“你把洮儿给我叫过来,看来这个事情只好由我当面问个明白,难不想我家青青哪里得罪了他。”

    黄美琴笑着说道:“看看你的牛脾气上来了,其实真该当面问问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是不巧得很,他出去参加基地先进青年巡回演讲,要回来的话起码也要半个月,实在不巧。”

    林毅一口酒喝下,思想半天说道:“这小子这样对待我家老实听话的青青,还是先进青年了!真不知道他们领导眼睛里长啥烂玩意儿了。”

    唐世科听了不悦道:“恋爱事情归恋爱事情,总不成恋爱问题把工作表现一并影响。”

    林毅挣扎道:“难不成我这趟,大老远白跑了,大老远老兄弟为娃娃们的事情操心,你看着感情便不心疼,也不问问孩子们的事情,前后到底是咋回事?”

    唐世科诚恳地说道:“洮儿信里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嘛,两个人文化,世界观很多方面说不在一块是关键呀。”

    林毅怒道:“什么屁的文化世界观,咱活了这大年纪,没有这些还不是照样吃饭睡觉,特殊年代那么多的人和咱文化世界观不同,都要吃饭睡觉不是,人不活命都死了?我看你变得老古董了。”

    唐世科待要争辩,看着林毅皱纹密布一脸风尘,数十年的交情令他心中不忍,咂咂嘴扭头不答。

    黄美琴笑着解劝道:“都别争了,我说一切的一切全在孩子们自己身上,你们继续这样争下去,一旦滑口,是不是准备将多年的交情不要了?”

    两人听话具是一惊,碰碰酒杯强笑喝酒,肚里心思与酒会合,激烈搅拌,扭结顶撞其实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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