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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家庭突变现行反革命,唐世科,曹步清落入冰谷,精神万分压抑,可悲的是如此痛苦情况又不能说出去,说出去万劫不复,俩人潜伏爪牙陷入沉默。
黄美琴作为唯一知情者,担负的压力自然非同小可,因为事情一旦暴露,政治问题格外敏感的年代,不仅仅小家庭面临危机,有可能波及亲戚朋友一大片。
时间飞走,转眼第二年,也就是一九六三年的夏天又来,物资供应渐渐好转,市场商品慢慢解冻,人们轻轻松了一口气。
曹步清,开心快乐起来翻江倒海,沉默寡言之后脸色阴沉令人心悸,不肆烟酒的他整日身形隐蔽恍若狸猫,万人难猜其行踪。
唐世科,白天有繁忙的工作,不怕受累流汗,见到工作不管分内分外动手就干,晚上有黄美琴知冷知热的关心体贴,倒也安于现状,不去过多地累心累智,偶尔和黄美琴回到三民村,一头扎在地里拼命地干活,总之一句话,他尽量地在劳动中寻找解脱,在劳动中寻找快乐,当他的第二个儿子唐永海欢喜落地满月之后,时间已是深秋。
…………
有一天在车队调度室拐角,方头正脸线条刚硬的胡科长,神秘把他拉到没人地方。
胡科长笑眯眯对他说道:“好消息好消息,唐师傅,你最关心的组织问题经过党支部讨论已经通过,现在就剩下厂里对你外调人员回来以后,报告一下你家乡的现实情况就可以在红旗下宣誓了,我先恭喜你一声,哈哈哈,这下可好了,只要你解决了组织问题,太多的工作责任咱们一起挑。”
唐世科回到家里坐在凳子上,一下子就泄了气,这么多年一直盼望的就是这一天,可这一天真的到来又是这样一个现实情况,他的心里没有欢喜,反而忐忑不安,不知道外调人员回来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简直凶多吉少,他第一时间和曹步清通了气,两人唉声叹气担忧不已,黄美琴知道后抱着海儿喂奶,看着俩个颓废大男人自也忧心忡忡。
这之后,组织问题一直没有人再说起,出去外调的人员都是些谁打探几次没结果,为什么老不见回厂当然更不知道,情况太不明朗。
唐世科有些压不住心气了,心中忐忐忑忑,他青年人不可能有太深城府,最后,感觉压抑太大抽了一个星期时间,安顿好黄美琴母子,骑上自行车去了秦岭。
在莽莽的大山林里,在干柴棒大叔的小屋里喝了几天酒,对几个老忘年倾吐了自己的心声,在几个老朋友惊愕着对他的境遇吃惊之时,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然后过河进山放枪打猎,在林间追逐受伤野兽,翻山越岭汗水湿透数次衣裳,心里觉得轻松很多。
这一天,他提枪站在风响涛吼的大山森林之巅,看一看天际下茂密无边的原始森林,想一想家乡无边无际的黄土高原,突然觉得自己的情感与大自然相比,是那么渺小,简直不值得一提,猛然之间心里豁然一亮,立刻把世间看得很淡了,功程名利趣为笑谈,从小到大吃过那么多的苦,经历了不少人间之事,见过了那么多人的生死,却还怕什么风来浪涌,任何事情正面相对。
对天他哈哈哈哈大笑:今后,该我死时笑着死,该我活时笑着快乐活。
于此,告别了几个老朋友踏上归程。
回来以后,工作还是老样子,总是忙碌,干也干不完,接近四清运动的头上,厂里开会的次数逐渐增加,白天晚上一个通知,大家不管有怎样的疲劳,就得到会议室里坐得屁股发疼,看看实在不行,咬咬牙,一个月十五块钱,十五斤粮,唐世科把二儿子唐永海奶在qa公司南面丈八沟农村,奶娘是一位善良贫穷的农村妇女,厂里和他们一样的双职工家庭,家庭没人带孩子的,都采取了这样的办法。
…………
这一天,在厂里车队办公室,四清运动以来忙碌,已经有一些时间没有到车队下象棋的厂长苏奇志,突然叫李正义抱着文件夹郑重发来通知,他特点车队唐世科第二天给他开小车出外参加紧急会议。
李正义指着通知郑重说道:“厂长口头传达,请你们一定协力配合。”
胡常勇看着通知颇感意外,不知通知为什么要这么正式,这样的情况毕竟太也少见,苏奇志厂长兼书记,要车只需秘书打电话就行了嘛,想了一会儿笑了,肯定是怕车队安排唐世科其他任务,为稳妥起见,提前要车队酌情着重解决。
他看看正在离去的李正义精干背影,笑着对身边李银泉与刑金柱说道:“没见过,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咱们的大厂长这是抽哪门子疯了,到外面开个会,还指定要唐世科唐师傅专门给他开车,过去从来没有。”
李银泉大个子,是刚刚从东北调到这里工作,担任车队书记,他带着爱人张萍来西安下火车,就是唐世科接的站,分配的房子也在唐世科的小二楼上,接触不长的时间里,他很是敬重唐世科的为人,两家爱人都贤惠,东北人和西北人,为人处世豪爽大气粗犷性格,使他们俩家很是投缘,关系很是亲密。
李银泉看看胡常勇,看看刑金柱笑着说道:“既然苏厂长有这样的安排,他就定有自己的主意,咱们积极配合着整好就是。”
刑金柱点点头笑着说道:“那是,没有什么话说,一切行动听指挥,我去安排一下,叫唐世科唐师傅给咱们的大厂长整一趟。”
刑金柱也才调到车队,高高胖胖的东北大个子,冬瓜不吃自来肥,脸上镶着大号酒糟鼻子,任车队副队长,来了没几天,就把好几个人喝得趴在桌子下面,酒量全厂闻名,东北人喝老白烧酒精度很高,他把中原老牌西凤酒,差了那么一点点当了凉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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