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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脚楼留香
山隅村家姑,寂寞无男主,早已待嫁独自愁,闲看风雨度。
河水围堰堵,蜡裙牵眼珠,几碗米酒醉成泥,谁知归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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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离着苗家不远,众人心切,关好车门循着河水,循着苗家音乐撒腿即到,眼前一切自然证实事情并不虚妄,带着心中乱火大踏步直扑上前,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出人意料。
众人全部走进院子,身高体大不由分说张口强硬要人,吕长兴性子刚烈,没有几句话便忍不住大着嗓门吵吵开了:“我们的同志已经结婚有家,而且还有孩子,你们咋能这样办事。”在他并没有把山野之众放在眼里。
其他人涌身上前,只管院里房里找人,苗家男子们上前拥住,虽然眼含笑意其实明显已经温怒,两下里人众看看要激动,张国平老于世故急忙叫大家冷静,等他和当地村长说说情况再说不迟,吕长兴等只得坐下等待,苗族人众送上吃食看也不看。
张国平带着李东民和靳明早,问明当地村委却不会走,苗族一名男子热心带路,磕磕叉叉转过几个山弯到了,展眼看时心里发凉,道是什么村委会呀,就是山窝森林掩隐下,数间参差不齐草棚吊脚楼其中一间寻常苗族人家,毛竹弯弯,冷冷的河水在这里安静打弯。
外人进寨,一阵狗咬鸡叫乱过,吊脚楼出来的人当然也是苗族,矮矮的个子皮肤很黑有些年纪,裹着头巾拿着烟杆,听完事情古铜色皱纹轻挤,友好点头伸伸手,说是进屋坐地说说具体,大家只得相随,苗族头人打着光脚先走,含着烟杆听带路同胞苗话叽里咕噜讲解。
张国平等无心观赏苗家风情,进屋坐下只管眼睁睁看定头人等待回答,须臾苗家苦丁茶浓浓地泡了上来,头人黑瘦手掌细细擦过叶子烟杆含嘴,挨个敬过来几人摇手不会。
头人微一思量,笑呵呵说道:“几位,这是好事情啊,这位壮年有没有家不管,那是你们汉族社会事情,而今年月,咱们这里早没有野外拉郎配,这家女已过洗礼待嫁,男子得到花鞋垫,如果就此离去,便算苗女对他做好事的感谢,如果相跟着走进女子家,就是有意入赘,一直到吃了热粑粑,那就是下心进门,记住,这是他自己情情愿愿走进苗家家门,不是那个拉他进家的。”
脸色一变,头人郑重说道:“苗族人家规矩,这就是迎门新郎,不答应上门便是把苗家当儿戏戏耍,定要刀兵相见,如果他今后终归自主离去,那么在这里待的时间最少三年,也就是说,经过三年他仍然不能忘记自己原来的家,原来的娃儿,可以离去,但是,最少留下一儿半女才得离开,当然,如果已经对这里有了感情,他要把过去的家接过来,咱们这里没有人笑话而且支持,我们有风俗没有文化,但是民族政策还是知道,你们不相信就到乌江流域上下苗寨问问,看看我的话有没有说错。”
头人深情感慨道:“哥子们,不要虎起个脸,咱们笑笑吧,苗家人最高兴猪儿抱窝,要是大家死个脸子不唱歌不跳舞不欢喜,当年的红军伤员哪里来的鱼水情,回头二万五千里伤员们再去那家养伤?那么国民党可能还要再过几十年才死完,金沙水拍云崖暖,关键是云崖暖哟,呵呵。”头人口齿伶俐眼含期许。
这是一种全新牵强理论,娓娓道来,令在场跨江过海叱咤风云众人尽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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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在这里必须交代几句),当地苗族人众,男性身材黑瘦矮小,平日只在家中做家务,带孩子;女子则是世界上为数很少生孩子不坐月子的女人,除与男子们性别不同,她们身材长大,皮肤白皙牙齿洁白,地里的农活以及社会交往都由她们完成,因此可想而知,生活习惯,地方民俗与中原大地实在区别很大。
苗家女长大成人以后,有一些苗族部落的习惯,都要把全寨子人们叫在河边,叫这个女子脱光衣服在河里当众洗浴,这就是通常说的苗家女子的洗礼,同时女子通过洗礼告诉大家此女可以出嫁,谁家看中可以请媒人说媒,女方家没有意见,男方家就可以下聘礼,然后由神士看好吉日迎娶成婚。
关键点必须说明白:成家后的新婚女子,只在夫家停留三天,三天后走回自己家中,在自己家中要一年以后,怀着娃娃或是抱着娃儿才能重新走进夫家,如果没有娃儿,那就一直要等到有了娃儿才能回来,终生没有娃儿的,终身独居娘家,花甲年纪之后,人们改称无嗣的她为公公。
这就是有些苗家部落头胎不入正房的习俗,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苗家人多以族亲相居,可能利用这样的方式改变人口质量。
当然,结婚三天回到娘家的女子,热切盼望自己能早日怀上娃娃,于是吊脚楼独住,四方男子夜晚吊脚楼下吹芦笙,吹木叶,跳花灯,对山歌,赢得女子喜爱的人可以上楼共宿一晚,直到怀孕回到夫家此乐方休。
有一部分苗族人的个性十分奇特,汉族人和苗族人吵架对话要十分注意,辱骂苗族人的妈妈没有关系,因为那是父亲的女人,辱骂他的姐姐,妹妹也没有关系,那是他们认为姐姐和妹妹是别人家的女人,如果你辱骂到他的老婆,那就如用刀杀了他一般难受,他就要和你动刀枪,和你拼命。
要提醒的一点是,苗族人如果和你结交,那是发自心底的结交,是全寨子人众对你共同纯朴的结交,而且是终生的结交,他们不会像有些汉族人,结交的背后因为利益动心眼。
不过,咱们在这里把话说完:汉族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并且对待已经受伤或者已经认输投降的对手,多半会饶恕放过,允许人家改过自新;苗族人则不同,知道了仇人所在,定会立刻翻越千山万水寻仇,不论对手境况如何,打不过,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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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尊碰见的这位女子,是经过洗礼之后,家中人口缺少,没有男性劳动力,向寨里人众提出条件,男方汉子必须入赘女家,否则免提,因此没有出格,而这样的人家,自然就没有头胎不入正房的事情,没有孩子,终身孤单。
这样的人家平素十分孤单,除了农忙季节,平日,单个男子帮忙以后不会进门,院外接过感谢离开就是。
老话说的好: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冷山尊不是贪花惹草的花花公子,这个女子虽然陶容水色,其实并没有把他迷住,知道事情原委的人都会给他说句公道话。
冷山尊不是酒鬼,不是见酒不会走路的人,喝人家的酒,实实在在出于有知识,有文化,有团结各民族光明正大友爱之心和礼仪,他也是生命里有此一喜,时来运转,乾坤相交,刚好姻缘碰撞,米酒一灌,头晕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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