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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走近挨住,说道:“洮儿哥,这是过去土匪的防御工事,河对岸也有两道,最上面那一道还有几个枪眼,那半截子圆柱石堆是碉堡,上次我和厂里的人来过,地上竟然发现残存的破枪破头盔呢。”水声嚣闹说话其实大声。
唐永洮看过去果然如此,水平高度差不多相距五六十米河对岸,隔着地势低矮汹涌的河水,按地势高矮修有两道外高内低的石砌防御工事,形象一点说,仿佛把长城截两段浓缩以后依河分高矮斜放在那里,墙体上端有四方形枪孔几个,在这样幽谷大洞中令人实觉怪异。
容容伸头问道:“发现过枪吗?我去看看。”说完返身巡险下河,唐永洮等大声喊叫阻止那里有用。
平平看着容容的背影说道:“这个人真是太也莽撞的可以。”续又说道:“听说,过去土匪被解放军剿匪部队追得实在没有地方去,最后才选择这里负隅顽抗,土匪跑得真野,解放军追得真猛。”
唐永洮点头赞同,走上陡斜土坡来到围墙,伸手试试石墙石块牢固程度,扣住凸显石块,脚寻石缝肩膀用力轻松跃上墙头,原来石墙宽约一米险很好站立,墙里四五十公分高矮便是平地,平地靠近崖跟边缘有一个水质清澈的水塘,头顶岩水如澡堂里洗澡的喷头,联系不断滴撒扇形无数水滴,平地分出数块台地,总面积随便容得三四百人。
翻身和平平同力协助,上下用力把青青和敏敏拉上围墙,几人站在墙里平地感慨议论,因为这里只要有粮食,决然不被风吹日晒,生一堆火便可以生活,回头看看,响水洞全景尽在眼中。
这里是响水洞视角最好的地方,前面大洞口和洞顶天口把地面照得明明白白,躲在只有四五十公分高天险加人工的防御工事里,拿上一支枪,随你是哪一条路来,其实一夫当关万军难攻。
青青轻轻皱住眉头,担忧地说道:“哎呀,土匪守在这里负隅顽抗,加上河对面两道工事组成八字形防御,咱们解放军要进攻,要想取得胜利可是危险得很。”
敏敏道:“谁说不是,红林烈士墓很多烈士是在这里牺牲的,每次共青团集体扫墓,我都很注意诵读墓志。”
唐永洮双手叉腰说道:“这里的确易守难攻,进洞地形两岸几乎没有屏障,陡斜地势加上河床天险,三道外高内低的防御工事,解放军当年剿匪,可见危险重重艰苦卓绝,别的地方不知道,在修文烈士墓便有几处,怪不得老人常说:剿匪战斗比正规战争牺牲的人多。”
容容背一个破钢盔满脸汗水爬墙上来,不管别人怎样埋怨,手里递来一节两尺多长,锈迹斑斑的铁件。
容容笑道:“这玩意儿一定是把断剑,当年完整的时候插在大官腰上一定威风。”
唐永洮看看,随口笑着说道:“一会儿到河里石上磨它几磨,倒不知麽出来是个什么样子。”
容容眼睛一亮大叫一声:“太好了,正要看看它原来的样子。”顾自翻墙下河,在水边卧牛石磨剑。
大家在土匪工事里再呆一会儿,浪涛声音震耳,洞风乱舞,青青与敏敏牵手站在身边,唐永洮一直聚目观看洞顶纷纭变换石幕,其实万象生生随处焦点观之不尽,万点水滴透过迷蒙水雾向下抛洒,抱膀之际肌肤湿润。
平平坐在一块石头上,甩一块石子下河,抬头说道:“洮儿哥,你没来过看看稀奇,我们来过多次也看不够,洞顶的钟乳石实在变化太多,看了也记不住,别人问起来,只能回答响水洞有围墙有河。”
敏敏眼光灵动笑着道:“洮儿哥,你在这里好好看个够吧,我们回去做饭叫青青给你送过来。”青青听完伸手扭过去,两女子嘻嘻笑闹。
唐永洮说道:“好吧,咱们回去。”旧路返回,唐永洮身子高在墙下接应,敏敏身手灵活接着手臂腾跃下地,青青却几乎被抱着下来,敏敏好一阵刮脸笑闹,来到河边地势低洼水声变小,众人在容容身边饶有兴致围观。
容容皮肤黝黑身体强壮,褂子脱下来随手放在旁边,水边贴身卧牛石双手持剑,弯腰弓腿拿开姿势磨剑嚯嚯,平平随手把钢盔洗净,钢盔黑黑球球布满坑洼,像是挨过不少枪。
平平坐在石上喊道:“哈哈,钢盔上这么多坑,想来当年头戴此物的国民党土匪老兄啊,所受惊怕不少。”
青青大声叫道:“你不要把死人的东西拿在手上玩好不好,土匪显灵找你麻烦。”
容容大叫道:“就你害怕,我把剑磨好便戴着破钢盔冲出洞去,要叫天下人看看八十年代土匪新一辈!”
唐永洮拍掌大笑道:“便是这样,你把剑尽量磨亮,冲出去才有些威风杀气。”
平平叫道:“你在前面冲,我拣一根破枪随后,看看不把见到的人吓得躲闪。”
青青和敏敏站在一起抿嘴笑着,青青对唐永洮的耳朵说道:“大家出来好好玩行了,没见过你们男生这么能闹。”
敏敏扒着青青肩膀笑着,突然问道:“洮儿哥,今天晚上你们怎么睡觉,老爹老妈他们肯定不用操心,你准备睡在谁家,想睡在青青家里吗?”说话在青青肩上狠狠掐一下。
青青吃疼双手抱肩,红脸叫道:“哎呀,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说话便说话干什么掐我。”
唐永洮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偶远来是客全听主家安排,其实我睡在谁家还不是一样。”
敏敏道:“咋能一样啊,在我家睡觉倒是可以,便是没有人打洗脚水。”说到这里还要说,青青翻身伸指头扭她,俩姑娘嘻嘻哈哈闹在一起,唐永洮知道下面的话不好再说,走过一步看容容磨剑。
容容使劲磨剑热汗淋漓,终不想此剑埋入土中日久,顷刻之间那里能够重现光华。
唐永洮抬头向黑呼呼的洞中看看,对平平问道:“往里去过吗?”
平平摇头道:“没有,听说喜欢探险的人进去过,半个多月以后才出来,都说太深太黑太远没法走通。”
唐永洮又问:“这条河水总这么大吗?”
平平道:“平时小些,昨夜下过雨因此大些,声音因此也大些。”
唐永洮抬头看着太高而模糊的洞顶,庞大的洞顶犹如天幕,身处地下苍穹,心灵有一种张扬飞腾之感。
容容停手看看磨了好一会儿仍然黑乎乎的铁剑,看看蹲在面前石头上的平平,笑笑说道:“你下来磨一会儿,你动手一磨便亮了。”
平平道:“我手疼,要不磨剑的小事咋能叫你干。”
容容认真地看着平平道:“你手疼咋不早说,早说我一刀给你剁下来就不疼了。”
平平道:“这把破剑已经锈成这样,只有你傻瓜才会费力气打磨。”
青青叫道:“行了,拿着玩一会儿够满意了,咱们快回吧,洞里又黑又湿怪吓人的。”
唐永洮点头:“对,咱们回吧。”
容容答应一声接过平平手上钢盔,拿着断剑当先出洞,众人随后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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