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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坐在云端心随风(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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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眼睛

    太阳染红羊儿的眼睛

    月亮抹绿财狼的眼睛

    汉子眼睛爱看花

    姑娘有钱眼睛亮

    流淌的河水

    如果是眼睛

    她不停翻动着的

    是过去的烟

    是昨天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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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河滨公园,曹步清再无心情说笑,他知道,今儿是礼拜天,厂里自有不少人出门游玩贵阳,在河滨公园相遇事出偶然,困难的是,人们谁不认识,见了自己和黄金萍全厂知名人士,不是过来招呼却是急忙回避,实在尴尬,当今年代男情女爱最是上嘴尤物,回去以后立刻满城风雨,人们定然会提话相问,是此为难话语怎得随意解说,方寸混乱。

    掩住心智,表面继续笑笑着,曹步清陪伴黄金萍走东窜西买东西看热闹,泱泱着将时间混过去,走进公共汽车站看看没有熟人,吐口气咽一口唾沫,急忙买票上车回厂,车在路上奔跑,曹步清几次想和黄金萍换换思想,看着黄金萍不停侍弄心爱衣料笑靥如花,话到嘴边三次,硬生生咽回去三次,白忙。

    下车了,修文离着庆文尚有二里地,这段距离只能手提肩背步行,曹步清环看一下街道,庆文的人儿随处可见,他如何还能与黄金萍大路并肩,再叫这些人看见,岂不是对天下公布了自己的恋情,借故肚子疼上厕所叫黄金萍先走,谁知出来厕所一看,黄金萍坐在路边等着,小镜子掏出来随意梳着头发,呵呵我的个娘哎,你要和我一起走,是真想叫全厂人民都看见,曹步清大口叹气。

    急中生智,曹步清走过来说道:“小黄,刚才厕所里碰到修文食品公司经理,他叫我去拿一下咱厂肉食供应回单,你看这样吧,咱们的东西我拿着,你先回去,我办完事情就来。”

    理由很正,黄金萍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好吧,我先回去做饭,你快点来,别把东西弄丢了。”关切地再看看装满心爱物品的包裹,摇摇手笑盈盈走了。

    不等黄金萍去远,曹步清拿起包裹飞快躲在了街角,把握好时间躲开熟人,抛开所有招呼大步流星。

    来到自己门前站住,看看黄金萍大开的门窗,定定心情:“今天一定要把事情搞定,再也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再继续下去,害了自己,害了黄金萍,更加伤害了五哥以及家乡父老的感情!”

    想起家乡父老,不由心里作痛,想起五哥更觉对不起人,想想黄金萍,好好平静生活的女子,没来由被自己撩拨的春意大发,不由一颗心再次隐隐作痛,全怪我,娘的!我曹步清活了这么大,不小心落得如此狼狈。

    打开门坐下,静静地他思考了很久,说实话,自从离开家乡到现在,除了上班挣钱养家,便是所有精力混迹于波澜不停的现实中,扒开心来看看,根本没有玩弄感情,挑逗女人这一说,但是,便是这个问题恰恰和自己撞了个满怀,撞得头昏眼花,如果,如果不把这个问题快刀斩乱麻,天不容人。

    直到天近黄昏,拿定主意看看四下没人,曹步清钻进黄金萍家里,黄金萍欢喜迎接,泡好茶水端过来,喜滋滋将包裹拿进里面,转身出来饭菜摆上桌子,全是曹步清爱吃的口味,拿出一瓶安酒两只酒杯,须臾酒杯倒满。

    黄金萍满面羞红,笑嘻嘻说道:“啊曹,这半天才回来,看我等得心急,还好饭菜热着,咱俩吃喝祝贺一下。”

    看看黄金萍眼光如水,秀发斜斜铺下来盖住半边脖子,羞涩动人,曹步清轻笑说道:“好啊,只是,你先去把窗子门关上,省的过路人看着以为咱们资产阶级。”心里咬咬牙暗道:“有酒不喝是傻子,喝够了再说。”

    清清亮亮的安酒,装在瓶里是酒,装进肚里变鬼。

    两人对饮,心绪不同各自畅怀,不多时半瓶下肚,再看二人脸面正如关公,曹步清敞怀,黄金萍红唇有光。

    酒醉心重人,如此急酒下肚无一时不觉醉意上来,曹步清借着酒力,直言说明不能再和黄金萍相交:“咱俩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再相好,原谅我前天一时糊涂。”重要的话语重复三次,示意重要。

    黄金萍吃惊,失色之下反复询问:“曹步清,为什么,问题出在哪里,我哪里不好吗?”

    黄金萍连声追问问题所在,曹步清却不说:“反正,我不能再和你好,就是这样的!气不过,你杀了我吧。”

    再三证实以后,黄金萍脸色惨白,沉闷阴郁走进厨房,蹲在地上再也压抑不住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哭过良久,突然明白了人生天地的意义,生生死死一线天,分分合合转瞬间,洗洗脸傻傻笑笑。搓搓手笑盈盈走出来,看着曹步清关切惊怕神色,摇摇头意思不用担心,姐们没那么娇气。

    黄金萍再次坐下说道:“好吧,你不说理由自然有你的难处,我相信你是好人,只是,咱们不相好便不相好,看我辛苦做来的饭菜,你总要陪我多喝一杯才好。”

    曹步清大喜,眼镜片闪动天地之光,心中歉疚被浓浓烈酒浇灌,他不觉酩酊大醉,醉了的话语也把黄金萍说成天仙一般善解人意,发誓今生今世一定竭尽全力报答相负之罪,不杀之恩,直到醉睡过去。

    待得酒醒,透过窗帘看看天色,估算已是清晨,曹步清摇摇头,知道昨夜饮酒太过,其实醉了,待得翻身猛然发现四肢伸展不能动弹,用嘴费力咬住被子扯开,才知全身光溜溜手脚被绑,其实挣扎不得,床上更有浓浓酒味弥漫,惊惧间头脑空明:“没想到,黄金萍竟然把老子绑了起来,女人对待负心汉,不会真的杀吧。”

    黄金萍听得动静起身过来,坐在床边揉揉眼睛,笑盈盈问道:“醒了?把你前面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完全正面威胁,我曹步清天不怕地不怕,何惧你个小小女子。

    他狠狠心旧话再说,将当今复杂社会情况,以及俩人性格东拉西扯,组合成一大堆不相符合的铿锵理由:“我吃饭多拉屎臭,不爱卫生废衣服,睡觉打呼噜磨牙带撕被子,爱说假话还不诚实,性格暴躁不会体贴人,本来是想爱你的,就怕反而害了你,是以坚决不同意继续相好,相好的话老子绝对短命。”

    华语连珠,说到情深之处眼泪横流,黄金萍听了,一会儿脸如白纸,一会儿咬牙愤恨伤心到极致。

    黄金萍美丽的脸上泪水涟涟,看着曹步清不停地哭泣,拿过一瓶白酒慢慢洒满他全身,在他旁边深深叹口道:“既如此,罢了,建设三线我高高兴兴来到贵州,想不到其结果叫我这样难堪,一个男人犯贱走进监狱,一个男人,便是你,热热闹闹把我抱在怀里,没有三分钟将我抛弃,是在玩吗?生活中的鲜花与微笑,真实与我无缘,你既然这样决定,我还能说什么呢,说实话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悲伤,啊曹,点火把你烧了,以后就没有烦恼了。”

    床头摸过火柴道:“把你烧了以后,善后把你埋在高高的猴子岩,最多几天便烧我自己,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今后咱们见面你还是大我年岁。”

    绝望的黄金萍脸色惨白,昏暗的房里,美丽的容颜变成厉鬼,“噗嗤”一声火柴点着,低下手来。

    曹步清灵光中知道大事不好,眼光迸裂大叫:“投降!投降!别烧啊操!我是说笑的!骗你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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